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我們的事…饒命啊…嗚嗚…”


    “老爺您想想辦法啊…老爺…”


    妾室們嘰嘰喳喳地哭訴著,吵得人一陣頭大。


    葉姨娘也在其中,護著凸起的肚子,神色緊張慌亂,低頭躲在人群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番動作引來不少外麵圍觀的百姓。


    衛軍們麵對他們的叫喊聲,麵無表情的,隻管把人帶到公堂之上。


    楊正先見到站在中央的高少光,立馬喊道:“大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草民可什麽都沒做。”


    “草民報案是為了抓住殺害我夫人的真凶,您又為何要抓我這楊家老小?”


    語氣焦急帶著明顯的恐懼。


    陳景和撓了撓被吵鬧聲音震得發麻的耳朵,有些受不了,直接走到案桌前,啪得一聲,手中驚堂木猛然拍下。


    頃刻間全場都安靜下來。


    “你話怎麽這麽多。”


    他不耐煩地說道。


    “本官且問你,她,你可認識?”


    他走到跪在地上的楊正先麵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走過來的陶桃。


    她站定,說道:“你且仔細看看。”


    楊正先滿眼的疑惑,對眼前這個小娘子臉上寫滿了陌生,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沒有見過。”


    高少光聽言,也上前說道:“你再仔細辨認,倘若敢說半句假話,我絕不輕饒。”


    話音剛落,他又轉頭看向那些哀哀戚戚地楊家妾室。


    “你們也看一看,認不認識她?”


    無一例外都搖頭說不認識。


    “你也看到了,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我根本沒有動機去做殺人之事。”


    陶桃攤開雙手,歪頭無奈地看向高少光。


    “楊家和我八竿子都打不著,所謂的紙人殺人,隻是有人陷害我,”


    “我想,經過昨晚,你也應該知道是誰。”


    聽她這麽一說,楊正先總算知道她是誰了,詫異地問:“你就是陶家小娘子?!”


    她點頭:“嗯,是我。”


    “所以是誰告訴你們那紙人是我做的?”


    楊正先看向跪在一旁的王管家,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王管家似有所感抬起頭,看到他們的臉色,急忙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


    “太子殿下駕到,爾等還不速速跪迎!”


    驟然,外麵傳來一道高昂的通報聲。


    眾人震驚不已,尤其是陳景和,眉頭隆起,臉色有些沉重。


    心想著堂堂一屆太子,他怎麽會來?不應該啊。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在場所有人齊齊低頭下跪,大聲高呼。


    陶桃沒反應過來,周圍的人都跪了下去,她抬頭看向正朝著自己閑庭信步而來的太子。


    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她連忙雙膝跪地。


    為首的男子穿著一襲白錦四爪金龍長袍,腰配犀金玉帶,身形挺拔,龍章鳳姿的氣度,溫潤貴氣的眉眼,唇角噙著一抹笑。


    齊蘅走到陶桃麵前,親自伸手將她扶起。


    她聽見頭頂傳來一道溫柔地聲音:“起來吧,陶、桃。”


    陳景和見此皺了皺眉,就連高少光也一臉訝異。


    他真沒想到,這陶家小娘子不僅和樞密院關係匪淺,連太子殿下似乎都和她交往甚密。


    不然怎麽獨獨走到她麵前,還紆尊降貴地將她扶起來。


    “多謝太子殿下。”


    見陶桃起身,他目光淡淡地看向周遭的人:“都起來吧。”


    “謝過太子殿下。”


    眾人起身。


    齊蘅走到案桌左下方坐下,向站在原地的陶桃招了招手,笑道:“過來坐吧。”


    即便是朝廷命官也沒有資格和當朝太子同起同坐,更何況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平民百姓。


    在他說完後,在場人的目光又一次轉移到她的身上。


    有疑惑有震驚有審視,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長。


    仿佛都在思忖眼前這個小娘子是怎麽和太子殿下搭上關係的,一個小小的案子竟然能驚動太子殿下來為她撐腰。


    也太不可思議了。


    陳景和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心想著看來這件事情有些不簡單。


    於是招來一人在耳邊,說了些話。


    那人點頭直接退後,悄無聲息地出去。


    太子殿下身側的貼身護衛沉霖察覺到,俯身低頭在他耳畔說了下。


    他了然,偏頭看了一眼沉默著的陳景和,大拇指撫摸著右邊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若有所思。


    見陶桃站在旁側忽而笑了笑。


    “孤聽聞城北楊家出現紙人複仇殺人一事,很是好奇,特來見識一番,紙人到底是如何殺人的。”


    高少光趕忙上前說道:“殿下,紙人殺人一事的真偽,還有待證實,昨晚下官在楊家守了一晚並未看到紙人。”


    “而傳出紙人殺人的言論是楊家的守夜丫鬟小玉口中說出的,楊大夫人被殺害當晚,她就在屋外,說是親眼看見紙人的模樣。”


    “但下官猜測,應該是有人利用了神鬼之論引得人心惶惶,來借此行凶。”


    齊蘅聽言,說道:“既是如此,那和陶桃又有何關係?”


    高少光看向陶桃:“畫師根據丫鬟描述畫出來的畫像,和陶桃鋪子的紙人,別無二致。”


    “孤竟不知,你這小娘子還有此等本事?能讓紙人複活?有如此通真達靈的能力,早知皇陵之行就該舉薦你一同前往,也讓孤和聖上好好的和祖宗說說話。”


    他對紙人殺人的事情不以為意,甚至還有心思揶揄。


    “噗嗤”一聲。


    陶桃沒忍住笑了出來。


    眾人愣住,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若真有鬼怪作祟,我天朝有斬鬼大將守護天朝國土,有何畏懼不成氣候的小鬼小怪?”


    “隻怕是一些心術不正居心不良之人在妖言惑眾!試圖動搖天朝百姓的民心。”


    “殺人便是殺人,莫要被人混淆視聽,若是查錯方向,白白耽誤破案時間。”


    齊蘅言語擲地有聲,屬於太子的威嚴畢顯,容不得別人置喙。


    相比起佛教,道教在天朝更為盛行,而斬鬼大將便是出自道家,是一位驅除邪祟和惡鬼妖靈的神仙。


    高少光明顯感覺到他話裏的不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是下官愚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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