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嘉巴頭人,貴部大患已被我大魏仙人打滅,貴部且放心了。”


    秦校尉不顧腐肉腥骨,來到那三顆巨大龜首麵前靜靜思索。


    “仙人?那就好,那就好,多謝秦校尉相告。”橫山頭人暗暗朝背後打了幾下手勢,遠遠觀望的幾位頭人帶隊瞅見信息後忙趕來一睹為快。


    活著的詭物不敢靠近,死了誰不敢?


    秦校尉出身大魏將門,隻不過是過氣的將門,老家在京城平京以北的拓燕郡,家裏連像樣的甲衣都置辦不出來。


    秦校尉此次能帶兵進大漠“撈外快”還多虧威揚將軍曾不言的不吝照拂。


    被陣修老前輩挖走的龜眼珠子就有海碗大,那這蛟化的龜首該多大?


    “嘉巴頭人,諸位頭人,貴部的威脅已除,留下這遺骨令我西軍處置,諸位請看這龍化的龜首。在我大魏傳言中,這龜獸也屬龍種,龍種乃是天生地養的異獸啊。”秦校尉瞅見幾位橫山部頭人圍上來忽地想起一招“借花獻佛”來,化身一能說會道的商賈同一眾客戶將其這一丈長的石龜頭顱來。


    “大家想想,這龍化的龜首簡直就是一顆龍首啊,尋上一對兒寶玉或是寶石鑲嵌作龍眼,栩栩如生,威勢十足,放在家裏便是鎮宅至寶,放在族裏便是鎮族之寶,如何,請諸位頭人好好思量。”秦校尉機智地隻講龍不說蛟。


    “秦校尉,請明言,您來我族數月,當知我等對西軍對大魏的情誼。”嘉巴頭人心知要被宰一刀,遂苦笑道。


    “嘉巴頭人爽快,快人快語,咱也不是那磨嘰人,三年半成舞風渡的份額,三顆龍首你拿走。”秦校尉見挑撥不動他們競價遂喊了個誠意數。


    舞風渡是百壑山一條大河上的“明珠”,八百裏河道彎彎曲曲,河流緩緩,水運發達,是橫山部的“命脈”之一。


    “好!半成舞風渡的份額折作現銀,一年一付。”嘉巴頭人是這群頭人中威望最高的,故而隻有他出麵相談。


    橫山部來到百壑山“定居”後異常團結,隻要最有威望的族人出麵,其他族人無條件服從。


    秦校尉笑著來到嘉巴頭人麵前,兩人依照橫山部族談成買賣的傳統禮儀探出手掌擊掌三次,象征天知地知你我皆知,兩方不得違背,否則天地惡之。


    事罷,秦校尉招呼大家夥兒拾撿柴木將腐肉爛骨堆燒時,有橫山部勇士扛起龜首試圖放在馬背上,結果把矯健的馬兒直接嚇癱不敢起身。


    這窘態被西軍的騎兵瞅見後大肆嗤笑,橫山部的頭人們黑青著低聲怒斥族人莽撞。


    待招來架子車才將三顆龜首運走,頭人們帶著人馬同秦校尉作別後護衛在架子車周邊不敢有一絲懈怠,這可是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寶貝啊,馬虎不得哦。


    橫山部的頭人不傻,知曉這是買賺了。詭獸死後那汙毒的詭惡氣息沒了,隻剩生前那威勢凜凜的氣勢。


    橫山部族內部武道傳承殘缺,勇士在破境時若能坐在這異獸遺體跟前大可能有奇效。至於西軍秦校尉吹噓的鎮宅至寶對於他們而言一點也不誇張。


    來到大魏地界,竹劍仙將“家當”交給宗門來的劍修後便與衛師在紅楓穀賞景品茶,至於算無漏老前輩心係“家裏”那點家當早早回山了。


    衛師送別算無漏老前輩後同好友竹劍仙禦劍飛回胡桃鎮見曾不言,西軍大營中,三人安坐。


    “幸不辱命”衛師滿桌肉菜不吃,但拿起一杯葡萄果釀飲之。


    “衛師切莫謙言,該是西軍多謝您才是,作為戍守邊陲的邊軍主將不能解邊陲危難,還有厚顏叨擾衛師竹劍仙前來,來來兩位仙家滿飲此杯。”曾不言起身走到兩位正前,敬道。


    “兩位劍仙難得來這百壑山,這裏雖蠻荒些,但礦材異寶不少,兩位盡可白龍魚服幾番,尋得幾件佳寶也是一樁佳話。”曾不言勸道。


    “善。”衛師竹劍仙齊笑應道。


    衛師竹劍仙非是那種性格孤僻乖戾之人,隻因修為甚高才使得身邊“無人靠近”。正如綠城書院的尤山長所言,劍仙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甚至吃得多。


    。。。


    麻子同他那小書童順子來到玉州城,隴西最繁華的城池之一,玉龍河逶迤曲折,源自玉龍山脈,玉州城緊挨玉龍河內彎而建。


    玉龍山脈中有幾座突破雪線的大雪山,山頂積雪終年不化,但每年初夏時山腰的冰雪融化,無數冰雪化水從小溪流匯聚成小河再匯進玉龍河。


    故而玉龍河是條“寒河”,河水終年冰冷,冷水養育的河魚肉質卻最為鮮美。


    冰冷的河床上積攢有從玉龍山上剝離的山玉曆經千百年來河水衝刷河石碰撞形成的鵝卵石狀水玉。


    可劣玉易尋美玉難得,再加水流急勢洶湧的玉龍河水,想摸到深處藏河底的美玉不僅僅需要天大的運氣須拿命換。


    玉州城的美食之一則是炭烤河魚,順子將行李放在客棧後便隨著麻子出城,來到玉龍河邊。


    小順子通過這幾日與麻子的相處算是看出來了,小主是個吃貨,真不是啥大家族的公子少爺,就一普普通通的農家小子。


    但舉子的身份在大魏可謂是“橫著走”,進城不用交城門稅,就憑腰間懸的玉牌子。


    隴西郡產玉,故而舉子的身牌乃是上等青玉雕琢而成,正麵其上微雕舉子的姓名戶籍何年何時春科中舉等信息,反麵則是隴西幾處勝景的浮雕,兩處大漠邊關,一處隴西千裏江雲圖,估計以後會添一處百壑山勝景。


    天朗氣清,玉龍河畔花紅草綠,楊柳依依,急流好釣魚啊。


    見玉州城有幾多雅士在河邊安坐垂釣後,麻子早早尋到一處凸起河石坐定,令小順子快快去從樵夫手裏買些薪柴來。


    “順子快去買些薪柴來,別忘帶些鹽巴孜然。”麻子在河灘邊翻起石底尋到紅蟲作魚餌。


    要不說何老爺子手藝精湛呢,千機傘抽出能伸縮的傘杆作魚竿太合適不過了。順子買柴未歸時,他已經起竿三次,魚獲最貴的是一條一尺有餘的白鱗斑魚。


    玉龍河的白鱗斑魚屬肉食魚,魚口長有細牙,刺少且細,味道鮮美,這麽大一條擱魚市上三百文錢起價。


    白鱗斑魚作菜很費油的,油煎白鱗是玉州城諸多酒樓裏一道百吃不厭的名菜,一般人家可舍不得吃這種魚,魚肉雖味美但費油啊。


    “郎君,柴買來了,整整一擔呢,調味佐料鹽巴都帶著呢”小順子將一擔花了一百八十文銅子的薪柴放在河灘邊,來到麻子側後回道。


    “好好好,先把水坑裏那條白鱗殺了,今兒來個炭烤鮮魚。”麻子微微回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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