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景年暴怒的一拳把車砸下去一個凹陷的印子,然後打算抱著沈清窈跑回少帥府時,另一隊人馬也在這時匆匆趕來。


    沈宴庭身著一襲黑白相間的警服,帶著一隊警察趕來。


    司景年一看到沈宴庭的車,二話不說就打開車門把沈清窈抱起,往沈宴庭的車走去。


    剛下車的沈宴庭一眼看到司景年抱著沈清窈朝自己走來,心中頓時升起幾分不祥的預感。


    “少帥,清窈怎麽了?”


    司景年冷著一張臉,繞開沈宴庭把沈清窈放到了車後座,孟書芹急忙跟上。


    沈宴庭見司景年沒有理會他,而他的視線匆匆在沈清窈蒼白的臉上掃了一眼,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快步上前,但還沒開口就被司景年關上了車門,並且轉身擋住了他的視線。


    “沈署長,本帥借你的車一用,回頭會讓本帥的副官開回去還你。”


    沈宴庭攔住即將上車的司景年,眉目間有擔憂和隱忍。


    “我問你,沈清窈怎麽了?她是不是受傷了?”


    然而他的話隻引來司景年一個涼幽幽的眼神,沈宴庭瞬間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他終於從司景年冰冷的眼神中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開出去很遠了。


    司景年開著車一路狂奔,油門再一次被他踩到底,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他心中知道沈清窈的傷勢並不致命,可他看著沈清窈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中莫名被一股恐懼籠罩著。


    回到少帥府,府醫被半夜從被窩裏揪起來給沈清窈處理傷口。


    沈清窈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孟書芹親自紅著眼眶給她喂人參湯。


    府醫輕輕解開綁住傷口的布條,露出裏麵深可見骨的傷口。


    布條剛一解開,傷口再一次裂開,鮮血瞬間湧出來,府醫有條不紊的進行止血消毒。


    一旁的司景年就那樣站在一邊直愣愣的看著,沈清窈的鮮血幾乎把他的視線都染紅了。


    “少帥夫人,我現在要給你縫合傷口,現在沒有麻藥,你隻能忍著一點。”


    聽到府醫的話,沈清窈無力的點了點頭。


    她其實根本沒把這個傷口當成多大的事,隻是由於失血太多,她實在是沒力氣沒精神了。


    可她這樣子落到司景年和孟書芹眼裏,就無異於天都塌了似的。


    她看著那母子倆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十分的無奈,可是又感到無比溫暖。


    道門中人講究修身養性清心寡欲,所以她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體會過被人這麽緊張的感覺。


    府醫下針時,疼痛從小腿傳來,沈清窈死死咬住嘴唇,表情都擰成了一團。


    她的手使勁抓著床單,由於太過用力,床單竟被她撕破了。


    司景年見狀急忙坐到床頭,伸手握住沈清窈,給她安全感和力量。


    沈清窈詫異了一瞬,又立馬因為疼痛皺起眉頭,死死咬住嘴唇。


    她能感受到針線穿過她皮肉的感覺,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額頭滲出細汗。


    等到止住血傷口縫合完畢,本來就因為失血過多很虛弱的沈清窈,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直到府醫說她沒有大事,司景年才鬆了一口氣。


    等到沈清窈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她剛醒鄒大丫就急忙給她倒水扶她坐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帶著欣喜。


    “少帥夫人,你終於醒了。少帥都守了你一天一夜了,太太也帶著府醫過來看了你好幾回,你要是再不醒府醫都快要丟掉飯碗了。”


    沈清窈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喝了水以後才感覺好多了。


    “司景年呢?”


    “少帥從昨晚就一直守著你,一個小時前才離開,是葉副官找他,好像說是抓到了什麽中槍的人。”


    鄒大丫的話沈清窈一開始點了點頭並沒有多想,可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不太對勁。


    司景年要抓到應該是那個在醫院和他們打鬥的黑袍男人,他當時確實是中了槍。


    可是沈清窈直覺他不會這麽輕易被司景年的人抓到。


    先不說他本身的本領,他還是什麽邪教組織極樂會的成員,聽他說話的口氣應該還是極樂會比較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人更不可能輕易被司景年的人抓住。


    沈清窈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可是剛一動腿上就傳來鑽心的疼痛,她隻能作罷。


    ……


    天色漸亮,司景年依舊沒有回來,沈清窈也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直到太陽升起,外麵才傳來說話的聲音,很快司景年就十分狼狽的走了進來。


    看到司景年的樣子,沈清窈就知道他應該是遇上了危險,但是他逃脫了。


    司景年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床前,看著沈清窈的眼神帶著幾分關心和喜色。


    “阿窈,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我讓鄒大丫去給你端早餐了。”


    沈清窈還以為司景年這麽著急找她,是想找她幫忙或者算一些什麽事情,沒想到他隻是為了關心自己。


    “還好,你去哪兒了?怎麽搞得這麽狼狽?”


    司景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還沾滿了泥土,臉上的擦傷還傳來隱隱的痛感。


    “我派人在抓昨晚穿黑袍的那個男人,我的人找到了他,沒想到我們的人遭到了埋伏,損失了幾十個弟兄。”


    “我也是靠著你給我的這塊兒玉牌,躲過了致命的攻擊。”


    司景年說話間掏出玉牌,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然後又塞進沈清窈的手裏。


    “阿窈,沒想到你又救了我一次,這塊兒玉牌你好好戴著,以後誰也不能給了。”


    沈清窈聞言後神色也多了幾分凝重,沒想到那個黑袍男人這麽快就開始著手對付他們了。


    看來那個什麽極樂會的邪教組織實力應該不弱。


    隻是他們現在對那個極樂會一無所知,敵在暗他們在明,實在是很被動。


    “這玉牌你拿著吧,極樂會是邪教組織,在這方麵我自保的能力比你強,這玉牌對我來說作用不大。”


    沈清窈擰著眉把玉牌放到了司景年的手中,語氣帶著擔憂。


    司景年也意識到極樂會勢力不小,心中也有些擔憂。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沈清窈鼻子一動,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手上已經默默掐好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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