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這嘴,哎,真不愧是禦史出身,來人!”陸刺史合上箱蓋後,肅聲喊道。


    且請諸位安坐,派人安置後廚準備朝食。


    飯餘間,也清楚了這次天上掉下來的功勞,一次內廷嘉獎是妥妥跑不了,期間更對那位少年郎張青讚譽不斷。雖然小少年為人淳厚沒啥要求,但作為官府作為內廷不能沒有表示,不然以後誰還想一心立功。


    幾位飯罷,陸刺史領著諸位到郡府衙拜訪孫都督孫步巍。冬日事少,都督孫步巍正在後院亭中看書,聽得左右口傳陸刺史來訪。


    平日裏孫都督也為人風趣,孫步巍看著陸刺史領著兩大箱子放到跟前兒,開玩笑說道:“這剛過完年啊,陸大人,真是辛勞啊。這幾位是?誒,劉老弟你也來了。”


    “哈哈,不急不急,都督還是打開看看,陸某可沒這福分。”陸刺史也有心看個熱鬧。


    孫都督放下書卷,看著賣關子的陸刺史,還有不語的劉先生諸人,俯身來到箱子跟前兒。


    “嘶。。。”


    “哈哈,怎麽樣,都督驚喜吧。”


    “這這,老陸啊,你這哪來的,真是,嘿。”養氣穩重的孫步巍見此亦不免失色。


    “這兒不方便,回屋詳談。”陸刺史看了下左右。


    “跟我來,諸位且到內間品茶。”


    品香茗,聊趣事,憶往昔,幾位一番閑談寒暄,這幾箱子華錦也被孫都督陸刺史聯名封箱上書,著黑冰秘衛加急飛送內廷。


    事了,何老爺子來到郡城一趟也準備訪訪老友逛一逛,說起來也有十多年沒來過陽州城了,至於廖大夫心係家裏那點藥草老酒,劉大先生心係村塾那幫傷腦筋的新進蘿卜頭,早早乘巨鷹回返了。


    孫都督與陸刺史聯袂親送,羨慕且歎息劉大先生為人磊落,讀書育人的心性。


    李胖墩聽從麻子建議,搞了三層膳食,剩下的那幾層一層奢物,一層域外奇珍,兩層南楚貴物珍品。三層因貨物奇珍須布置隱息困陣等禁法,大致規製已經抵上一般小型宗門的寶庫設置,這下裝修用耗幾乎掏空了他這麽多年積攢的小金庫。


    要不是他以自己的兩座外海私島上的香料為質押,貸幾家大銀莊的貨款備貨,今年夏天他這天海客都開不了張,莫法兒,玩得有些大,而家裏人也想看看他能折騰成啥,遂袖手旁觀別提還有看熱鬧的族兄族弟們。


    若成了便是一方巨佬,於家族中亦是舉足輕重,不成的話,灰溜溜回家待成年後接任族長一職,被結婚,多生子,乖乖為族業奉獻終身。


    夜半,麻子於水底醒來,發現身前一堆雜物,有樹枝有果核兒貝殼兒,額,還有小河狸吃剩的魚尾,不過粗察了下大多都內含靈息,小河狸挺喜歡這類靈材墊窩,伸下腰也驚醒了一旁呼呼大睡的小河狸。


    來到藏舟處,明月高懸,一人一獸在舟中津津有味的吃著魚鍋子,租的木船小歸小,沒成想艙室裏鍋子粗麵都有,可惜缺鹽缺香料,轉而一想這也是漁家備用的小舟,哪會置辦這些,待還舟時多付些銅錢便是。


    麻子最喜在這明月夜潛遊,因功法所致,頗愛江河湖澤,那種探幽尋寶的感覺挺上癮的很,又有小河狸這尋寶好幫手,再加自己神念感知能外放幾丈有餘,簡直是支尋寶專業隊。


    手中摸索著小河狸撿到的玉貝,確實賣相很不錯,淡青玉色,對月略透光,跟胖墩顯擺的南楚名瓷影青瓷器忒像。


    不過這玉澤裏玉貝色淡,有淡青粉白淡黃幾種色澤尤以淡青為貴,體薄透光,如冰似玉,微青雲潤,不光是豪門女眷珍愛不釋,連那些書生文士也是追捧至極,玉貝因含靈息,常人常佩戴有醒神潔身之效。


    早時便價值不菲,也當過幾陣貢品,終不似南楚那邊貴物豪奢,後又放禁,可惜百年巨變,如今活貝寥寥,不禁唏噓。


    月光下,湖麵熒熒,麻子潛水四遊,小河狸也歡得到處刨泥沙,驚得湖魚四竄,有麻子在旁,小河狸那小身板兒狐假虎威竟敢追著大它好幾倍的湖魚找趣兒。


    一路嬉鬧玩耍,來到一處約有兩三畝大小的窪底,水草陰沉稀落,湖魚無蹤,也無方才那種生機勃勃,甚至頭頂的月光都有些蒼白,麻子總感覺此處異常,像是一處死地,甚至方向都有些混亂不清。


    來回瞅了幾眼,連歡騰的小河狸也藏回懷裏,種種跡象很像廖爺所講的那種聚煞藏陰之絕地,但玉澤中這般異象一般要被官府掃一遍的,就是江湖中人也喜這類寶地,易出遺寶或是異寶,誰能不喜歡?


    轉念一想,哎,玉澤非昨日繁華了,如今百年凋敝,魚貨逐年遞減,方才麻子遇到的一條三尺大魚已經是入水後見到的最大一尾了。


    還啥寶地絕地的,就是不知這處陰煞地是百年前還是百年來形成的,麻子仔細外放感知,掃蕩式來回察看湖底,當然也有根據懷裏小河狸的身體抖動程度來回尋的意思,這小河狸的靈覺靈敏不凡,就是膽子忒小些。


    還是自己所知的手段太少,要是若何老爺子所說的那種煉氣者在的話,似這種小場麵拿捏如同俯身撿物般輕鬆,那還像自己這般,靠坑懷中小獸來回幾通瞎找。


    罷了,麻子總覺得方才來回跑的樣子很蠢,索性靜坐一處,汲取下這陰煞洗煉肉身。進入先天後,正如何老爺子所言,就是一修水壩存水再修再存的過程,沒有那麽多捷徑可走。


    當這不知名的陰煞入體後,倒察出其中有幾分怪譎陰厲,難道是陰鬼類,在血煞幻境中走過一遭的麻子在遭到這幾波陰煞幻象衝擊時如同隔靴撓癢。


    這片水域十丈多深,麻子在白天午時潛修醒來,周身數丈內陰煞淡淡略無。


    麻子又來到一處平地,周邊除有幾叢陰沉水草外,魚蟲皆無,儼然死地也。麻子細細感知下,此處有縷縷陰煞氣息不斷泄出,因玉澤水體清澈,又是白日,麻子周看四處尋跡最終確定一泥沙地。


    一番挖掘後,在兩丈多深的泥沙坑底看到埋放著一方幾寸大小的烏木匣,木匣色澤呈陰沉暗赤,整體素麵無刻但周身符文密布防護,麻子一手擒拿虛托木匣,外放感知接近,謹慎細察。


    幾縷縷肉眼可見的陰煞黑霧從木匣縫隙間不時泄出,見此麻子激起凝煉煞炁封住自身,又覺還不夠,具裝十虎鎧後,搬運氣血急速將螭吻喚出,槍頭蓄力刺向木匣中間一貼符鎮。


    耳旁傳來氣爆嘶鳴不止,槍頭未及木匣便被符陣反擋,麻子運足內息再次猛一刺,一聲爆鳴後木匣表麵玄光一閃倏忽轉暗,符陣被破,挑開匣子一看,見一大一小兩枚黑骨靜放在匣中,其表煞煙縷縷升起,大的那枚也不過巴掌長。


    螭吻靈魄水火蛟蟒,十虎靈魄凶彪立馬領眾小弟幻形圍著麻子討食。惹得麻子皺眉,這可欠管教啊,不打招呼自己做主現形,日後再細教。感知了下這黑骨,煞氣濃鬱,陰冷死寂的氣息讓麻子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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