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聽完郭紹的話,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哈哈大笑。


    “你還想動小爺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是寧陽侯陳光裕的長子!小爺祖上是靖難功臣,在這京城能辦小爺我的還沒生出來呢!”


    “嗬嗬。”


    郭紹笑了,不過是冷笑。


    “能辦你的人還沒生出來?年齡不大,口氣不小。”


    “怎麽?”


    年輕貴公子瞥了眼郭紹,麵露不屑。


    “你敢把我怎麽樣?我家上頭有人!”


    郭紹冷笑道:“你上頭有人,我上頭可沒人了。”


    “什麽!”


    年輕貴公子有點沒反應過來郭紹這番話的意思。


    郭紹看著他繼續說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就那個女孩一次兩次卻救不了她第三次,隻要京城還有像你這樣的人在,她就還會有危險,但如果你死了,那麽我想問題就解決了。”


    “你要殺我!”


    年輕貴公子怕了,他感受到了郭紹言語中的殺氣,看著對方把手摸向腰間,年輕貴公子的腳步開始不斷向後退。


    “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郭紹隻是拔出槍,冷笑著看著他並不說話。


    “你不敢殺我!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官府是不會放過你的!”


    年輕貴公子真的怕了,可嘴上還在不斷叫囂。


    “你能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就說明這地方是官府管不到的,既然官府管不到,那我取你性命,合情合理!”


    郭紹的槍口對準了年輕貴公子。


    “對不起,給我個機會,我不會再找那個女子的麻煩了,這件事情就到這樣結束吧!算小爺,不,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們交個朋友!”


    年輕貴公子不斷向郭紹求饒,餘光則是掃向身後的幾個家丁,幾個家丁瞬間會意,其中的兩個家丁偷偷溜走,去尋找援兵。


    任妃見了,立即走上前提醒。


    郭紹回身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自己心中有數。


    “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實在太跌份了!”


    眼見郭紹這小子是鐵了心的要與自己為難,年輕貴公子給身後剩餘的兩個家丁使了一個眼色,那兩人立即朝郭紹衝了上來。


    “啪!”


    一聲槍響,燧發槍的槍口冒著黑煙,一名朝郭紹衝來的家丁應聲倒地,另一人見狀直接被嚇得不敢動彈。


    年輕公子氣的跳腳:“愣著幹什麽?他的槍裏隻有一發子彈快上!”


    這家丁壯著膽子還想衝,郭紹卻從腰間摸出了另一把槍:“我可沒說,我隻帶了一把槍出來。”


    家丁秒慫,瞬間跪地討饒。


    年輕貴公子親眼見了郭紹殺人,也早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


    見到這場麵,他也馬上過來低頭求饒:“大俠,放我一馬!我以後都不敢了!我發誓我可以改!”


    “改?像你這樣的人還能怎麽改變呢?”


    郭紹舉著槍,朝年輕貴公子步步逼近。


    年輕貴公子惶恐的後退,後麵的人群如同見到瘟神一樣,刻意和他拉開了距離。


    “你這樣的人是不能改變的,隻有死!”


    “大人,快點啊,那裏有人鬧事,還想殺人!”


    郭紹把槍頂到了年輕公子的腦門子,卻見那兩個桃子的家丁,帶著一群衙役正朝這邊趕來。


    看到那群衙役,剛剛還滿臉惶恐的貴公子瞬間來了底氣:“哈哈哈,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呀!剛剛不是還有殺小爺嗎?”


    “是誰在鬧事啊?”


    年輕貴公子衝著郭紹挑釁的時候,一個穿著三品官服的中年男人穿過人群來到了郭紹麵前。此人便是順天府尹王懷珍。


    一看到王懷珍,貴公子底氣更壯:“王大人,快把這小子抓起來,他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殺人!”


    王懷珍聽了把目光看著郭紹上下打量了兩眼後,怒道:“你這油頭粉麵的小賊好大的膽子,當著本官的麵還敢持械傷人,快把槍放下!”


    他說完之後幾個衙役就想衝上去擒拿郭紹。


    “誰敢造次!”


    馬國成擋在了郭紹身前。


    他的聲音洪亮,塊頭又大,一下子就把幾個順天府的衙役鎮住了。


    王懷珍見狀,大怒:“你們都他媽吃幹飯的,還不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誰敢!”


    眼看幾個衙役要上來,馬國成又吼了一聲,那幾個衙役又不敢上去了。


    他們一個月也就幾兩銀子,而馬國成跟郭紹,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更別說郭紹剛還用槍殺了人,這一看就是亡命徒。


    俗話說一個月幾兩銀子,誰玩命啊?


    王懷珍看手下們不敢上前,勃然大怒,“汝等還不將這兩個鬧市行凶之人拿下,本官將你們統統罷免!”


    幾個衙役聽了,壯著膽子要上去拿人。


    “住手!”


    張嫣一聲嬌喝,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王懷珍轉頭看向張嫣,隻一眼目光就再也不舍得挪開。


    真是好俊俏的小娘子,不知是誰家的姑娘?


    “你是何人?可是與兩歹人是一夥的。”


    王懷珍看著張嫣質問。


    張嫣沒回答這問題,而是反問:“王大人,你憑什麽說他們兩個是歹人?”


    王懷珍看著地上那具家丁的屍體:“天子腳下行凶殺人還不是歹人?”


    “那大人總得問問他為什麽殺人吧?大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抓人,是否有些說不過去呢?”


    王懷珍被說的答不上話,隨即大怒。


    “你這女子,人長得如此漂亮,偏偏說的話這麽不中聽,本官看你牙尖嘴利,一看就不是什麽良家女子!


    本官現在懷疑你們幾個私通外邦,意圖反明!”


    張嫣一下被這話氣笑了:“你是說我反明?”


    “正是!”


    那貴公子還在煽風點火:“王大人,你快把這小娘們跟這倆人抓起來,他們幾個肯定都是敵國奸細。”


    說完,這位貴公子又看向站在後麵的任妃:“還有那個小娘們,她也是同黨。”


    任妃指了指自己:“還有我的份?”


    王懷珍對手下吩咐:“將這兩個男的還有這兩個女的統統抓回順天府!本官要親自審問!”


    幾個衙役不敢去抓馬國成也不敢抓有槍的郭紹,便先想著去抓張嫣。


    “放肆!”馬國成上來,攔在了幾個衙役身前,隨即從腰間摸出一枚印章:“你們幾個狗東西,看看這是什麽?”


    幾個人把印章接過去看了一眼,瞬間亡魂大冒。


    王懷珍站在後麵沒看清,還在叫罵:“本官叫你們幾個抓人,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衙役回過身:“大人,要不你過來看看?”


    王懷珍罵罵咧咧的,走上前一把搶過馬國成手上的印章,直接印章上刻了幾個字:“大明總理府印。”


    一看到這個印章,王懷珍感覺壓力一下上來了。


    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滲下來沒一會兒就把全身都浸濕了。


    那個貴公子不明所以:“王大人你還和這幾個人廢什麽話,還不抓人?”


    王懷珍內心:謝謝你,陳公子,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也見不到總理的章。


    “你給我閉嘴!”王懷珍朝那位貴公子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馬國成,態度十分恭敬:“不知道大人是?”


    周遭的百姓都看呆了,場麵反轉的這麽快?


    “我不過是總理身旁的一個護衛。”


    馬國成說完,王懷珍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但心中還抱有僥幸心理:“不知道總理大人何在。”


    “我不就在這兒了!”


    郭紹回了一句。


    王懷珍嚇得一直腿都在抖,他看著郭紹,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就是,郭,,,郭總理?”


    郭紹笑著說:“我不是。”


    王懷珍瞬間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你是啊?”


    王懷珍一下被嚇癱了!


    幾個衙役慌忙上去把他們大人扶起來。


    王懷珍腿軟的像麵條一樣,被兩個人架到了郭紹麵前:“郭總理,下官實在不知道您在此處,行,行俠仗義,恕罪,恕罪!”


    郭紹笑眯眯的看著他,把槍從那個貴公子的腦門上拿了下來:“你剛剛說我什麽來著?”


    馬國成提醒道:“油頭粉麵的刁民。”


    “哦!”


    郭紹點點頭,把槍對準王懷珍:“王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


    王懷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辯解:“郭大人,誤會誤會啊!”


    郭紹冷笑:“前據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


    王懷珍不敢答話,隻能不斷的磕頭求饒。


    郭紹沒理他,看向身後那個貴公子,對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郭紹:“郭,,,郭總理……饒,饒命!看在家父的麵子上,放兄弟一馬!”


    “你爹有什麽麵子?”


    “我……”貴公子答不上來話,隻能兩腿一軟,跪在地上求饒。


    “像你這樣的人,要如何去改變呢?回答!”


    郭紹的槍又一次頂在了貴公子的腦門上。


    “就算你是總理,難道你還敢當街殺人不成?我爹可是侯爺,我就不信你敢在未經律法審判的情況下殺我!”


    貴公子自知活不下去,索性把心一橫,懟起郭紹。


    郭紹把目光看向身後那個嚇得半死的府尹:“我說王大人,你來說說,強搶民女,威脅總理大臣,是個什麽罪名?”


    “罪,罪該淩遲處死,淩遲處死。”


    王懷珍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這個罪名該怎麽定,但他也不敢替那位貴公子開脫,隻得將他的嘴型往重了說。


    郭紹轉過頭看向他:“你都聽到了?”


    貴公子顫抖的說道:“你不能殺我,我爹是侯爺……我爹是侯……”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砰”一聲槍響。


    那位貴公子眉心中了一槍,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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