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廝殺不見血刃卻勝似利刃見血,沒個智慧腦子安能虎狼間呼風喚雨?


    書可明智,書中自有百慧智,書中自有萬千計,莫道用時方覺遲,人力窮時書中萬千誡語開言明道,趁年少多讀書。


    李胖墩托人在郡城陽州城的馬市上采買到一匹高頭大馬,來自北地,渾身白毛無雜,黑鼻黑尾,神俊非常,僅僅比黑子低了三寸。


    每日晨間,一白一紅兩匹高頭大馬噠噠踏過青石板街,也踏醒了街坊兩邊的貪睡小廝的清夢。


    兩英姿少年縱馬馳騁的颯爽引得少女們青睞,此後書院逐漸刮起了一陣風,諸多家境不錯的學子都是騎馬進學,坐馬車的反而被鄙視得不行。


    弱雞,連騎馬都不敢,呸,羞與之為伍。


    麻子已告知書院教諭等夫子打算參與秋考一事,被幾位老夫子聯袂考校後一致同意將其列入加強班。


    青衫書生騎大馬,早起晚歸進學路,披星戴月求真知。在蘊養文氣的同時,武道進境亦不慢,更多是互相印證與互補促進。


    小半年來,天海客的大氣磅礴贏得諸多名聲,尤其是那滿牆的絕版美裙霓裳,一色一版。水藍,月白,深蘭,緋紅,湖藍,煙霞等數十種彩錦色,羅裙紗裙疊裙褶裙等等諸多款式,更別提還有披風披帛外裳外袍類。


    李胖墩一日與麻子商議,在書院裏找到幾位騷情的窮困學子懸賞女裝名號,果然最懂女人還數這幫窮酸書生。兜兒裏沒幾個大銅子,講起道理來卻是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果真窮酸書生處於窮困潦倒時,孕育出來的才情是最瘋狂的。


    在那幫騷情書生的強大腦洞下,一種女裝名字李胖墩敢喊出十兩銀子的天價,真可謂貴名。李胖墩的名聲在赤城書院有的一講,諸多窮酸同院“瘋”了,敢不以效死力。


    卷死那幫營養跟不上的窮酸。


    兩字的有:青鸞,鶴舞,煙雲,夢華,升月,妃雪,霜羽等。


    三字的有:西峰翠,水阡陌,冷月湖,幽晴花,暮成雪,千江月,楓林晚,點星辰等。


    周邊州府郡府的高門貴女聞後皆蒙麵披紗親自來天海客挑選絕版仙裙,一整套衣裳貨值三百兩銀子起,大概也隻有富家女子才會這般瘋狂吧。


    再上一層樓,在諸多鯨油燈的多重照耀下,一整樓層的晶瑩玉石金銀首飾徹底讓這幫一向清冷冷漠的豪門貴女們處於嗜血狀態,除非錢包扁了不然誰也攔不住瘋狂中的她。


    同種樣式的簪子竟有幾十多種花色,釵子同上,耳墜,頭花,手鏈,項鏈等,更有南楚獨有的漆器首飾異域風十足。


    坊間傳聞一位別郡來的富家女在天海客消費了幾萬兩銀子,還不是最多的,更有傳聞紅坊一青樓頭牌姑娘把自己的貼己錢花掉七七八八整到三套絕版的仙氣飄飄的女裙。


    天海客數日來的瘋狂火爆,也引來愛“劫富濟貧”的江湖名家,都是吃不了幾頓飽飯的“貧困戶”。


    為了踩點在天海客連吃三日大餐,點子紮不紮手不曉得,倒是先貼進去上百兩銀子,晦氣。


    麻子跟李胖墩每日潛心進學,這點“風雨”並未傳入耳中。


    好不容易幾人碰腦袋商議定兩三方案,有進有退還有放哨接應,如此這般計劃周密,怪不得稱謂“江洋大盜”呢,其中明麵上還都是一方武林名宿、商行大管事呢。


    可還是沒抗住李胖墩耗費重金打造的困陣,連在外路接應放哨的二線都被摸到近處放倒,白送的功勳令縣府上下喜顏多日,還專門做局設套誘獵“大盜”。


    在經驗豐富的刑房諸位弟兄手裏,個個手上沾滿無辜者性命的惡盜全都變成了小白兔,還招供出幾位銷贓的大黑商,


    有縣尉牽頭,天海客出力,剿滅了盤踞在兩州四縣地區的黑商大盜一條鏈,繳獲非法財產無數,光抄沒的銀票都有十萬多兩。


    可惜縣君以為以此能充盈府庫,未成想赤水河上遊的鄰縣出現水災,夜間山洪衝垮河堤衝毀農田,致使半縣大部受災。


    一片汪洋,渾渾濁濁都不見,災民牲口流離無數,有幸者逃離家鄉,不幸者喪命於滔滔洪水中。


    州府急命,周邊未受災的縣府必須排人救災安民,周邊駐軍已待命,敢有哄抬糧價者殺,敢有哄搶米糧者殺,敢有淫虐婦孺者殺,敢有聚眾鬧事者殺,敢有聚眾對抗官家者殺。


    五殺令祭出,陽州地界震動。


    一時官府力量躁動,周邊縣府街頭上滿是巡街的佩刀衙役,連一向鬆弛的城衛也是披甲巡守城門。


    一日書院大課,夫子講到民生多艱時情不自禁老淚縱橫,麻子才知曉幾百裏外有一片好山水已變成澤國。


    下學後心事重重,麻子找到李胖墩商議,決心去洪澇區救災。


    半天功夫,李胖墩調集了三艘大船滿載物資還捎帶著縣府的救援隊伍,領頭乃是他們的老熟人鄭縣尉萬捕頭。


    民間那些慈善富戶也是騾馬成隊攜米糧前行,從地界上看,洪澇區周邊縣府都有救災隊伍駐紮點位,都是攜帶米糧除疫藥物,皆受官家節製。


    而他們的重任就是防止受災百姓群體性漫無目的遷移,一旦出現流民,當地官府要被追責,戶籍曆來是官家的重中之重。


    太平時如何救災如何安置如何返鄉重業官家早有定製,這時候的“破格提拔”最為常見,所以周邊縣府那些有望往上走一走的貴人們可勁兒出力,真出力。


    受災洪澇區西南方向鄰著一縣名曰豐縣,地勢平坦,有大小河流五條,所產糧食年年豐產,官家嘉獎不斷。


    豐縣跟受災縣連接的幾條大道上,運糧隊綿延不絕,縣府上下更是全員出動,縣府中諸多糧商為了州府間的福利限令也是蠻拚的,不到半月時間,光豐縣所屬駐守點的調配囤糧夠受災縣區全員吃上兩年還富餘。


    麻子一行經過赤水逆流而上進入支流來到“澤國”,河道已經不再明顯,處處洪水滔滔,偶見百姓或是牲畜遺骸被卡在樹杈間隨著水流擺動,泡得發白的胳膊不停向著過往的船隻擺手示意,似乎在喊“救命”或是在警示不要再前行了,前方慘絕人寰的景象不忍看?


    船上諸君沉默不語,此時找活人要緊,尋高地救活人防瘟疫是迫在眉睫的事兒,其他隻是其他而已。


    沉悶的濕氣,黃濁的天空,黃濁的洪水,看久了直生壓抑感,讓所有到達洪澇區的官家善人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鐵雞兒在空中幫了大忙,有它的引路,麻子他們很快找到了一處高地,高地上也聚集了好多“幸運”的百姓。


    有官家在就有秩序在,麻子他們隻負責伐木建房屋建倉庫甚至建湯屋。


    麻子每晚累得不想動,坐在水邊望著空中略帶血色的明月,自然的偉力如此無情,這一點他不如李胖墩轉變得快。


    豪富之家也有不幸事,打小跟李胖墩很親的小叔,年紀僅僅比他大四歲。在一次出海中遇到了風暴,海上的風暴有多大?他小小年紀想象不出來,聽幸存的人講,二百步的大船被風卷上天,自那事起,堂堂的東海船王之子,百艋之家的大公子居然恐船。


    李胖墩這心疾誰也不知道,直到十四歲那年,他立誓決心自己要打造一艘船來克服自我,那艘配置豪華,甚至局部稱得上是法器的私船才是他真正克服心疾後的“大勝”之作。


    李胖墩早早注意到自家兄弟的異樣,或許他很明白咋回事才沒有多言。


    有時候呢,成長是很痛苦的事兒,心有千千結隻有自己能解開,別人幹涉不了也幹涉不來。


    無論兄弟做啥,他在背後支持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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