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的武器,摩拉克斯的力量……你,究竟是他什麽人?”


    若陀龍王仰天怒吼,麵對著從天而降的天星,上古的記憶仿佛從他腦海中掠過。


    與此同時,在雷之國稻妻,幕府軍與反抗軍的衝突也愈演愈烈。


    本來要被拿走神之眼的社奉行的托馬被社奉行的貴賓劫走,這讓社奉行一下子陷入了極其被動的局麵,無數隱藏在暗流中的宵小趁著這個機會也打起了社奉行的主意。


    成卻再次來到天守閣門口,麵見雷之神。不過這一次,他並非是來提交情報的。


    “鳴神大人,在下有一個請求。”


    雷神並不在乎除開永恒之外的其他事,對於成卻的請求,她並沒有直接應下來:“說說看。”


    “我希望您能將偉岸的雷之神力投放在璃月上空。”


    “嗯?”雷電將軍微微側目,“這是何意?難道是璃月七星的要求嗎?”


    “不是。也許您並不清楚,此時此刻的璃月正在承受著舊日魔神的蹂躪,我希望能借您的力量為前線的人們帶來助力。”


    成卻毫無保留地回答。


    雷之神對於成卻與璃月存在的她不知道的隱秘聯絡始終保持著默許,對於這個消息,她不知真假。


    “璃月是岩之神的國土,我的雷之權柄縱使能夠在璃月施展,終究有僭越之嫌。”


    “不,鳴神大人,這您不必擔心,這是岩之神允許的。”


    “岩之神?……你以為我可欺不成?”雷電將軍神情頓時嚴厲起來,她威嚴而危險的眼神直刺成卻靈魂。


    成卻輕笑一下,仿佛毫無壓力:“怎麽,追尋永恒的鳴神大人,就連你也不知道吧,岩之神並非逝去,他隻是卸任罷了。”


    成卻別有用意地緊跟著說了句:“那麽這對於您而言,究竟是永恒的破滅,還是永恒的變遷,亦或是永恒的發展呢?”


    鳴神不知如何回答,她尚且沒有對自己所追尋的永恒有什麽動搖,但卻不由得因成卻的話語而思考。


    永恒到底是什麽?古老的岩神逝去如岩石粉碎在時間裏,悠長的生命終止於須臾的變化;可如果死亡也不過是新生活的遮掩,那自己所堅持的永恒是否是錯誤的,或者前方的路並不如預料?


    她在世事變化中做出永恒的決斷,這決斷卻反而是基於與真實相悖的表象,那麽她的行動是否也因此而被誤導,距離永恒不進反退呢?


    “鳴神大人,我與現在的岩神也有些交情,故而清楚他不會在意您施展神力。


    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成卻不給雷神更多思考時間,連忙追問。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能幫你一把。


    不過,成卻,你能和岩神認識,恐怕你的身份沒有你說的那樣簡單吧?”


    成卻早就想好該怎麽應對了,對於雷電將軍的詰問,他絲毫不慌:“將軍大人,如果你願意去了解一下就會發現,岩之神與現在的七星並沒有什麽瓜葛,璃月仙人也和七星有矛盾。


    如果我是七星的人,想和岩之神處朋友甚至知道背後的隱情,這反倒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畢竟到現在為止,七星還不知道岩神未死的消息。”


    “我似乎並沒有說,你和璃月七星會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係?”雷電將軍眯著眼睛,“勞煩你解釋這麽多了。若無要事,便退下吧,我自會以雷雲覆蓋璃月,內中神力,權當賜福。”


    “多謝將軍大人。”成卻低頭行禮,快步走了出去。與天色陰沉的璃月不同,稻妻這邊天晴日朗,他時隔多日再次回到社奉行,帶著一個對於神裏綾人而言無比重要的謀劃。


    張義駒在泥濘的道路上飛速奔跑,他最擅長跑步,理智告訴他來不及了,可他寧願相信師父在遠方等待著他。


    璃月人死後,靈魂會前往神秘地生死交界之地,莫名看著地上那個憔悴的死體,他的靈魂飄蕩到附近。


    “奇怪,死了之後,為什麽感覺這麽輕鬆,身體裏的力量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鬱。”他的靈魂不同於殘破的肉體,身上沒有缺少任何部件,“就好像這種狀態才是正常一樣……”


    他看著前方若陀龍王以地脈的極冰覆蓋大地,濃鬱的冰元素力與高天降下的隕星激烈碰撞在一起,元素風暴席卷四周,夜蘭站在低矮的山頂上,遠處天空雷鳴電閃,那是鳴神的神威。


    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靈魂飄飄蕩蕩來到夜蘭身邊,她看不到他,雖然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但是夜蘭卻以為那是一種錯覺。


    莫名探出手撫摸夜蘭臉頰,他的手穿過了她的臉。


    他們已經陰陽兩隔了。


    齊苗開始利用岩王帝君的力量瘋狂地使用元素力對若陀龍王轟炸,他迫切想要將這家夥封印,至於殺死他……幾乎不可能。


    激戰持續到黑夜,齊苗指引高天上的雷霆降臨這片土地,攜帶著雷之神的權能轟擊若陀龍王。


    若陀龍王再強,他麵對的是兩個神明的力量,也隻有守勢。


    若陀龍王汲取地脈的風元素力,本來略顯笨拙的身軀突然彈射到了高空,高高地向著齊苗砸下去,齊苗這也是第一次見識他操縱風元素力,倉促之間隻能邁著步子躲閃。


    夜蘭卻被這接二連三的衝擊波及,好在燃日之弦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威能保護住了夜蘭的身體。


    若陀龍王繼續發狂,多種元素力輪番與齊苗對轟,四周的土地被犁了一遍又一遍,千岩軍傷亡在持續增加,英靈們在被打散後回歸地脈,又被石門從地脈中召喚出來,無窮無盡,龍蜥軍團損失慘重,已經明顯難以招架攻擊。


    突然,若陀龍王巨大的尾巴在戰鬥之中無意之間掃過這片山頭,直衝著夜蘭而來。


    莫名的靈魂霎那間反應過來,靈體狀態的他立刻匯聚起一堵無形的牆壁,狠狠撼在若陀龍王襲過來的尾巴上。


    夜蘭終究是凡人之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當危險到來時,她隻能低下身子,元素力匯集在燃日之弦,期望擋下這攻勢。


    然而預料中的攻擊一直沒有到來,當她回過神來,若陀龍王的尾巴仿佛被一股神秘地力量粘住,他巨大的身體甚至都動彈不得。


    夜蘭猛然間感受到了那似有似無的感覺,她站起來,木然地看著前方。


    “莫名,是你吧?”


    齊苗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若陀龍王被束縛住,在他周身釘上八根岩脊,令若陀龍王都感覺到空前壓力的岩元素力在這岩脊圍成的法陣之中醞釀。


    夜蘭來不及傷感,她挽弓搭箭,直指若陀龍王,趁著這個機會意圖配合齊苗一舉將若陀龍王拿下。


    巨龍察覺到了這兩股對他有極大威脅的力量,他身體上斑斕壯麗的麟甲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輝,他用盡全身力氣掙脫尾巴的約束,卻一紮頭鑽入地底,打算避開危險。


    夜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向著若陀龍王消失的地麵一箭射出,在那地方頃刻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就連一旁巨大的齊苗都向後趔趄了幾步。


    一聲痛苦的嚎叫從地下傳來,地表隆起破碎的鱗片,若陀龍王在地下向著南天門而去,那裏是他的大本營。


    龍蜥軍團在那一箭的威力下瞬間蒸發了一大片,剩下的龍蜥紛紛跟隨著敗走的若陀龍王撤離。


    齊苗邁開步子,輾轉騰挪之間緊緊跟在龍王身後。他打算借著上次封印若陀龍王的陣法留下的基礎,再一次將他封印起來。


    夜蘭身子晃了晃,無力地癱坐在山頂,莫名滿心擔憂地去攙扶他,他的靈體卻穿了過去。


    “唔,我現在已經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了。”他傷感地看著夜蘭,坐到她身邊說。


    然而夜蘭根本聽不到。


    她喘著粗氣,恢複著被耗盡的體力,猝不及防的,夜蘭突然說出一句話:“莫名,你,你現在在我身邊嗎?”


    “我在,夜蘭,我在這裏。”莫名回答著,盡管他知道夜蘭聽不見。


    “你……要是還在這多好……”夜蘭從高處看著下麵的那具屍體,她強忍著淚意,水汽卻無法阻擋地溢滿眼眶。


    莫名托著下巴,看著夜蘭的眼睛。


    那雙眼睛在這個夜晚這樣黯淡,又這樣澄澈。


    他伸手攬住夜蘭肩膀,盡管他已經碰不到夜蘭了,心底卻有一種渴望,哪怕徒勞無功,他也隻想這樣靜靜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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