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雜貨鋪的貨架櫃台等用具通通是繡院裏那些的本地繡娘的親戚們製作的。


    在臨近過年時,狠狠來了筆大買賣,光從芸娘一人手裏經手的銀子就達三百兩。


    此後芸娘得空看望繡院那幾位老繡娘時,其威望比布坊掌櫃的還要高很多呢。


    見芸娘這麽得力,麻子直接給她五百兩的銀票操持宅院一切用度。


    蘇元連續幾日來訪,送來幾馬車禮物,讓麻子的書房除了書架上缺乏書籍外,別處都置辦得齊齊的,還受托送來他爺爺蘇左相親書的一幅字,仁義無雙。


    麻子羞愧難當,執意珍藏,羞於掛之於牆,令蘇元內心小小遺憾。


    “張兄也練槍?”蘇元瞅見後院的長廊裏擺著幾柄竹劍,還有幾杆白臘子長槍詫異道。


    在他的認知裏,書生內心是很鄙夷武夫的,但並不排斥修習武技,隻是大多數文人選擇的百兵之君,劍器。


    他爺爺光收藏的利劍就有五柄,皆放在書房內室。隻可惜他喜歡刀,要不然他爺爺收藏的利劍不會有“好下場”。


    “瞎胡亂玩的。”麻子端起茶碗笑道。


    蘇元聞後微微一笑,他可知道身邊這位小縣尉的能耐,嘴裏說的輕巧,說明事兒不想深談。


    他的武道蒙學老師乃是江湖一豪傑,結識好多道上的朋友,倘若重金收一杆長槍想必可行。


    蘇元見麻子以茶擋住往下談的話頭兒不免想到從哪兒尋杆好槍送他作喬遷賀禮。


    麻子也不想“為難”尤山長府上的下人,便挑個好日子買了一盒名坊出的點心同蘇元一起到尤府拜訪送信。


    天朗氣清,白雲朵朵。


    麻子同蘇大公子聯袂到尤府拜訪送信。


    果然,尤府的門房沒認出麻子來,不過蘇大公子那騷包的紈絝裝扮,任誰見了都得高看。


    蘇元隻是報了下家門,那尤府的管家不消半刻就小跑出來相迎,真正讓在旁的麻子又見識了下京城的又一“傳統美德”。


    不怪麻子在側“默默無聞”,他身著一襲樸素青色棉袍,腰間未懸玉牌,手裏又沒拿“書生必備”紙扇,雙手還抱托一盒點心跟在蘇元側後,任誰見了都以為這是蘇大公子的跟班兒呢。


    京城尤府如今是尤山長的兒子當家,不過日常公務繁忙久不在府中,而尤山長的老伴兒早已病故,故兩人見到的是現尤府的女主人,尤山長的兒媳裴夫人,娘家是郡望之家。


    正當麻子拿出尤山長的親筆書信委托裴夫人轉交時,院裏傳來些許人聲,來者正是那“怡紅樓酒客”尤青陽。


    “誒?蘇公子今日有暇來我家?可是尋家父?嗯,來的不是時候,他不在。”尤青陽一眼就瞅見花枝招展的蘇大少,轉而又看向旁座的另一位。


    “誒?是你?張兄台?好久不見啊。額?你們認識?”尤青陽在家裏很隨意,連珠炮似的問來好多問題。


    兒子這般輕佻哪裏比得上外麵瘋傳的蘇家紈絝穩重?裴夫人微蹙眉輕斥道:“陽兒不得無禮,張賢侄是受你爺爺委托來送家書的,快快謝謝人家。”


    聽罷他娘親的“責怪”,尤青陽笑嘻嘻地來到麻子跟前深深躬身禮道:“張兄台,不遠萬裏送來家書,此大恩在下銘記在心。”


    “快快請起,言重了言重了,順路,順路而已。”麻子忙起身雙手托起尤青陽謙虛著。


    可惜尤青陽他謝得有點早,要是知曉他爺爺寫書信斥責他老爹管教無方,無比嚴加管教青陽治學雲雲之類的,他早跑遠了。


    “犬子愚鈍輕浮讓兩位賢侄見笑了,你們年輕人能說到一起去,老身就不在這礙眼了,青陽啊務必好好招待,今日就留在府中用午膳。”


    裴夫人一臉寵溺地看著青陽笑道。


    “夫人好意,在下心領,隻是初到京城還有諸多事要辦,他日有暇再來叨擾。”麻子笑拒。


    “哦?也是。正事要緊。待得空了多來府上坐坐。”


    一盞茶工夫三位青年出了尤府大門。


    “張兄你這是。。。你我早結識幾天,咋不把我家老太爺的書信給我呢。”尤青陽一出自家大門就嘴碎道。


    在側的蘇元未出聲解釋他尤府的門檻高,靜靜看著麻子咋應對。


    結果麻子來了句:信沒帶身上。


    “得。啥也不說了,走,十珍坊約起。”尤青陽拉著麻子衣袖就往街上拽。


    “誒誒誒,改日改日。真的有事在身。”麻子歉意再拒,又將自己的住處告於尤青陽。


    “那好吧,下次約可不行再推辭。”尤青陽放開衣袖說道。


    “一定一定,必赴約,絕無推辭。”麻子正聲道。


    “那青陽先告辭了,梨園有約在身,見諒見諒。”


    尤青陽辭別兩人貴客後匆匆上馬車離去。


    。。。


    麻子本來想趁著蘇大公子這幾日空暇,皆他這張虎皮去一趟平京學宮的。


    轉念又想到,這京城蘇少剛回京沒幾天就幫自己張羅住處,順帶壓製族中叔伯,自己沒道理整日勞煩人家,故再謝辭蘇大少的宴請。


    “蘇兄好不容易休假回家,當好好享家和清福才是,切莫隻跟我一人整日吃喝。”


    “哈哈,牧之兄說的對。行,恰好快要過年咯,家中事務多些,這幾日就陪你遊玩京華了,若是遇到事請務必喊小弟,千萬別客氣。”蘇元同麻子走在街上閑逛閑聊。


    麻子最近忙的事是挺多的,那麽大的宅院不養幾位身手不錯的門客護院?那空閑的雜貨鋪不搞點庫存開張?那京城西外的義莊不去瞅瞅個究竟?


    這幾日光宅子的裝飾和那雜貨鋪的置辦就花出去幾千兩銀子,心疼得芸娘準備自個兒“節衣縮食”再去繡院裏掙工錢貼補家用呢。


    麻子笑在心裏,但麵色感動。


    誰說山裏女人潑辣蠻橫來著?


    他張麻子第一個不同意。


    。。。


    是夜,殘月高懸,群星璀璨。


    一道黑影掠過無數殘影來到京城西郊的義莊。


    京兆府曾重金邀請陣法高人免費給京城外郊的義莊布置蕩陰陣至今已有上百年,卻不包括此座義莊。


    此座義莊的曆史太薄,不敵京城其他地方的資深義莊厚重。


    黑夜中的義莊格外陰森。


    因無蕩陰陣日夜消磨陰煞,致使義莊內的“汙濁”日積月累憑借日光消散,不巧有義莊老人賴二疤的“無心”布置,一招死棋變活棋,反而讓義莊某處存在聚陰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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