“玉堂?喂?能聽見嗎?”


    手機裏忽然傳來司琻的聲音,把沈玉堂從迷蒙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他一把撈起手機回應:“哥!終於接通了!你在哪裏?”


    “安保室……”


    沈玉堂舒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我這裏不太妙,像鬼打牆一樣,我找不到你……對了還有時間!你那邊時間正常嗎?”


    “……玉堂你剛才說了什麽?信號似乎有問題……你不要掛斷。”


    印證司琻的話一般,聽筒裏,他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


    “鈴鈴鈴……”又是一陣碎鈴響,這次沈玉堂聽清了,是從啞巴鈴鐺這傳出的。


    沒等他細究是怎麽回事,電話裏就又傳來司琻的聲音,他趕緊附耳過去。


    “我現在……脫不了身,這裏的保安借口上廁所讓我幫守,但是打他離開那一刻,時間就靜止了。”


    “我這裏也靜止了!”沈玉堂急聲道,“而且鬼打牆,我沒辦法去找你!”


    對麵又靜默了,沈玉堂疑惑地看向手機,明顯又是信號斷開。


    他眉頭緊蹙,連“喂喂喂”了幾聲得不到回應,憋屈地一掌拍在方向盤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同時牽動手串,細碎的鈴音又響了起來,一同響起的還有電話裏司琻的聲音。


    “好像是手串的作用,玉堂,隻要這上麵的鈴鐺一響,我們就能暫時通話。”


    沈玉堂剛才就注意到這鈴鐺的異常,經這麽一提醒,立馬就上手去撥弄,果然隨著鈴音響起,司琻的聲音繼續傳來。


    “好在這邊很多設備能夠調用,我剛查了李淳明進出小區門口附近的監控,發現他進了大門後,腳步不穩,是被另一個人扶走的。”


    沈玉堂頻繁地撥動鈴鐺以防對話中止。


    “還有個人?”沈玉堂沉吟一聲,繼續道,“哥,你那邊有沒有能直接聯係上戶主的設備?比如說對講機啊啥的。”


    沈玉堂心知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李淳明現在清醒不清醒尚不可知,但是如果還有第二個人在場的話……


    “……有。李淳明家裏有安裝,我來聯係試試。”


    說完兩邊的對話再度中斷,不過這次沈玉堂沒急著搖鈴。


    因為就在剛才,不知道是不是搖鈴搖太久了,他的腦中忽然晃過一些和鈴鐺有關的畫麵,再看向手串上的小鈴鐺,他總覺得異常親切。


    沈玉堂揣摩,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恍然:“看你這樣子還以為是做舊工藝,難道真是什麽古物件?或許…”


    “我上輩子戴過?”


    回應他的是耳邊的一陣嗡鳴。


    他精神一震,再顧不得這鈴鐺,轉頭向外看去,就見路燈忽閃一瞬又亮起,隨之亮起的還有小區樓上的點點燈火。


    沈玉堂推開車門出去,萬家燈火嘈雜的聲音一入耳,他忽然有種五感歸位的感覺。


    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在睜開眼睛時,視線都清晰了很多,遠遠地就看見司琻轉過拐角,向他跑來。


    他快步迎上:“哥!”


    “你沒事吧!”司琻抓住他的手,視線在他周身掃了一圈。


    沈玉堂連連搖頭:“我沒事,哥,你是怎麽破解的,這怪象。”


    司琻正色:“聯係上李淳明了。”


    “準確來說,是對講一接通,一切就恢複正常了。”


    “啊?”沈玉堂疑惑,但不過一瞬就反應過來。“這怪象是他布下的?”


    “難說,”司琻謹慎道,“不過見麵就知道了,他就在這棟,4層,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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