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麽辦?”


    回到家裏,呂子成有些焦急;雖然不知道教令院具體在做什麽,但想想之前掌握的情報,他們大概率利用了草元素神之心。


    甚至可能和艾爾海森暗地裏調查出的造神計劃有關係,畢竟除此之外,還有什麽需要利用草之神的神之心來做這種事呢。


    “你比我想象中聰明很多,我以為要讓你花費很長時間才能理解。”草神說。


    呂子成不想聽這些客套話:“太聰明有時並不是好事。我能猜到這一定是教令院的手段,你作為須彌的神明難道不應該想想辦法嗎?”


    納西妲攤開兩手:“我其實也並不特別清楚,或許我們可以通過夢境裏的蛛絲馬跡推斷更多信息。”


    呂子成繼續問:“是嗎?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最終的答案了?……那麽,關於我做的夢,我還要繼續問一問。


    為什麽我在夢裏還會做夢呢?並且那個夢那麽逼真,仿佛根本不想讓我醒過來。”


    “可你畢竟醒過來了。”


    “因為夢境的一切都順遂我的心意,而現實與我的內心背道而馳。


    所以我意識到了自己在夢中。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麽我還會做夢?”


    “為什麽不可以呢?”納西妲反問。


    而呂子成卻是連連搖頭,因為那個夢太刻意了。


    甚至,如果他不去找妮露,那唯一的破綻他便不會察覺,他就會把夢境當做現實;可怕的是,那個夢裏的現實與這個夢裏的現實是那樣的相似,同樣是三十人團封城,同樣是自己打算去沙漠,自己牽著馱獸被拒絕。


    可以說,眼下的夢與彼時的夢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最大的區別是,現在沒有暗中盯梢的傭兵。


    為什麽會沒有傭兵呢?


    呂子成陷入了沉思。


    “你想到什麽了嗎?”草神好奇地問。


    呂子成點點頭。


    “之前我做的夢主體是我,所以他們要對我嚴加約束;而現在,這不知道是誰的夢,所以他們並沒有特殊針對我。


    這也就是說,我之前做的夢和這場夢本身性質相同,想要達成這個條件,我必定很特殊。”


    他沒繼續說下去。


    他不指望告訴草神,他已經有了猜想;想要夢中的自己仍舊受約束,那麽夢裏的這個虛空終端就必然擁有著與現實等同的權限。


    隻有這樣,才能操縱夢中的自己做夢。這就相當於將真正的虛空終端交給了自己,那麽,隻需要讓意識反向入侵虛空終端,或許就可以……


    但這些要不要告訴納西妲呢?如果得到她的幫助,想必能輕鬆一些;可那勢必會引來懷疑,說真的,誰會想到這種方法?


    呂子成故意裝作不認識納西妲不就是為了和莫名切割,從而為以後的事情鋪路嗎?反向入侵虛空終端,這根本就不是尋常人有膽量去考慮的。


    “聽起來似乎是這樣。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要單獨為你編織一場夢境呢?”


    “也許是我和幕後黑手有仇?”想起自己和教令院的恩怨,尤其是最後吃虧的是教令院,呂子成不得不這麽想。


    他猶豫不決。


    另一邊,莫名將張義駒部署到層岩附近後,再次來到層岩巨淵。


    他遠遠地看著,最近這段時間鍾離總是會守在這裏。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莫名心裏門清,這老東西可很中意自己唯一的夜叉大將,可不敢讓他出事。


    雖然如此,莫名卻沒在高崖上見到鍾離。


    上次見麵,他還在高處以岩為椅石作桌獨自飲茶呢。


    老頭又去哪遛彎了?


    莫名環顧四周,左右尋找,愣是不見他人影。


    罷了,直接下去吧。


    他這樣想著,便趕往層岩入口,然後他就看到一個老登站在邊上紮著頭子往下看。


    “呦,在這呢?”莫名走上去打招呼,順便也跟著看下去,“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鍾離自顧自端詳,也不回話;他越是這樣,莫名就越好奇;而且看他神色頗有些嚴肅,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巨淵之下的結構將要走到極點了。”


    “什麽意思?”


    “換句話說,巨淵可能會發生坍塌。”


    “你說真的?”


    “我何時開過這種玩笑。”


    這下莫名也有點慌了:“你不是岩神嗎,你直接出手加固一下不就好了?”


    “若是真有這樣簡單,我又何必在這裏等你。”


    鍾離抬起頭來,看著遙遠的天空問:“莫名,你可知道提瓦特的結構?


    提瓦特並非是實心的星球,即便是我也無法觸及最深。


    但更詳細的,我卻是說不得。”


    莫名看他眼神裏仿佛有著濃濃的惆悵,知道他一定有什麽苦衷。


    然而莫名不管。


    他直言不諱:“我都知道。提瓦特的內核與星空相通,原初的蛋殼將真正的星天封在外麵,唯有極入提瓦特最深處,才能與世界之外溝通。


    我上一次就是從這個路線去到的外麵。”


    鍾離詫異地看著莫名:“這……”


    “你說不得,但我可以,天上的王座自有她的安排。”


    “……”


    鍾離沉默少許,點點頭:“既如此,倒也是好事。且不說此時此刻下麵還有你我親近之人,倘若層岩巨淵果真坍塌,那麽所有身在其中的軍士勞工都會粉身碎骨,而璃月也將失去這樣一座礦場。”


    莫名當然知道鍾離的意思:“我明白。我會下去幫忙的,有我在,絕不會讓層岩巨淵覆滅。”


    鍾離完全放下心來。不知為何,他完全相信莫名能夠解決那些問題。


    莫名也不多說廢話,他來這裏就是因為擔心夜蘭的安危,這種事義不容辭。


    他跳下層岩巨淵,如同一顆衝進黑暗的流星。


    夜蘭在這段時間嚐試把莫名找出來,她並不知道莫名留下記號後就離開了,結果白白浪費功夫。


    這本來就讓她心情不怎麽好,偏偏隊伍裏出了問題;熒的身體好像患了什麽病,她時而精神煥發,時而無精打采,有時會莫名其妙昏倒。


    有時她身上元素力澎湃,有時卻又力量枯竭,仿佛一點元素力沒有。


    這種怪病真是聞所未聞,夜蘭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染上燥火病了。


    當莫名悄悄來到暗處觀察時,他們一些人正坐在一起,熒躺在中間。


    “這黃毛偷懶是吧?”莫名一邊搓牙花子,一邊想整蠱一下熒。


    他信手撚出一隻微不可察的飛蟲,拍打翅膀偷偷飛了過去。


    那飛蟲落在熒的耳邊拍打翅膀,見她沒反應,甚至往耳朵裏爬了爬,但她仍舊無動於衷。


    “嗯?”


    莫名愣了一下,這人睡眠質量怎麽這麽好?


    他立刻發現不對勁。她並非睡著,而是昏迷。


    夜蘭和久岐忍守在這裏,派蒙看上去也有些萎靡,其他人出去尋找出路,他們已經困在這裏好幾天了。


    莫名索性直接現身。他變化成飛蟲悄咪咪溜到夜蘭身後,夜蘭和久岐忍好像都沒有發現他;他躡手躡腳來到夜蘭近前,伸手要往夜蘭肩膀上搭。


    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的藍色絲線在刹那好似萬千的觸手,瞬間爬滿莫名的手臂,然後絡命絲向著前方如鞭子一般甩過去,莫名就這樣被夜蘭一跟頭摔在前麵。


    隻聽重重一聲落地響,久岐忍被驚得直接站起,迷迷糊糊的派蒙晃著腦袋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齜牙咧嘴的莫名。


    “誒呦……你真下的了手啊你,好重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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