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想剛踏進門口就被守衛一馬鞭打得嘴角流血。


    “混賬!公子好好的,咋會出事?難道你盼著公子出事?”平日裏守衛沒少受這跑腿小廝“委屈”,今兒可算是逮到一會啊。


    “絕無此意啊,絕無此意啊,小的對公子忠心可鑒,不敢有半點不敬。”跑腿報信的小廝顧不得嘴角流血,舉手啪啪地打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行了行了,進來說,什麽事?”巴甲力答正思路翻飛想著黃庭山此次異動呢,那麽大的地盤“有德者居之”啊,想著要不要趁著鬼羊老祖壽辰時喜上加喜呢。


    報信小廝聽到小公子傳話便連滾帶爬地來到跟前跪下稟報店鋪前的戰況。


    “什麽!沒拿下那惡徒?圖施奇到底在幹什麽!”巴甲力答怒起將手中價值百枚銀幣的銀壺摔擲在地,甩出來的酒紅果釀將跪在地上的小廝濺了半身。


    巴甲力答怒氣衝衝帶著一幫親隨氣勢洶洶趕往現場。


    片刻,來到一群人烏泱泱來到現場後,他微微抬首望著半空中禦劍懸停的遊俠兒正在逗耍自家羸弱不堪的“威猛鬼將”,雙眼微眯。


    這少年劍修不是在尋仇,實乃故意侮辱我鬼羊族。


    巴甲力答強顏歡笑同幾家“趕來助拳的外援”打過照麵後,便領人來到場中站定。見主心骨來了,幾位出師不利的邪師圍護在他周邊。


    劍道的劍修是修行界一朵奇葩,異於尋常修行者,似乎哪一門都能向劍道靠攏。


    始於武道卻遠超武道的破壞力,異於練氣卻專精於劍器,甚至畫符的符師倘若某天頓悟啥劍意了也能持一柄符劍橫行天下,更別提文氣勃勃的佩劍文士了,哪個不通幾招劍法。


    練劍的要麽是凡夫劍客,要麽是飛劍百千裏的劍俠。


    有正統劍修傳承的劍門都是護犢子的主。


    混修行圈的皆不願意結仇劍修,打得過少的,來個老的,深怕背後還有個稱祖的。


    他一向做事謹慎,自問從未得罪過劍修,難道是其他兄弟惹出的禍端?


    在鬼羊部獨霸一方的滔天威勢下,自然滋生出一窩窩“酒囊飯袋”,除了欺淩霸女,強搶商貨,基本無正事可做。


    若不是孫兒輩有巴甲力答天生梟雄之相,鬼羊老祖沒事兒將其叫到身邊口言傳身教,老祖都懷疑自己的子孫是不是被族人換種了。


    巴甲力答素日的“荒唐行徑”與他那些叔伯兄弟無兩樣,隻不過他為人謹慎常將手尾處理的幹淨罷了。


    他有一法器美人鑒,仿製的是鬼道大宗陰鬼宗經典法器十美鏡。十美鏡乃是魔道陰鬼宗故意外流的法器之一,其煉製手法慘無人道,持此法器者皆是內心陰暗殘暴的怪胎。


    法器耗費頗大,陰鬼宗可不是樂善好施的玄門正宗,煉材有來自不法手段收集的“民脂民膏”,大半來自兌換法器仿品的邪道珍藏。


    巴甲力答懷裏的美人鑒因主材限製,委托煉製美人鑒的陰鬼宗某器師隻能將其煉製成六美鏡。


    巴甲力答好色成性,自詡鑒美大師,欲遴選天下絕美佳麗煉入他那鏡子裏,既能閑時褻玩又能外放禦敵,如今美人鑒已有兩位豔魂化作美豔女鬼填充其中。


    如今暗墟人影重重,他當然不敢祭出美人鑒禦敵,隻得朗聲道:“住手!劍俠當麵,不知我鬼羊族可有怠慢失禮之處,還請少俠多多包涵。”


    圖施奇等邪師將一身殘破相的連枷鬼將收回聚魂幡,微微緊皺眉頭,這下恢複至完好不知要花費族裏多少寶材。


    “哦?怠慢?小爺正是金不換,好好想想是在何處怠慢。”


    “在下巴甲力答,是鬼羊族在此次暗墟的主事。原來是金少俠當麵,金少俠與我鬼羊族的誤會可下來詳談,那頭火魅實屬誤會一場。”巴甲力答笑盈盈望著半空的金不換笑道。


    “不必了,明天的此刻,牟那山北三十裏的苦水窪,我們好好談談。耍那些不上台麵的伎倆沒用,小爺隻想要回火魅,擋者便試試小爺手中劍鋒。”金不換不再理睬場中幾位心懷異心的奸詐小人,禦劍嗖地一聲消失在濃霧中。


    幸好金不換逛鬼羊部族的“黑店”時提前蒙麵啞著嗓子的,從野馬川回來後又換了一身行頭,那位鬼羊部族的知客一時察覺不出進店買石頭與“尋麻煩”是同一人。


    “金小哥你這?”正抽煙享受短暫愜意的康嘉老爺子看到他突然出現在攤前。


    在金小哥離開攤子這段時間,攤子來了三波顧客,出手闊綽,兩百金幣輕鬆到手,美滋滋。


    金不換尋一處偏僻殘破洞窟換回行頭回到自己的攤前坐定,“沒啥可逛的,還是等月末的交流會吧。老爺子也有那種抵禦克製惡鬼的符籙或是奇物?有信息也行,小子急用。”


    “嗯?惡鬼?奇物?怎麽?有邪修尋你麻煩?”


    “不是,是小子有個寶貝被人盜走,本欲先禮後兵,這不是提前防備一點麻煩嘛。”金不換低首掃一眼身前的攤子,果然擺的垃圾沒人要的。


    “哦。原來如此。說來巧了,老漢正好身上帶有故友符師所畫的幾貼符籙,這正陽符對付惡鬼的話剛剛好。”康嘉老爺子笑眯眯從懷裏摸出一遝黃澄澄的符籙。


    金不換歪著頭瞅了一眼厚厚一遝,足足有幾十張符籙呢,又看著老爺子笑得耐人尋味的笑顏,突生一種感覺。


    感覺康嘉老爺子好像知曉自己要幹啥的樣子,甭管了,不懷惡意就好。


    “多謝老爺子。”他伸手結過一遝符籙隨意翻看下,謔謔,比那玄青老修行出手的符籙品秩差不離呢。


    他正欲掏錢呢,卻被老爺子伸手止住,“誒,些許符紙不當事兒的,就當老漢送小哥咯。”


    約莫價值三十枚金幣的符籙說送就送。


    長者大氣,他豈是那拘泥小節之人,定厚報。


    金不換聞聲起身,正襟合手莊重一禮,大謝長者贈禮。


    這立身正襟一拜徹底暴露他明著大漠遊俠行頭實乃是魏國書生的裏子,然而康嘉老爺子見此“並無意外”神色,隻是笑眯眯擺手回禮。


    千年前的黃衣喇嘛滅門恩怨如今已隨風而逝,但作為牟那山黃衣喇嘛遺脈傳人隨手給這幫魔道邪流之徒添堵的事兒還是可以幹的。


    他不怕金小哥遇險,不是還有他在背後“護著”嘛。


    諒那個“苟延殘喘”的鬼羊老也不敢從老窩追出來,而他康嘉西摩“恰好”是知曉鬼羊老的“命門”的極少數外人。


    鬼羊老早年從一個放羊娃能憑依陰鬼宗散落出來的殘缺邪道功法修煉至靈光境大佬獨霸大方已屬天運之人,再過三個月便是他二百歲壽辰,沒幾年活頭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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