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陶桃點點頭,很讚同他的話。


    轉而看向楊正先,說道:“不如問問楊老爺,葬儀師為什麽不請近的而請較遠的城西喪葬鋪子?”


    “別說什麽手藝,我說實話,都是半斤八兩的。”


    楊正先被問得一臉懵,滿頭霧水地望著她:“我也不知道啊,這些瑣碎之事一向是交於王管家處理,我何須過問。”


    又是王管家,很好。


    王管家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他身上,剛緩了一口氣,又瞬間憋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他憤怒地盯著梁永升看,他不過是遵照葉姨娘的吩咐,怎麽什麽事都扯他身上啊……


    葉姨娘,是了。


    “這回還是不關草民的事,是、是葉姨娘的吩咐。”


    王管家麵露難色地指了指旁側的葉氏。


    葉姨娘頃刻間臉色蒼白如紙,手捂住肚子,淒慘地叫喊著:“好疼啊!肚子好疼……”


    “老爺!我們的孩子…快救救我們的孩子…”


    王管家算是看出來,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這招還真是好使。


    “怎麽又疼了?不是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楊正先將她摟在懷裏,焦急地摸著她的肚子,轉頭對著齊蘅說道:“太子殿下,求求您救救草民的孩子!”


    齊蘅把玩著扳指,嘴角輕揚,“莫急,沉霖讓人去請個大夫過來。”


    沉霖彎腰拱手:“是,殿下。”


    陶桃冷眼旁觀,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好巧不巧,就在提到她的時候,肚子疼?


    不是她想惡意揣測,隻是這葉姨娘和梁永升到底是什麽關係,一個妾室為什麽會舉薦梁永升來給大夫人入殮?


    而且聽高少光片麵的言辭裏,這葉姨娘當年那個死去的女兒似乎和大夫人有關。


    那個女兒叫什麽來著?寶珍?


    能取這個名字的女孩,一定是如珠如寶的嗬護著,那會不會是她為了報仇雇梁永升幫她殺人?


    這樣一來,梁永升還能賺兩份錢啊,可真會打算。


    陶桃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梁永升。


    段乾瞌睡都要打起來了,這小娘子還沒解決完,眉眼間多了幾分不耐。


    他眼睛半闔不闔的,抬眸睨了一眼,揮手將身後的陳景和上前。


    接收到訊號的陳景和昂頭挺胸地走到前麵,說道:“陳某不才,醫術略通一二……”


    “這麽疼的話,我來看看吧。”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陶桃截了過去。


    她緩步上前蹲在楊正先麵前,伸手直接摸向她的肚子,葉姨娘立馬擋住,略帶驚嚇地望著她。


    “我、我不要你看!你那雙手都碰過多少死人了,肯定有煞氣,要是衝撞了我的孩子怎麽辦!”


    聽言,陶桃無語地冷笑了一聲。


    想著,這人事兒還挺多的,不是肚子疼嗎?還有心思想著什麽煞氣?


    孫蘭慈站出來,憤恨地說道:“以下官看,這賤婢所生之子,身上亦是留著賤奴的血,生母這般陰狠毒辣,尊卑不分,還不如將這孩子直接殺了。”


    他孫家嫡女竟然因為這賤婢喪命,死一個婢女怎麽夠?她和她肚子的孩子都得死。


    不然承兒怎麽辦,以他看,這女人能拿捏住楊正先的心,阿姐不在,以後她絕對會找機會對承兒下手。


    “你!”楊正先氣憤地看著他。


    葉姨娘又在哭哭啼啼的,試圖在用眼淚來喚醒別人對她的憐愛。


    “陳景和。”


    在一眾聲音中,這道聲音清楚地傳到陳景和的耳朵裏。


    他麵容泛冷,看向葉姨娘的眼神中浮現出狠厲之色,手悄無聲息地放在腰間刀鞘上。


    “你這麽有精力哭,看來肚子不疼了。”


    陶桃有意無意地擋在了陳景和麵前。


    “王管家,你可以繼續說了,不用怕被誰打擾或是打斷,盡管開口,有太子殿下和總使大人在,誰敢動你!”


    葉姨娘的哭聲仿佛被掐滅了一樣,瞬間就沒了,隻剩下抽噎聲。


    高少光也有點頭大了:“快說!”


    “這梁永升是葉姨娘舉薦的,其餘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王管家也很無奈。


    楊正先驚訝地看向懷裏的葉姨娘,問道:“你什麽時候和他認識的?”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是怎麽認識的?


    葉姨娘哀哀戚戚地說道:“就是那年寶珍過世,舉辦的葬禮便是他做的,妾身見他做事麻利才叫過來的。”


    “不對,你的女兒葬禮是城西街永祥閣做的,這些府衙調查的一清二楚。”


    陶桃皺眉反駁於她。


    高少光看向她愣了下,她說的話正是他要說的,她把自己要說的搶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有可能和別的男人通奸,或許肚子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楊正先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連忙厲聲說道:“你這賤婦!還不實話實說!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葉姨娘麵如死灰,身子簌簌發抖,“老爺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啊。”


    “沒有關係他怎麽會為了給你報仇殺害楊夫人和其婢女?沒有關係你會讓他來楊家入殮楊夫人的屍身?假裝沒事人一樣,混淆視聽?”


    “自以為高擎燈台燈下黑,能夠瞞過所有人,別人還真沒這麽笨。”


    在場的人聽言,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了葉姨娘。


    陶桃轉而看向沉默不語的梁永升,笑道:“梁老板,其實你做的最不明智的一點是你不該栽贓嫁禍給我。”


    “利用我做的紙人,來演一處紙人複活殺人的戲碼。”


    “你無非是嫉恨我生意太好,你覺得不平衡,心頭不爽快,覺著我一個小娘子憑什麽把喪葬生意做的這麽好。”


    “楊家除了正妻,這麽多妾室並無所出,在外人眼裏,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恰好葉姨娘懷孕,她認為楊夫人會向之前對她的女兒一樣,對她現在肚子裏的孩子下殺手。”


    “你們就一拍即合,決定來謀劃殺人之事。”


    聽她這麽一說,事情基本就明朗了。


    而且梁永升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其實不是他不想辯解,而是她說得還全是對的,一時恍惚,竟不知從何處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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