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大膽的上手,反而讓她有些害羞了。


    ??屠妙靈沒想到這小娘子這麽生猛。


    ??陶桃比較瘦削,沒她那般大,繞兩圈也就夠了。


    ??兩人穿好衣服後,綁了個馬尾,也是俊俏的小郎君了。


    ??陶桃站在一座幽靜清雅的茶樓前,仔細端詳著牌匾上三個筆骨鋒利的大字“楚風館”。


    ??它不想其他茶樓一般門庭若市,起碼她站在這有一會兒了,但就是沒看到有人進去。


    ??可能是這裏比較貴吧,看這裝潢和木料造詣,還有門口就能聞到的清冷幽香中夾雜著淡淡地茶香。


    ??“你帶我來喝茶?”


    ??她疑惑地轉頭看向屠妙靈。


    ??其實也行,這地方這麽安靜,的確是適合說一些私密的話。


    ??她隻是沒想到,這個殺豬鋪的女子,居然會喜歡這風雅之事。


    ??結果,屠妙靈搖了搖頭,神秘地笑了笑:“我哪懂喝茶呀,喝茶是其次,還有更好的東西。”


    ??“走,進去。”


    她是越來越好奇了,這地方不是喝茶還能有什麽,看著也不像是青樓的樣子啊。


    兩人走到門口,左右兩側的小廝自動給他們開門,低頭彎腰,十分恭敬。


    一進門就有個穿著淺青色外罩輕紗長袍的男子,站在旁側迎接客人,低眉順眼地笑道:“二位郎君,可有心儀的小倌?”


    小倌??


    陶桃轉頭詫異地望向她,用眼神在問。


    你來尋歡作樂?


    屠妙靈看懂了她的意思,回她:不然呢?男子能享樂,女子亦可。


    那你還穿男子長袍?


    她用下巴示意屠妙靈身上的衣服。


    方便。


    屠妙靈無聲地說出這兩個字。


    “本郎君想找青臨,不知他在不在?”


    那人哎呦了一聲,惋惜道:“對不住了郎君,不巧,今兒個館裏來了位貴人,指名點姓要了最擅舞的青臨。”


    “隻怕今兒個都不得空閑,還望郎君贖罪。”


    “啊?”


    屠妙靈失望地垮下肩膀,她好不容易讚下銀錢,就等著看他柔美的舞姿,哪成想竟然這麽不巧。


    但是她也不能說什麽,因為這地方還真有顯赫貴族或是朝廷官員出現。


    楚風館隱秘性很強,一樓大堂不待客,全部是包廂,很適合談話,且時刻有人來回巡視,謹防隔牆有耳。


    畢竟來這裏的人,有許多身份都是不一般的,要麽有錢要麽有權,像屠妙靈這種讚下大半年銀錢,而來這裏花銷的少數。


    大部分還是以吃穿住行為首要。


    這裏有三大頭牌,為首的是叫蘭池,長得孤傲高冷,似雪中紅梅,又似一汪冰潭。


    次兩位,分別就是青臨,溫和如君竹,身段柔美,雖然擅舞,但卻沒有一絲娘氣。


    還有一位便是今安,活潑開朗的少年,目前還是個清倌,但若是有人出的起價,那想必很快就不是了。


    “郎君,不知悅禮可入二位郎君的眼?”


    他說著,雙手一拍,身穿粉綠色交領紗袍的男子緩步上前,福了福身,巧笑嫣然地問好。


    屠妙靈眼睛瞬間就直了,呆滯了一會兒,身側的陶桃推了她一把,才回過神來。


    “可以。”


    而後將兩塊碎銀放在一旁候著的小廝托盤上。


    “請兩位郎君上二樓包房。”


    悅禮在前麵領路,帶著他們進來一間裝潢不錯的包房,想必價格也很“不錯”。


    “奴家先給兩位郎君沏茶。”


    陶桃全程一臉懵地跟著屠妙靈身旁,連手裏的茶杯都是她塞的。


    她湊過去小聲道:“正事兒,別忘了我要和你說正事兒的。”


    “別著急,先看完他跳舞怎麽樣再說。”


    屠妙靈喝茶吃點心,再一品美人跳舞,好不愜意。


    陶桃也不想她白白浪費著銀子,索性讓他就這麽跳下去,反正她自己是看兩眼就沒興趣了。


    還不如多看兩眼那煞神的臉呢。


    屠妙靈有興趣就多看吧。


    尋歡作樂的機會不多。


    與此同時的三樓,奢靡得如同金雕玉砌的房間,說是房間實則寬敞得如同大殿一般。


    中央跳舞的男子身段時而柔美得像柳枝,時而像凜冽的青竹,氣質清幽,抬頭下腰,雅蘭別致,如玉如琢般的君子。


    兩側的男人旁側或是懷裏都有一位小倌侍弄,淫笑\/靡音,和那君子般的男子形成天大的反差。


    讓人從心底有種別樣的快感。


    就像是當著正室偷人般說不清道不明的爽感。


    高座之上,男人斜倚在金絲軟塌上,眉目流轉間自帶一種奪魂攝魄的豔麗之色。


    他眼神迷離,緋紅的薄唇上一點酒漬,深紫色雲紋的衣襟有些許的淩亂,露出薄肌白皙的鎖骨,平添幾分平日裏不顯露出來的妖冶。


    手裏捏著玉盞,搖晃著裏麵淡黃色的酒液。


    倏忽,從右側底下爬來一人,身形苗條瘦削,麵容陰柔,滿臉癡迷和諂媚地靠近軟塌上的男人。


    “郎君,奴家服侍您。”


    段乾頭疼地閉了閉眼,唇邊無情地吐出一個字:“滾。”


    語氣淡淡,卻透露著不可一世的輕蔑和強勢。


    可底下的小倌似乎是吃醉了酒,竟聽不出這語氣的意思,居然還敢爬過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要觸碰到段乾的衣角時,驟然,一把閃爍著淩厲寒芒的利刃出現在他的喉間。


    致命處冰涼刺骨的觸覺,瞬間讓小倌清醒過來,原本布滿紅暈的臉龐此時慘白如紙,慌張地五體投地求饒。


    “大人贖罪…大人饒命…奴家這就滾。”


    左側的陳景和厭惡地看了爬走的小倌,嫌棄地望著方才碰到他喉嚨的劍身,趕緊拿出帕子擦拭幹淨。


    他家四爺怎麽著都必須要有弱點,不然朝堂那些人是不會放棄折騰的。


    不管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罷,總歸是沾了色欲,其餘的他家四爺什麽也不缺,就是這女人不論是家裏強塞的還是聖上賞賜的,多得如過江之鯉。


    索性還不如要男人來得省事。


    還能少許多的麻煩。


    但四爺也不是真的喜歡男人,但至於女人嘛,他也沒看出來又有喜歡的,甚至避之不及。


    因為他家四爺嫌麻煩,他想應該是這個理由。


    陳景和若有似無地將視線移在軟塌上的男人身上,心理活動十分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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