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窮追不舍。


    “你逃不了的!乖乖受死吧!”


    身後傳來充滿殺意和氣急敗壞的怒斥。


    就在這時,一群拿著棍棒的家丁從四麵八方的道路竄了出來。


    陶桃呼吸凝滯在喉間,怔愣在原地,看著前有虎後有狼,心想這會兒真的要噶在這裏了。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她是怎麽得罪這大夫人了,對方竟然要殺她!


    自己也沒做什麽說什麽,一直兢兢業業的,難不成是因為她知道那陳府老爺的死有蹊蹺?可這件事情不是塵埃落定了嗎?


    早知道這一趟就不該來。


    事已至此,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家丁們目露凶光,臉色惡狠狠地,手持著棍棒,氣勢洶洶地朝著中間瘦弱的小娘子撲了過來。


    身後的大婢女高舉著匕首,程亮的劍刃在光的反射下閃過一絲寒芒,倒映在陶桃那張發白的臉龐上,寒氣森森。


    陶桃轉身,直接衝著言巧飛奔而去,言巧不明所以,一時間愣在原地,直到被猛烈的力道撞飛在地上她才反應過來。


    一聲怒吼:“快抓住她!大夫人吩咐,不留活口,就地斬殺!”


    “你們誰敢!我是樞密院的人!”


    她轉身一聲冷嗬,語氣堅定,擲地有聲,不似作假。


    樞密院!


    即便是身處宅院,他們也知道樞密院那凶殘的名聲,倘若真是樞密院的人,主子倒可能沒事,但是他們這些下人隻怕要倒黴了。


    這般思慮,家丁們猛然停了下來,麵麵相覷後,看向夫人身邊的大婢女言巧。


    言巧倒是見識過不少手段,自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且看她那副窮酸的樣子,又是一介平民,怎麽可能和樞密院扯上關係。


    真真是在白日做夢而已,糊弄他們玩兒的。


    言巧不屑一顧,冷笑一聲,吩咐他們直接上去。


    而陶桃趁著他們猶豫地功夫,一下子竄進了方才破敗的院子。


    她剛進來的時候,習慣性的環顧了下周圍,發現在西南牆角有顆十分粗壯,年歲已久的參天大樹。


    圍牆是高,但有樹在絕對能爬過去。


    好在她不是沒爬過樹,不是很熟練,可也不陌生。


    在潛能的爆發和求生欲下,陶桃三兩下猛然爬上樹,低頭看了眼跟著爬過來的家丁,伸腳就是狠狠地一踹,直接把人踹到地上哎呦哎呦的慘叫連連。


    “快上啊!別讓她跑了!否則大夫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底下傳來言巧的怒吼著,焦急地模樣夾雜著恐懼。


    事實上真正不會被饒過的人是她,但是她必須要將他們都拖下水,她是知道大夫人的手段,如果她任務失敗恐怕脫層皮都是輕的。


    陶桃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轉身站在圍牆上,看著三米的高度,一鼓作氣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快!出府去追!”


    “快點!”


    “嘶啊……”


    她跌坐在昏暗的巷子裏,手捂著扭傷的腳踝,臉色發白,額角滲出點點汗珠。


    這麽高的地方跳下來,她就知道一定會扭傷,隻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麽疼,感覺腳都快斷了!


    “該死的…一群神經病…”


    她暗罵了一句。


    聽著遠處急促的腳步聲,她強忍著疼痛,扶著牆壁踉蹌著站起身。


    衙門在哪裏不知道,不過她去樞密院的路,一定比衙門熟。


    顧不了上午那會兒剛得罪過他,此時到樞密院是最好的選擇,他總不能因為上午那點子事就殺了她吧。


    她急切地一瘸一拐地跑出巷子,往身後看,遠遠就看到拿著棍棒的陳府家丁。


    穿過大街小巷,那些人居然還敢在大街上明目張膽地搜尋她的蹤跡。


    原本還想著回家,眼下就更不能回去,也不能去餘山那裏,如果去衙門,找人問一下不是難事,問題是衙門真的會因為一個草民,得罪陳府得罪工部侍郎的夫人嗎?


    她不敢賭,因為她隻是個市井小民,到時候被人反咬一口,自己反而被關進大牢,那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無權無勢的她,怎麽鬥得過陳府?


    就算她去樞密院又能如何,他憑什麽幫自己?所以到底該怎麽辦?


    她忍不住開始慌亂起來,手握成拳頭,無意識地放在嘴裏咬住,腦海中思緒混亂,迫切地想要找到對策。


    對了,上午在義莊的時候,段乾分明問過她陳府的事情,是不是代表著他知道工部侍郎的死有問題,大理寺隻抓了何婉和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定罪。


    可有心人絕對能想到他們兩個必定是替罪羊。


    而大夫人卻沒有追究陳府老爺的死因,那天反而還在警告她別亂說話。


    這個大夫人絕對有很大的問題,或許這就是她要殺自己的原因,問題是自己什麽也不知道啊。


    這是寧錯殺不放過嗎?


    “剛剛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麽高長得杏眼桃腮的小娘子?她是我們府裏丫鬟,偷了主子很重要的東西,我們現在在抓人。”


    聽到聲音,陶桃屏住呼吸,慢慢靠在牆壁上,心髒控製不住地怦怦亂跳。


    她站在巷尾,前麵巷口通著大街,追殺她的婢女就帶著人在那裏詢問這沿街的攤販。


    好了,這回不去樞密院都不行了。


    打定主意,她沒再猶豫多想,直接朝著樞密院的方向跑去。


    在她東躲西藏,跑了過程中,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陶桃一邊拚了老命地狂奔,一邊感覺自己倒黴到了極點。


    在看到那座威嚴悚然的黑色建築物時,她就像是看到親娘,露出欣喜地樣子,不再是害怕的心態,恨不能立馬飛過去。


    特別是那個熟悉的背影。


    “官爺!大人!大哥救命啊!”


    她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陳景和正與章程邊走著邊說著話,忽然身後一連串的呼喊,仔細聽這稱呼還很耳熟。


    他轉頭一看,瞧見一個小娘子正以一種別扭的姿態朝著他這邊狂跑,頓時讓他一陣稀奇,這尋常人見了樞密院的人,不是害怕,就是躲得遠遠的,哪敢湊過來。


    怎麽這小娘子就一副見到親爹的樣子?


    突然,他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上午在義莊把四爺氣得夠嗆的小娘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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