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憐豁出去了。


    “……你也知道,我弟弟不是什麽聰明人,死強的一根筋,最近他因為這個事吧,把我弄得也挺煩,剛剛我的語氣有些衝了,不好意思。”


    話說到這,闞憐止住了話頭。


    瞥了一眼那邊存在感實在強得不行的男人,心裏也沒底。


    有這樣的人在,闞芒一真的有勝算?


    嘶……闞芒一自己一個人入贅的話?


    能收嗎?


    “要是你方便的話,幫我勸一勸他也好,省得每天要死不活地浪費米錢。”


    “要是不方便也就算了,好言難勸沒腦子的鬼,他那腦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闞憐說完就握了握梵西的手,連帶著把荀富貴給拖走了。


    等終於看不見眼前的人,梵西這才把手裏的保溫盒抱到身前,跟陳淮西吐槽:“差點就被搶走了。”


    陳淮西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被梵西注意到了。


    梵西把手裏拎著的保溫盒往前一送:“幫我拿著。”


    像是很不滿意他沒有眼力見,她吐吐舌頭:“一點眼力見沒有,你今天不合格。”


    陳淮西被她迅速蓋了一個“不合格”的章。


    她的脾氣來得快,陳淮西連她的手都握不住,隻能跟在她後麵走,借著影子上不斷交織的手撫慰自己焦躁不安的內心。


    梵西真是受不了他了。


    “你是不是笨蛋啊?”


    “……什麽?”


    陳淮西愣在原地。


    不知所措的表情在他那張臉上顯得不相襯,格外滑稽。


    “我罵你是笨蛋!”


    長得就很能幹,肯定實際上更能幹吧?


    誰要和他搞純愛啊!


    “不要以為你偷偷和影子牽手的樣子很讓我感動!沒有的事!”


    喜歡就不能直接點嗎?


    強製什麽的,如果長著他這張臉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嘿嘿嘿。


    眼看著梵西就要無碼播放腦子裏的廢料,係統著急忙慌地給她到處捂:“求求你不要想了啊啊啊啊!”


    再往外放洋柿子就要不讓過了!


    “小西?”


    陳淮西舉起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梵西擦了擦口水。


    “在的在的。”


    陳淮西擰擰眉毛,手搭上她的雙臂,目光毫不掩飾地對上她的雙眼:“你剛剛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啊對對對——”


    梵西一連串地肯定,卻仍舊還是沒有回答,陳淮西就知道她還是沒有回過神。


    “……”


    梵西靜默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原來自己其實是在和他生氣。


    但是經過那麽久的打岔,梵西都氣過了。


    “陳淮西。”


    陳淮西聽見她很認真地叫他的名字。


    陳淮西深深地凝視她,同樣認真的梵西在他眼裏格外迷人。


    他很期待能在她嘴裏吐出些關於“我們”之間的話。


    梵西也確實沒有令人失望。


    水簾後的古琴聲沒有停,古琴聲依舊能傳入他們耳中,但似乎因為那層薄薄的水簾,琴聲已經被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他們的世界隻剩他們二人。


    安靜,太安靜了。


    因為周圍太安靜,所以她的聲音才能那麽清晰吧?


    陳淮西看著梵西靠近,仍舊分不出到底是為什麽她的話能讓他心跳如雷。


    是靠得太近的緣故?是因為周圍太安靜的緣故?還是因為她說的話太讓他沉迷?


    “主動點來愛我。”


    梵西伏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邊輕語。


    陳淮西就著這個姿勢一直環抱著她。


    “……這是算小西說的情話嗎?”


    梵西搖搖頭,在旖旎的氛圍裏毫不留情地砍了一刀:“算是警告。”


    “誒?”


    陳淮西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得猝不及防。


    梵西擰了擰他的臉,警告。


    “你要強勢點!”


    要不然她怎麽能吃上好東西?


    “你要是沒那麽吸引我了的話,我會不要你了的。”


    “所以,你要多在我麵前刷刷臉。”


    “有時候強製……啊,對不起,其實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什麽呢?


    陳淮西仔細思考了幾瞬間。


    俯身,在她接著要張合的嘴唇上輕輕吻了吻。


    梵西下意識噤聲。


    “我沒說要和你接吻,我說這個不是為了和你接吻,你清醒一點——唔——”


    陳淮西措不及防地又吻上去。


    “我說我——”


    “你說我要強勢一點。”


    不再聽她的話,陳淮西攬緊她的腰,細細描繪著她的唇形。


    濕潤溫熱的氣息不容抵抗,全麵侵襲著梵西的神經。


    她是這個意思嗎?


    陳淮西輕輕往後退開,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


    梵西想——她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吻結束後,陳淮西在她的耳邊笑話她:“小西,你好像腿軟了。”


    梵西被發現了索性躲在他的懷裏趴著,對他的話似是而非地回複。


    “嗯,好軟。”


    誰知道她在形容什麽好軟,反正陳淮西耳朵是紅起來了。


    結束晚飯的行程,陳淮西開車帶她去了一個酒莊。


    主人家同陳淮西是熟識,前廳在舉辦宴會,陳淮西同他打過招呼後就帶著梵西徑直走進了酒窖。


    “你好不客氣誒。”


    “這個酒莊我是合夥人之一……”


    “好了,不許再說了。”


    梵西捂住他的嘴,手動給他閉麥。


    挑完酒回到前廳,陳淮西讓身後的侍者拿去車上,回過頭看見梵西正盯著舞池裏跳舞裏的人看。


    他側耳聽了聽,是浮士德圓舞曲。


    陳淮西往前走了半步,從梵西的後側方攬住她的腰,俯身輕聲問:“想要和我來一支愛的華爾茲嗎?”


    空氣中飄著葡萄酒的香醇,梵西側過臉望他。


    唇瓣稍稍動了動。


    “不要。”


    卻是拒絕。


    陳淮西也不失落,牽著她的手輕輕吻了吻。


    “看來想騙小西的一個吻手禮很難,不過好在我夠不要臉。”


    他的唇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


    梵西忽然這麽說。


    她從剛才就一直看著興致不高。


    陳淮西想問問她,但似乎在此刻不太合適,隻能問:“怎麽這樣說?”


    “太好看了,”梵西擰開臉,靜默。


    一口氣被悠悠歎出。


    “我想你隻給我看。”


    繽紛的舞曲,暖黃色的燈光,紅酒的醇和,都在他們身側,而他偷偷親吻她的臉頰。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能成為她的私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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