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空所說的話語後,蘇槐序不自覺地向後倚靠,渾身勁氣一卸。


    思慮了所有獲取力量和世界之源的可能後,他還是忍不住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呼——,世界之源嘛?聽起來還真是不小的目標啊,看來有的待了。”


    說罷,蘇槐序一正神色,又恢複了之前的精神麵貌。


    “那麽,接下來,作為等價交換,你想問什麽?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空思索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措辭,如是說道。


    “我想知道,我的妹妹在我沒蘇醒的500年間究竟究竟經曆了什麽?她為什麽會加入深淵教團?還成了······教團口中的‘公主殿下’。”


    “你的妹妹比你早醒500年,當初的她就降臨在了坎瑞亞。而你們一上來降臨在坎瑞亞附近的原因,是不是巧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那個時期的坎瑞亞渴望降臨者能夠向他們引進深淵之力,而你那先蘇醒的妹妹在那個國度待了沒多久,就答應了坎瑞亞的請求,被奉為當時坎瑞亞的公主殿下,隨後你的妹妹,就和你們先前遇到的那位拾枝者一同踏上了七國的旅途。”


    蘇槐序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自己的果汁,繼續向空娓娓道來。


    “再然後,你妹妹回到了坎瑞亞,但此時的坎瑞亞因為深淵的失控之罪正被七神和天理審判著,見到坎瑞亞四處的災禍與動蕩後,令妹提前喚醒了你,想要和你一同離開這個世界,而之後的事嘛······你作為親曆者應該比我有發言權。”


    青年酒杯微微前傾示意。


    空聞聞言閉上雙眼,開始細細回憶當時情況的每一個細節。


    “我跟熒一起來到了提瓦特的邊界,但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我被一個自稱是‘天理維係者’的白發神靈困住,然後被其擊落,隨後我就陷入了昏迷,其他的事情我就完全記不得了。”


    蘇槐序看著空額間的冷汗,打斷了他的回想,從他手中自然地接過了話茬。


    “你擊落沒多久,令妹也被擊落墜地,落於須彌雨林,陷入了昏迷,但因為她之前醒來過一次,她所恢複的力量比你多,所以沒過多久她就醒了過來,幫助了雨林中的精靈蘭那羅渡過了危機後,就前往了須彌甘露花海馳援花靈去了,再之後,她再次遇上了那位拾枝者,解決完花海問題的他們,看著如今已經覆滅的坎瑞亞隻能默默離開,這次離開,令妹和那位拾枝者一樣,都選擇再次踏上了七國的旅途,至於目的,估計隻有他們二位本人才能為你解惑。同樣,還是在須彌的林海裏,令妹遇到了深淵教團的創始人——克洛克達爾·亞爾伯裏奇。當時的克洛克達爾深中天理降下的不死詛咒,他一直渴求著能找到辦法解除詛咒,希望能找到拯救他的兒子卡利貝爾和自己的辦法,令妹選擇幫助了克洛克達爾救子,也就是在那兒,令妹第一次了解到了深淵教團。至於之後麽,時間飛逝,在你蘇醒前不久,她選擇成為了深淵教團的公主殿下。”


    空:“為什麽熒要這麽做?”


    蘇槐序:“這恐怕就得你自己去問她了,我隻知道,深淵教團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反抗天理、淹沒神座以及複國這三件事情。而你的妹妹願意成為深淵教團的公主殿下,肯定也有著她自己的緣由,下次你可以試著問問那位古老的「末光之劍」,他應該不介意告訴你。”


    空:“「末光之劍」是誰?”


    蘇槐序:“哦~,看來這位先生很低調啊,並沒有告訴你,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你前幾日所遇到的那位‘拾枝者’戴因斯雷布可不僅僅是一位坎瑞亞人那麽簡單,他可是當時坎瑞亞宮廷護衛隊的隊長,被當時的坎瑞亞認為最有能力做到力挽狂瀾的英傑之一,所謂「末光之劍」就是當時人們對他的敬稱。”


    聽完了關於有關戴因斯雷布的信息後,空不由得有些震驚。


    “戴因他,原來這麽厲害。”


    蘇槐序:“所以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嗎?你給出的答案可以允許再問一個問題。”


    在聽到隻剩下一個發問機會後,著急發問的空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整個人立刻冷靜了下來。


    沉吟片刻後,他才慎重地向眼前看起來所知頗多的男子發問道:“我該向除你和戴因以外的其他哪些人尋求更進一步的答案?”


    蘇槐序眉頭微挑,顯然有著些許訝異,他沉吟了片刻,並默不作聲地打開了隔絕聲音的結界。


    “聰明的選擇。你可以試著問一問現在仍然在世的神靈或者一些特殊的存在,就比方說當世和過去的七神、一些古老的遺跡以及一些曆史久遠的組織。”


    空聽到這個回答後,瞥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溫迪,可這個酒鬼非但沒有因此醒來,反而皺眉打了個酒嗝。


    看到這一幕後的空,不禁扶額。


    ‘算了,還是後麵再問溫迪關於過去的事情吧。’


    隨後,他不禁看向了眼前這位‘平凡’的‘普通男子’。


    “希望您能再具體些。”


    蘇槐序:“這就是另外的價錢了,不過麽,也不是不行,嗯······就當交個朋友了。給個小提示,魔女會的幾大魔女以及和她們有關的人都是不錯的提問對象,當然我旁邊的這位,當然也可以,但能否做到讓他們全盤托出,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看了一眼眼前的空,以及身旁‘醉酒’著的酒鬼後,他搖了搖頭。


    盡管答複仍然有著些許語焉不詳,但是空還是知足的點了點頭。


    “非常感謝槐序先生的告知。”


    “別這麽生份嘛,我們應該算是已經解開誤會了吧,這樣的好事難道不值得開心嗎?開心可不能隻停留在過去啊,所以我的朋友,叫我槐序就行。來!不妨暫時忘掉當下的煩惱,與我一同紀念此刻的歡愉吧!”


    蘇槐序見眼前之人仍然有些低落和擔憂,便主動舉起了酒杯中的果汁相邀共飲。


    空聞言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一聲,舉起了手中的。


    “你說的對······槐序,我們幹杯。”


    “嗯,幹杯。”


    在空離開之際,一道隱晦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腦海裏。


    “作為交易夥伴,我們的合作確實是結束了,但作為朋友,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派蒙作為你的旅伴,對你確實友善,可她並不簡單。言盡於此,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空沒有回頭,隻是詫異地看了看手中拎著的派蒙。


    可一聽到派蒙那吧唧吧唧的咂嘴聲,他不禁笑了笑,還是覺得白色的應急食品這個稱呼更符合派蒙的定位。


    ······


    蘇槐序站起身來,目送著空的離開,對於身後的響動毫不意外。


    隻見他目不斜視地說道:“旅行者已經離開了,那麽接下來,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吧,溫迪。”


    隻見之前槐序一旁的綠色酒鬼緩緩坐直了身體。


    溫迪:“唉嘿,槐序你果然知道,不過前半段你們之間都講了些什麽,在你沒撤除力量前,我可沒有進行偷聽。”


    蘇槐序轉身看向了麵前一臉笑意的黑發少年。


    “在講一些旅行者的私事,這些事情我無權替他告知你,想知道的話,你還是親自問問他吧。那麽······我們該談一談關於七神的事情了。”


    ······


    沒過多久,蘇槐序結了自己和溫迪的賬單,便在溫迪的歡送下離開了酒館。


    在看到蘇槐序的身影沒入人群後,溫迪原本歡快的神色不禁平靜了下來,不禁喚出木琴,輕柔地彈奏了起古老的歌謠——七神聚會時的宴樂。


    “哎,一晃著這麽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啊,大家都不容易啊,隻是沒想到大慈樹王那裏有這麽嚴重。那麽知道這一切的你,在這場棋局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算了,先不想了,這事兒改天去問問老爺子吧。”


    溫迪搖了搖頭,結束了放空的喃喃自語。


    繼續高興地為酒館之中的歡聲笑語獻上自己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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