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的審判很奇怪。


    非常奇怪。


    其流程並不像一個司法完備的國度應該進行的程序,反而很兒戲。


    莫名並不清楚璃月的司法程序怎麽樣,他懷疑可能大差不差。


    恐怕創造者本身就沒有相關的經驗,但這無所謂,隻要能正常進行下去就好。


    官司無非就是證據的羅列和思維的遊走,莫名隻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無法理解楓丹人為什麽會愛看這些。


    整個過程並不像逆轉裁判那樣跌宕起伏,簡直就像春晚節目,如果不是最後需要莫名參與,他早就溜了。


    歌劇院人很多,有些許壓抑,審問對於那位水神大人而言似乎就如同一場戲劇,她神采飛揚,調動著楓丹人的情緒,一場審判恍若田鐵嘴說的評書。


    有了水神的參與,莫名這才感覺到了樂趣。


    桑托斯的指控軟綿綿,他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斯柯克違背了契約,從水之神與那維萊特的反應來看,此人可以說是敗訴已定。


    就在這時,桑托斯突然舉手示意,獲準後他款款轉身,麵對著觀眾席一眾人群:“經過方才的辯論,斯柯克先生完全否決了他在契約之國做下的交易。


    好吧,權且如此,畢竟我的確拿不出相應的證據。


    可是啊斯柯克,你為何如此自信,堅信你的交易人不會來到這裏與你對簿公堂?”


    斯柯克當即回應:“根本沒有這回事。桑托斯,你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不如讓水神大人和那維萊特大人決定。”


    桑托斯皮笑肉不笑地瞥了斯柯克一眼,回頭看著觀眾席。


    “倒也未必。”


    他話音剛落,向著莫名微微點頭,莫名站起身,夾著一份文件不急不慢邁上台,水神在高處的神位上看著他。


    這份文件當然是假的,真品早就隨著莫名房子的毀滅而不知所蹤了,不過對於現在的莫名而言,完全複製一份與那時一模一樣的合同輕而易舉,重生的他相比之前強得多。


    斯柯克的笑容在看到莫名的時候便凝固住了,那維萊特看著他的神情,心裏就有了決斷。


    “如果不信的話,可以驗一驗這上麵的字跡與手印。”桑托斯得意地接過莫名手中的契約,高高抬起,歌劇院的燈光立刻打在這契約上。


    斯柯克臉色沉了下來,他憋著一口氣,陰鶩地盯著莫名。


    莫名衝著他微微一笑:“這麽久你都沒來找我,那我隻能來找你了,斯柯克。你不會以為我人在璃月,就真的拿你一點辦法沒有吧?”


    斯柯克終於明白為什麽進展會這樣順利了,原來從一開始,桑托斯和莫名就盤算好了。


    整場審判顯得很荒唐,局麵總是很極端,從一方占絕對優勢再到另一方逆轉形勢。


    憑借莫名帶來的契約,桑托斯成功在歌劇院的審判之中勝利,斯柯克被處以罰款。


    這隻是明麵上的懲罰,實際上在斯柯克的罰款到位後,桑托斯本人的勢力就能更進一步,一直到他徹底收購斯柯克的資產。


    但那都是後事了,莫名老老實實回到觀眾席,看著水之神完成最後的謝幕,真是特別的儀式。


    觀眾尚且沒有退場的時候,忽然在歌劇院裏便聽到外麵大炮轟鳴,芙寧娜神色一變,客人們也都緊張兮兮地坐在座位上,不知該怎麽辦。


    很快就有美露莘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通報了外麵的情況,正如芙寧娜所擔心的,這熟悉的炮聲。


    “是維斯坦裏奧,他又回來了。”


    芙寧娜大手一揮,滿臉都是亢奮:“好!這個狂徒,還有膽量回來!就讓我看看,他要做什麽樣的演出!”


    她看了那維萊特一眼,那維萊特手杖輕輕點地。


    維斯坦裏奧向著歌劇院周圍盡情開炮,他似乎一點不擔心有一發炮彈打偏打在歌劇院上引來神明的無邊憤怒,他好像完全不敬畏水神。


    觀眾們魚貫而出作鳥獸散,桑托斯與斯柯克一並離開。桑托斯神采奕奕,而斯柯克垂頭喪氣,等待著懲罰的執行。


    “莫名,請留步。”


    那維萊特叫住了正欲離開的莫名,莫名不解地看著他,還沒等自己開口問突然一發炮彈正中歌劇院牆壁,隻聽一聲虎嘯般的炮響,歌劇院轟隆隆震動起來,那維萊特大手一揮,爆炸的衝擊力被一掃而散。


    “真是放肆。”他拉開窗簾看著外麵的海麵,心裏露出一絲不快。


    不過以他的性格,這話是肯定說不出口的。


    莫名正要張嘴,那維萊特的身影閃現之間來到外麵廣闊的海麵,楓丹海掀起波浪,如同大手一般,浪濤將維斯坦裏奧的船隻包圍合攏。


    “水神大人要見我?”


    莫名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芙寧娜打量了一下莫名,看他氣宇不凡,有種無法看透的神秘,她一如往常帶著神氣的語氣:“我本來沒打算見你。


    不過那維萊特見你一定有他的原因,本水神就勉為其難準許你在這暫時停留一會吧。”


    嘖……


    雖然莫名知道這位水神是什麽樣子,但是真的麵對她聽到這些話還是感覺怪怪的。


    巨浪將維斯坦裏奧的船托在浪頭,維斯坦裏奧扒著桅杆,那維萊特漂浮在他身前。


    “維斯坦裏奧,依照法律,你被逮捕了。”


    維斯坦裏奧不慌不忙把自己帽子摘下來:“真是榮幸最高審判官大人,能讓您親自來抓我。


    不過我還要和我的水手們交待些事情,稍後我們定然一同受降。”


    那維萊特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不擔心維斯坦裏奧耍什麽花招。


    維斯坦裏奧順著桅杆下去,進了船艙,不一會大船掛著漁網的船載大吊鉤鬆開一邊,漁網裏泡在海水中的魚群重獲自由,互相頃紮著遊向海底。


    那維萊特能感受到,水中沒有維斯坦裏奧的痕跡,他必然沒有趁此機會逃走,他實際上也根本沒可能逃走。


    然而等了半天,仍舊不見維斯坦裏奧出來。


    “我說水神大人,這是幹什麽呢?”莫名有心和水神多聊聊,水神看了外麵一眼,一點不擔心:“你這凡人當然看不明白。”


    “這小鬼……”莫名咂咂嘴,不知道愚人眾要怎麽從這小鬼身上拿到神之心,他可不能讓愚人眾得逞。


    到時候恐怕還要捏著鼻子給這個小鬼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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