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攪弄至最深處時,玉璧上顯現出一抹金光,粼粼如吹皺。


    光線交織斜照之間,於昏昏暗暗中浮現出一張清新俊逸的臉來。


    追命不解,“怎麽又出現新的畫麵了?不是該結算分值了嗎?”


    冷血看了他幾乎要抓耳撓腮的師兄一眼,冷淡道:“有什麽好奇怪的,之前我們答對『謝憐』是『神』,也沒見有分值。”


    看著追命被自家師弟懟的啞口無言的樣子,陸小鳳一樂,唯恐不亂道:“四捕頭此話有理,有理極了。”


    “咦?”宋甜兒不自覺眨了眨眼睛,而後驚喜的認出了那人,“是他!”


    那張臉的主人——赫然是才見過的序列為二的那位畫中人。


    可隨著暗色漸無,玉璧能夠清晰呈現出畫麵後,宋甜兒驚喜的笑容卻斂了斂。


    無他,


    實在是那人的神情,看著太沉痛、也太難過了些。


    (視頻傳輸門:【肖戰時影 | 台詞向】用《如願》打開時影的一生-嗶)


    一道十分稚嫩的聲音忽然響起,“母親,我想快點長大,保護你。”


    “你不能隻保護母親一個人呐,你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保護空桑的子民。”


    回應幼兒的聲音甚是溫柔。


    可荒敗的庭院前,卻是空無一人。唯有歲歲年年反複在池塘畔盛開的荷花,還能依稀辨認出過去的影子。


    看著記憶裏那個身影略顯蒼白,神態卻如聲音一般溫柔賢淑、仿若渾身充滿著慈愛光芒的女人。


    王小石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我有些想我娘了……”


    “小石頭你真沒用,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哭。”溫柔嘴裏碎叨叨的罵個不停,可眼淚珠子早就吧嗒、吧嗒的往下直落。


    她也想她娘了,嗚嗚嗚……


    畫麵一轉,眉目如畫的男子背立雲海、閉目而站。


    一道帶著哭腔的女童聲仿若隔著無盡雲海傳來,哽咽的稀稀碎碎,“女孩子……也……可以嗎?”


    “守國護家之事,豈分男女之別。”


    聲音雖年少,回答的聲音也並不高昂,可卻已足夠溫潤堅定。


    上官海棠眼睛微張,目中流露出讚譽之色,“這話說的極是,英雄不問出處,自然也該無男女之別。”


    西門吹雪一向眼裏隻看得到劍,此時卻難得點頭,主動應道:“自然如此。”


    追命捏著下巴沉思了一瞬,了然道:“這些都是那個畫中人的回憶吧?”


    畫麵如遊魚一轉,隻見身著黑色薄甲的男子手握玉色長劍,反手提刺、穿劍如行雲。


    更難的是一劍動而萬劍發,更有陣法奧妙無窮。


    這還是眾人頭次見到這種堪稱神仙手段的劍法,不禁都提起了神。


    這可不比之前飛天遁地、排山倒海的法術,若隻按招式論,竟有些像幾百年前江湖傳聞裏那個能令人破碎虛空的“劍典”。


    王小石更是擺弄起了相思挽留劍,看看能不能也來個一劍化萬千。


    正當比劃的起勁兒的時候,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遠遠傳來。


    “凡人弑神,古未有之,那便從我時影開始。”


    “凡人弑神?!”王小石直接一個頓住,“凡人也能殺掉神明嗎?”


    “笨蛋。”白愁飛低聲嗤罵了一聲,才道:“重點難道不是那個叫『時影』的畫中人,自稱是『凡人』麽。”


    不是『妖』,不是『仙』,而是確確實實『人』。


    李紅袖低頭沉吟了一瞬,“已知第一幅圖繪的是『神』,如今這第二幅圖又得知是『人』,那隻剩兩個答案未曾對應了。”


    段天涯狀似回憶道:“之前我們提交的答案除了第一幅圖的『神』,都是錯的,所以……”


    “所以,第三幅圖所繪的種族,絕非是我們事先提交的『仙』!”上官海棠脫口而出道。


    朱七七探頭,“不是『仙』,那就是『妖』囉?”


    花滿樓和陸小鳳麵麵相覷,“那位苗疆的姑娘反而是『仙』?”


    這誰能想到呢。


    無情放在案幾上的指尖,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幾麵,總結道:“所以那四幅美人圖,正確的答案是……【神】、【人】、【妖】、【仙】。”


    隨著最後四字落下,玉璧畫麵上浮現出素衣白袍背影卡頓了一瞬。


    整塊玉璧忽然氤氳出一層青光,而後又悄無聲息的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那道背著的卓然身影,也貌似毫無異樣的繼續往前走去。


    隻是……


    李尋歡看著那建築背後,幾條遙遙懸掛的瀑布,總覺得有些許眼熟。


    還不等他仔細辨認,玉璧上的畫麵卻又是出現了變化。


    夜色墨深如許,


    簡陋的無字墓碑前,兩根白燭的燭光,在涼風中顯得更加搖曳。


    時影孤身跪在碑前,身形卻仿佛比那兩朵燭火還要柔弱,眼眶更是通紅,“母親,我真的好想你。”


    段天涯看著玉璧,眼中的焦點卻早就虛虛落在了千裏之外的扶桑。


    他尤記得,雪姬的墓前,也是這樣一座孤碑。


    上官海棠擔憂的看向段天涯,預要說話,卻聽到坐在兩人中間的歸海一刀忽然道:“剛才那個問題的第四個選項,像不像是『時影』的口氣?”


    這一打岔,上官海棠的注意力立即從“大哥”身上挪開了。


    追著猜測道:“難不成玉璧突然讓我們看這段畫麵,和此事有關?”


    段天涯也收攏了心中無盡的思念,“是也好,不是也罷,玉璧非我們可控之物,如今我們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歸海一刀的視線可沒分給右側半點兒,隻看著上官海棠道:“你記不記得我們這次抽到的題型?”


    上官海棠神色一動,回憶道:“特殊題型,回答正確即可解鎖進一步考題。”


    “不錯,我們答對了第一幅圖的種族,所以才解鎖了『謝憐』飛升成神的過去。”


    歸海一刀臉色依舊是冷冷的,可嘴角卻默默翹起了一瞬,快的幾乎讓上官海棠誤以為自己看錯了。


    定了定神,上官海棠眉頭微微皺起,“但若第四行選項才是與『謝憐』無關的話,我們豈不是無法繼續解鎖進一步的考題了?”


    歸海一刀點頭,“所以我猜測,等這次玉璧上的畫麵結束後,題目將不再和『謝憐』有關。”


    追命這下聽懂了,立即看向歸海一刀道:“要是第四行的選項真的是『時影』說的,那我們接下來的題目豈不是和他有關?”


    這次,歸海一刀卻隻冷著臉嗯了一下,不再解釋了。


    追命悻悻的摸了下酒葫蘆,扯著尷尬的嘴角,抖了抖唇道:“這也是後話了,我們還是先看玉璧,看玉璧……”


    ‘怎麽感覺……他好像打擾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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