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葫蘆的形狀,大概有廣口杯那麽大,泛著金屬鏽跡的光澤,看著很奇特的有些重量的鐵塊?


    當這樣的東西從鐵皮箱子裏拿出來,真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倒也不是很驚奇,隻是人們下意識裏就會對於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有一個心裏預估,顯然,這個鐵塊並沒有達到一個能被小哥放在床底下日夜為伴的寶貝的要求。


    “怎麽的小哥,這是你做的簡陋版手榴彈?準備夜深人靜的時候給寨子裏的人開開眼界?”


    胖子上手摸了摸鐵塊,顯然,這並不是什麽有價值的好東西。


    “小哥瘋了吧,把手榴彈藏在床底下,你敢說我都不敢信。”


    對於這樣不著邊際的話,無邪懟的相當熟練,還手榴彈,也不怕天幹物燥的時候給自己蹦上天,這得多缺心眼。


    “隻有皮是鐵的,重量不對,太輕。”


    解雨辰沒管兩個活寶的互懟,將鐵塊嫌棄的放在手上掂量,立刻就察覺出重量不對,這鐵皮裏有別的東西。


    顯然,自小就在古董堆裏長大的人這種手藝都是必練的,純鐵和包鐵差距還是很大的。


    不過,無邪不屬於其中的高人,這個手藝他就不知道。


    所以聽了解雨辰的話之後,無邪還拿在手裏試著掂量了一下。


    雖然手藝不夠,但智商可以湊一湊。


    無邪知道一塊鐵的重量就算隻有鉛筆盒大小也不是一般人能輕輕鬆鬆拿起來的,顯然,這個自己都能輕鬆拿起來的鐵塊肯定不是純鐵。


    “小哥,這是有什麽東西需要包在鐵皮裏保存嗎?”


    無邪看向了又陷入記憶碎片的小哥問道,鹿南見大家注意力都已經不在吃喝上,幹脆把東西都收了起來,也湊過去看了看。


    嗯,不太懂人類現在的情況,就類似玉石的東西為什麽要包在鐵裏?


    “密洛陀!”


    半晌,在記憶裏尋找到答案的張啟靈冒出了一個名詞,一個大家不太懂的詞。


    “嗯——,聽著不像是常用語,是瑤族的專用語嗎?”


    無邪仔細回憶了下之前搜集到的瑤族資料,但沒什麽發現。


    當時隻是把重心放在了調查巴乃上,倒是沒關心瑤族的人文曆史。


    “回去問問阿貴吧。”


    原本還在等著小哥再解釋解釋的解雨辰發現了他的沉默,於是隻好把希望寄托於本地人阿貴身上。


    真的是,一個當時渾渾噩噩受失魂症困擾甚至都被人抓走的百歲老人真的很不靠譜,觸景回憶的片段稀碎,和黑眼鏡一樣,都是屬於知道的東西特別多但說不出來。


    所以說,還得找阿貴,無邪打定心思,回去就問問阿貴密洛陀和向導的事情。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磨蹭,遠處的黑煙漸漸消散,估計是周圍的瑤族人發現給滅了火,也不知道暗地裏的家夥到底為什麽要放火。


    不過,這些都瞞不過鹿南,於是剛轉身的解雨辰就看到了鹿南衝著他晃悠的兩根手指,指指小哥小樓的方向、再指指吳邪、最後兩根修長纖細的手指原地晃了晃。


    很好,解雨辰看了看自己這個被坑慣了的的發小,莫名的覺得親戚都差不多死絕了的解家還不錯。


    無邪呀無邪,你三叔聯合著解連環騙你、如今連你二叔都出手坑你了,你這是造了什麽孽?


    話說,無邪是吳家唯一的孫子吧!


    吳家老大、老二、老三不會暗地裏還生了其他的孩子吧,怎麽就可著脆皮又天真的無邪坑呢?


    “真是他呀?”


    解雨辰走到鹿南身邊小聲的問,吳家老二吳二白,道上人尊稱一句二爺,為人攻於心計、精明冷靜,看似淡然處世、實則步步為營。


    吳二白原本是吳老狗定下的家族繼承人,隻是後麵地下的行當被吳三醒攬了過去,所以不怎麽參與九門之事。


    但其實,他是個連吳三醒都不敢惹的狠角色,如果連他都算計無邪,解雨辰是真的心疼自家發小了。


    “我聽到那個人給二爺打了個電話。”


    好吧,能被叫二爺,還暗中看著無邪的人,除了吳二白之外不做他想。


    自從之前鹿南發現了這個小老鼠之後就分出了精力監視他,從他請示吳二白怎麽做到放火燒屋最後逃走的一係列流程都看在眼裏。


    鹿南當然清楚他是誰的人,甚至鹿南還清楚的看到了那個夥計看到玻璃板下麵空無一物的照片時那震驚的表情!


    隻是放火燒屋的任務都已經接了,小夥計是沒有照片也要硬幹。


    原本的計劃裏,他應該是拿出陳文錦和向導的照片燒一燒烘托一下氣氛,最後再放火燒屋,引無邪回去查看找出這張照片從而找到向導。


    但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照片不翼而飛,隻能硬著頭皮放火。


    想來要不是看著玻璃板上的痕跡知道這些照片是剛才無邪一行人拿走的,這個小夥計估計都得立刻再給吳二白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他是生怕依靠自家小三爺的智商找不到向導,從而讓二爺的計劃落空。


    “無邪,你是真邪呀!”


    最後,解雨辰隻能感歎一聲自家發小的運氣。


    真的,解雨辰嚴重懷疑吳家私下裏還有別的孩子,就像是解家都會留個後手一樣。


    要不怎麽解釋他們一家聯合起來把無邪這個三代唯一獨苗苗耍的團團轉!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天色漸晚,他們也該回程。


    也就是在這時,黑眼鏡少見的神情不悅從不遠處走來,身上穿的黑衣看不出有什麽,但濃濃的血腥氣卻迎麵而來。


    “瞎子我也是遇見硬茬子了,這個蹋肩膀嘴是真硬。”


    顯然,黑眼鏡在蹋肩膀那並沒有撬出什麽有用的東西,甚至還要因為天色的原因趕緊回來,沒有進行進一步的酷刑。


    “可能對他來說疼痛並不是一個不能忍受的事情吧。”


    解雨辰的話讓黑眼鏡想起剛才蹋肩膀的一句話——你以為我真的活著嗎?我隻是還沒有死完全而已。


    所以在之後,就算黑眼鏡如何用刑,蹋肩膀始終不發一言。


    黑眼鏡想想蹋肩膀身上那可怖的傷痕和如今差點融化了半個身子的樣子,其實心裏就知道這人用什麽刑罰都沒用。


    隻有攻破他的心房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還是用刑吧,這個老本行黑眼鏡熟悉,所以賭了一把,可惜賭輸了,對於酷刑的傷痛還真的撬不開蹋肩膀的嘴。


    好吧,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今天他們出來這一趟,收獲了不小但同時也又陷入了迷霧之中。


    隻能先偃旗息鼓往回走,而蹋肩膀,則是上了些藥防止死了,綁著藏在了這個山洞裏。


    “老大,你能布一層結界嗎?就那種野獸不能進山洞,但人能進去的結界嗎?”


    臨走時,冒黑水的吳小狗偷偷問鹿南,並得到了一個ok。


    “好呀你,當天真不再天真就隻剩下蔫壞了。”


    大家立刻就明白了無邪的意思,胖子的吐槽也是應時應景,並且很有道理。


    早就說了,九門哪裏有好人呀,無邪隻是其中相對比較善良的一位而已,可不代表他就真的是熱心腸的好人。


    如今蹋肩膀受了重傷顯然不能逃走,防止野獸把他半夜叼走很正常。


    但還得讓人能進去,顯然,無邪這是懷疑寨子裏有蹋肩膀的同謀。


    從照片推斷這個蹋肩膀盤桓在巴乃得有個二三十年,這麽長時間裏都躲藏的極為隱秘,顯然寨子裏有人在幫他。


    阿貴當時回答的不知道不能說是撒謊,但造成蹋肩膀隱匿幾十年的情況其中一定有蹊蹺。


    而今晚,就是引蛇出洞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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