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的聲音,屋裏的兩人心裏都咯噔一下。


    聲音的主人,不外乎隻有一個人——汪直。


    “軒軒,你不回答,叔叔我就進來了。”


    見屋裏沒人回應,汪直直接推門而入。絲毫沒給屋主人劉喜的麵子。


    “怎麽來西廠,也不說見見你叔叔我?還直接來這裏了。”


    汪直話語中帶著些許不滿,但是誰都知道,汪直是有多希望汪瑾軒能來西廠看他。


    自己唯一的血親後輩,對於身為殘缺之人的汪直來說,那可真是比自己“寶貝”還重要的存在。


    汪瑾軒有些尷尬,目前為止他最不想也是最怕遇見的人,就是汪直。


    記憶裏汪直對他有多好,就看他幹的那些事,就知道了。


    之前被腐儒洗腦了,認為這民不聊生的世道就是被這群禍國殃民的太監給造成的。


    所以,對東西兩廠根本沒有好印象。尤其知道自己是汪直的侄子後,更是準備大義滅親。


    火燒西廠,盡管剛把大門點著就被一群小太監撲滅了。


    換到別人身上,家裏的雞蛋都得被搖散光,對於汪瑾軒呢?


    結果就是,他被汪直勸說,下次放火別自己點,萬一燒到自己怎麽辦?下回你就負責策劃,讓別人點。


    這也就是汪瑾軒,點火的時候沒人敢攔著,生怕傷到汪直的心頭肉。


    換個別人,就問他能不能拿著易燃物品活著走到西廠門口。


    管劉喜魏忠賢要汪直的違法證據。汪直知道的時候,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但想想,自己侄子,自己侄子,一個祖宗,一個祖宗。。。算了算了。


    反正,汪瑾軒證據沒拿到手就被“廠花”截胡了,被氣呼呼的“廠花”拍了個大比兜就完了。


    後來聽說,魏忠賢稱病三個月,劉喜稱病半年。


    汪瑾軒也明白,自己能活過來京城的這幾年,不外乎兩個原因。


    一個是,怕汪直找後賬。真當西廠廠公是泥捏的?


    敢動汪瑾軒,汪直能不顧一切的給你來個九族消消樂。


    別說你是孤兒了,你就是家裏死絕了也把你祖墳給掏了。


    二是,汪瑾軒這貨當時也是真坑叔,不怕汪直的人把他當個樂子,想看不動如山的汪直氣急敗壞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殺了他還不如留這,有軟肋的汪直就沒那麽可怕了。


    想殺的不敢,敢殺的不屑。所以還能這麽勇的活著。


    來京城的這幾年,汪瑾軒可以說要麽在上班,要麽就是在搞自己叔叔。


    也就是汪直隻有這麽一個獨苗侄子,換個別的位高權重的人,汪瑾軒可能已經是第三世在上幼兒園了。


    總結,就是妥妥的一個隻禍禍自己家長的熊孩子。


    “叔叔,我這不是聽說您進宮了?所以這才先來找劉公公的。”


    汪瑾軒很心虛,自己對於汪直的看法已經沒有偏見了,但是他怕態度轉變的太多被汪直懷疑。


    “廠公。”


    劉喜,微微彎腰恭敬的對著汪直拱手道。


    “跟叔叔我還這麽客氣幹嘛?西廠就是咱爺倆的,遇到什麽事了?”


    汪直,看著汪瑾軒的目光,滿是關愛。


    要不是汪瑾軒執意要求不跟汪直住在一起。汪直能把西廠的總署,分一半給汪瑾軒當家宅。


    反正整個地皮都是皇上賜給自己的,隻不過是私宅公用了。


    “我想學武了。”


    汪瑾軒硬著頭皮對汪直說道。他怕汪直反對,汪直要是反對今天就屬於讓劉喜白嫖了。那可真不如把這消息給賣了,還能換點錢花。


    “真的?學武好啊,學武好,成天跟著那幫渾身上下嘴嘴硬的腐儒能學什麽好的。”


    汪直對於汪瑾軒想要學武的想法非常讚同,自己本來好好的侄子都被那幫學之乎者也的老登們給教壞了。


    “學什麽?《降龍十八掌》?還是《一陽指》?要不《先天功》也行。《靈犀一指》也行,《小李飛刀》也行。少林的還是武當的?你就說想學什麽,叔叔給你抄家。。。不是給你找師傅去。”


    汪直,巴拉巴拉說了半天,聽的劉喜和汪瑾軒冷汗直冒。


    不是,知道的汪大人你這是要給自己侄子找武功找師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屠戮江湖呢。


    “不至於,不至於叔叔,您淡定。我跟劉公公已經做好交易了,我想學的武功劉公公能幫我。”


    汪瑾軒趕緊解釋,生怕自己成了汪直屠戮江湖的元凶。


    “劉喜?你怎麽在這?”


    汪直,這才看到待在一邊的劉喜。劉喜聞言也很尷尬。


    自己這廠公眼裏還真就是隻有自己侄子一個人啊。


    “要不,我走?”


    “對了,你倆剛才在談什麽?”


    汪直收起了剛剛慈愛的麵龐,恢複成了那個心狠手辣的西廠廠公,對著劉喜問道。


    “回廠公,剛剛汪少爺與屬下做了筆交易。”


    迫於汪直的淫威,劉喜不得不放低姿態。對與汪瑾軒的交易,事無巨細的告訴汪直。


    汪直聽著聽著,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也在思考這裏麵自己侄子會不會吃虧,隨著劉喜聲聲道來,汪直也聽明白了。


    八成是青龍會想在自己這裏留份人情。把六壬神骰的消息給自家侄子,不管是汪瑾軒告訴誰,汪直都能知道。


    別以為明麵上汪瑾軒和汪直走動不多,且關係惡劣,汪直就真放任不管汪瑾軒了。


    汪瑾軒沒武功自然不知,但是暗地裏至少有三隊西廠番子暗中保護汪瑾軒。汪瑾軒每天的行程,跟誰見麵的情報都會在第一時間匯報給汪直。


    不然汪直哪能前腳汪瑾軒剛進到劉喜屋裏,後腳汪直就能從宮裏回來。路上不知踩碎了多少達官貴人的屋頂,反正他們都敢怒不敢言。


    真當西廠的人是靠皇帝賞識和溜須拍馬才能與東廠分庭抗禮的人,都已經扔城西的亂葬崗了。


    汪直知道了六壬神骰的消息,不管告不告訴劉喜,都能控製或者更加穩定的掌控劉喜。


    明麵上是劉喜占便宜,但真正獲利的還是自己。


    “青龍會到底想幹什麽?算了,不想了反正我的軒軒占便宜就行。”


    汪直心道。


    “劉大檔頭,你動身吧。本公把七十二地煞也派給你,速去速回,拿著本公令牌,攔路者無需匯報一概擊殺。”


    隨即,扔給劉喜一枚金色令牌。


    “屬下領命。”


    劉喜接過令牌後,立馬行動,去召集西廠的七十二地煞,準備前往江南奪取六壬神骰。


    “軒軒啊,你就沒什麽想對叔叔說的?”


    劉喜走後,汪直又變成了那個滿臉慈祥的大叔。


    “額,叔叔我想通了。百無一用是書生,禍國殃民的也是那些腐儒,這些年我都被他們蒙蔽了。我想練武,而且我發現隻有您才是無條件的對我好。”


    汪瑾軒不暇思索的對著汪直說道。


    “好,好,好。祖宗保佑”


    汪直連道三聲好,感覺比自己當年被皇上特許成立西廠都要意氣風發。


    自己這一輩子,傷心過三次,第一次被抓進宮裏成為太監,已經不能更改彌補了。


    第二次,自己的對食萬貞兒被封為貴妃,但是還能時常見麵,也算有所彌補。


    第三次,就是千辛萬苦找到自己侄子。但是侄子不僅不跟他一條心,還一心想弄死他。


    現在好了,自己侄子已經對自己有所改觀了。


    要不是怕人設崩塌,他都想抱著自己的“軒軒”整個京城挨家挨戶轉一圈宣揚一下。


    “這是少林的大還丹和小還丹,這是武當的龍虎丹,這是桃花島的九花玉露丸。。。”


    汪直,說出一個丹藥名,就掏出一個瓷瓶,直到。。。


    “這是三屍醒腦丸,這是悲酥清風,這是我愛一條柴,這是七星海棠。。。”


    汪瑾軒都快麻了。自家叔叔,這是在這開藥庫嗎?好像混進來了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夠了,夠了。叔叔,我現在還沒練功呢,不用這麽多?”


    汪瑾軒趕緊製止了汪直當哆啦a夢的行為。也不知道,自己叔叔是怎麽在身上藏這麽多丹藥和毒藥的。


    “對了,你既然想好了練吸功大法。你聽我的,別瞎吸別人內力,那樣對你日後發展不好。”


    汪直的神情瞬間正經起來,滿臉的嚴肅已經沒有剛才的慈愛。


    “你先選一門想要修煉的功法,然後叔叔給你去抓那個門派的人。你就可著一個門派的人吸,不然吸的功力太過駁雜容易讓你走火入魔。”


    汪直說道,生怕自家侄子不管不顧的亂吸別人內力,不考慮後果而最後走火入魔。


    “放心,大膽點。喜歡少林的還是武當的?別選那些小門小派,不然沒有境界太高的,對你日後進階是阻礙。”


    “。。。”


    汪瑾軒無語了,自己這叔叔可真是個活閻王。羊毛可著一隻羊使勁薅,直到薅禿為止。


    “那個,叔叔我還有一件事想跟您說。”


    “說,大膽的說,有叔在,沒意外。除了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叔叔都能給你綁來讓你功力大增。”


    汪直,期盼了多久自己侄子能夠需要到自己。自己的軒軒頭一次找自己辦事,必須辦的漂漂亮亮的,也不由得誇大了些。


    他要是真敢抓武當的人讓自己侄子吸,可能張三豐真能在內力耗盡之前,殺死西廠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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