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女皇那也是有眼力見的,現在主動權在莫名這邊,人家璃月大過年是要過海燈節的!


    你海燈節從至冬千裏迢迢趕過來當刺頭,人七星不樂意給你獅子大開口怎麽辦?


    莫名有心讓工人們歇歇,反正這種工程也不差一天兩天,這些人也都不容易。


    但是他這純屬感動自己了,人家等著工錢糊口,生怕給的錢不夠呢,甚至有人家裏的其他成員盡數罹難了。


    今年的海燈節與過去並不相同,往年的海燈節很熱鬧,有轟轟烈烈的公共舞台表演,有各式各樣的紙映戲,有豐富多樣的燈謎,許許多多的活動。


    但今年,臨近海燈節的時候遭遇了巨大的變故,曾經的安排被直接打亂,戰後又一直在進行重建工作,根本沒有更多的心思和精力琢磨安排海燈節。


    今年的海燈節很冷清——也沒多少人有樂樂嗬嗬的心情。


    夜蘭購置了些茶白糕,這是翹英莊推出的一種高檔小吃,馳名七國。


    今年沒有戲劇表演,也沒有評書逗悶。岩上茶室櫃台前前掛起了一盞白色的宵燈,這燈籠的繩結拴在門口,於風中搖曳。


    夜蘭並沒有在家中過海燈節,文淵商華楚儀皆過節回家,店裏隻有一個武沛和兩個保鏢在,她因而親自督守在岩上茶室。


    岩上茶室的賭鬼少了些——自從戰爭後就銳減了不少人。


    夜蘭不知為何,似乎沒有賭上一把的興致,她看起來並不太開心,她躺在椅子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雖然夜蘭貌似很鬆懈,可店裏還是沒人膽敢出千,這是血的教訓。


    門吱呀作響,又是一個賭鬼進來。


    夜蘭眼睛眯開一點,來人並沒有坐到賭桌前,而是徑直走向她,在她麵前停頓了一下,走向後房。


    賭鬼們有的竊竊私語:


    “那誰啊,沒見過啊。”


    “誰?哦……不清楚,沒見過。”


    “嗨,肯定是新招的人……嘿你個狗日的你看我牌?”


    夜蘭回頭瞥了賭鬼們一眼,起身往後麵走,隻這一眼,這些老賭棍哪個也不敢有小動作。


    武沛立刻打起精神。


    那人溜進後房就不見了去向,夜蘭放慢步子,仔細又謹慎地看著地上的蛛絲馬跡。


    她循著微小的痕跡來到自己休息的房間,猛地推開門,裏麵一切如故。


    她屏住呼吸邁進房內,窗外房簷的懸冰滴著水。


    痕跡一直延伸到衣櫃裏,她遠離衣櫃,信手撚出一根絡命絲,屈指一彈,絡命絲栓住衣櫃門的握柄,將櫃門拉開。


    裏麵沒有任何異常。


    夜蘭靠在牆上,指尖凝聚出一滴水珠,她信手將這水珠彈進床下狹窄的縫隙。


    床底下沒人。


    那家夥似乎離開了?


    她正要往外走,打開的衣櫃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


    “玩夠了沒有啊。”夜蘭沒了玩下去的興趣,她直接走上前拉開櫃門。


    “這是……”


    衣櫃裏不知何時掛上了一件新衣裳。


    那是一件精美的大氅,潔白的絨毛仿佛能工巧匠將雪縫在了布料上,袖子肥大,墜著不知名晶體點綴的細小鏈條和躍動的金屬走向,衣擺下是雪團一樣的流蘇。


    衣服外層的紋絡與麵料是一體的,三層砸在一起,整體水藍的色調上嵌著古貴的金屬裝飾,兩側不著痕跡的雲肩仿佛是專門為白佇飛練帔準備。


    與大氅配套的是彈性十足的磨砂黑色緊身褲,而在兩腿之間的空間又做了些韌性擴容,以方便更靈活的運動。


    兩側的褲縫上是些看著恍如有古老故事與文明的掛飾,褲袖袖口做了加絨。


    全部的衣服內都加工著防水層,這樣的衣服無論是誰都會以為精心做了很久——但其實隻是千織巧手親自做了半天罷了。


    夜蘭倒是挺中意這衣服,天氣涼時尚且可以穿上外套,但天寒地凍的時候就不得不穿上溫暖的大衣。


    這衣服看著很有她的風格,設計者一定仔細觀察過她的穿著。


    “這衣服感覺怎麽樣?肯定喜歡吧?是不是是不是?”


    莫名這才從門外麵探出腦袋,洋溢著青春的笑。不知多久他沒有這樣笑過了,他可是那麽年輕。


    夜蘭塗著淡淡唇紅的嘴角不可自持地勾起一絲笑意。


    她將這身衣服拿出來,小心翼翼地穿上,扣上好似古董一樣的扣環,把每一處折起的衣角展開,把每一處褶皺扯平。


    “我知道你總是披著衣服,這裏麵也為你安裝了和你這件衣服相配的掛扣。


    雖然披著這樣的大衣看起來很怪,但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是另一種未曾想過的美吧。”


    莫名站在後麵,為夜蘭舒展好視野的盲區,“當然了,這麽冷的天,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穿著衣服。


    再怎麽樣,你也不是鐵打的嘛。”


    “舒服不舒服?”


    夜蘭轉過身,向莫名展示著新衣的樣子。


    “真好啊……”莫名眼睛裏閃著光,仔細打量著她的脖頸,她的肢體。


    “那件你要不要試一試?”


    莫名指著衣櫃裏的緊身褲問。


    夜蘭解開扣子,將大衣披在身上:“怎麽,你是不是很想看我當著你麵換褲子啊?”


    “你要是願意,我當然是想了……”莫名臉上有些發燙。


    夜蘭張開雙臂,把莫名攬進懷裏:“這件衣服很舒服,很溫暖,我第一次穿到這樣好的衣服。”


    莫名臉輕輕蹭著她細長而滑嫩的鵝頸,他這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個子再矮些是不是更好。


    那樣的話就可以把頭埋進夜蘭的胸口……想想都熱血沸騰。


    “那麽,想要什麽獎勵呢?”


    夜蘭猛地摟緊莫名的腰,莫名有些錯愕地抬起頭,她的眼神流露著少見的溫柔,與她幹練神秘的性格不同的純粹的溫柔。


    “沒有沒有……”


    “沒有嗎?”


    夜蘭緩緩低下頭,呼出的熱氣刮在莫名臉頰、眼角。


    “沒的吧……”


    “真的沒有啊。”夜蘭扶住他的頭,莫名看到她的臉一寸寸貼過來。


    這是夜蘭頭一次與莫名親吻,但或許她已經密謀很久了——莫名不知道她這算是生疏還是熟練,隻知道她很用力,非常用力,仿佛吞吐著滿腔的激情。


    莫名也從沒有這樣的享受、這樣的舒服過,那微微甜的溫潤,和激烈後長久的交流,還有兩人急促的呼吸。


    當夜蘭鬆口時,兩人唇間掛著晶瑩的絲線,他們都喘著粗氣。


    莫名的嘴唇上一圈紅暈的印跡,即便夜蘭是那麽成熟,這終究也是她的第一次嚐試——除了用力的愛,沒有什麽技巧。


    “我以為你要吃了我呢。”莫名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方才的溫熱和一度的窒息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受。


    夜蘭再次抱緊他。


    “我倒是想吃了你。”在莫名看不到的時候,她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麽事,她貼著莫名的耳朵,小聲呢喃:“對了,也許……也許我們可以一直住在一起?”


    “一直?”


    莫名瞪大眼睛,他似乎聽出了夜蘭隱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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