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明和紀副院長商定的時間是連續兩個周五的晚上六點到八點,因為他隻能擠占和陸明月約會的時間。


    階梯教室裏座無虛席,陸明月被紀副院長安排到了最後一排的最邊上,而且是最後入場,畢竟好的位置還是要留給真正有需要的同學。


    平時寡言少語的劉逸明,講起課來卻滔滔不絕。按照要求,劉逸明留下了二十分鍾的提問時間。


    前十幾分鍾都是專業問題,但是學生們的八卦之心還沒有得到滿足。這時,一個女生發問:“學長,你統計過在大學的時候有多少女生追過你嗎?”


    “這個恐怕要問我的一個室友,他掌握的比較準,我自己記不住。”


    又有一個女生問:“學長,你為什麽這麽年輕就選擇結婚?以你的顏值應該不怕找不到老婆才對。”


    “我要糾正你一下,顏值高,找女朋友不難,但是找老婆一樣不容易。這個人要能夠包容你的缺點,還要有和你共度一生的決心,她的出現讓我的生活充滿了歡樂,所以我要和她組建家庭。”


    “有人說你老婆很普通,和你一點也不般配。你怎麽看呢?”一個漂亮女生說道。


    劉逸明微微一笑,說:“鞋合不合適,隻有腳知道。我老婆那麽漂亮、那麽可愛,怎麽就和我不般配了?在我眼裏,她是最好的存在。”


    “你不怕她和你的差距越來越大嗎?”又有人問道。


    “差距?我沒有發現我和她之間有什麽差距。不過既然說到差距,我就講兩個真實的事。我有兩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其中一個已經結婚了,比我還早了兩個多月。他隻有初中畢業,而他的老婆是研究生,這是受教育程度的差距。他老婆比他大了七歲,這是年齡上的差距,但是他們現在很幸福。而另一個朋友,他出生在東北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市,並且生活在這座小城的最底層。他父母雙亡,家境貧寒。他在大學時和一個女孩兒相愛了,那個女孩兒來自上海的一個高薪家庭。他每個月的生活費還不到那個女孩兒的三分之一,這是經濟上的差距。他的專業在學校排名最末,而那個女孩兒學的是學校最好的專業。臨近畢業,他連上海的一個實習資格都爭取不到,而那個女孩兒輕而易舉的就在一個大集團找到了工作,這是事業起點的差距。他們相戀五年,彼此成就,相互扶持,是朋友們羨慕的對象。所以不要被表麵上的差距所蒙蔽,那都是愛情對你的考驗,如果你們足夠愛,你們就會跨越所有障礙,彌補所有差距,義無反顧的走到一起。時間就要結束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什麽時候愛上她的呢?”提問的是陸明月。


    劉逸明無奈的笑著,他說:“從她告訴我給我放了一又四分之一顆方糖開始,從我看見她那顆頑皮的小虎牙開始,從我看見她一甩一甩的馬尾辮開始。這位同學,好奇心不要太強,否則下節課就不要來了。”


    “這位帥哥,說話不要太絕對,我不來,你不害怕嗎?”陸明月傲嬌的樣子十分可愛。


    “這位美女,你有沒有興趣去參觀一下我的新房?”


    “劉逸明,還有校領導在呢!”陸明月臉紅了。


    “我們有證,你怕啥?”劉逸明走下講台,說:“同學們下課吧,學長我要帶媳婦回家了。”


    劉逸明大步流星的走向陸明月,同學們的目光都在“追蹤”他。


    劉逸明拉起陸明月的手,跑出教室,一直跑到車上。


    “你說你討不討厭?大庭廣眾的說那些幹嘛?丟死人了。”


    “我帶老婆回家有啥丟人的?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


    高萬峰得到了一張健身卡以後,每個周五也會來到健身房健身,所以和蔡尋漸漸熟絡起來。


    他們的話題有很多,柳熙雯、小豆子,還有徐可心。


    “你和可心到底是誰影響了誰?聽我姐夫說,可心小時候特別聽話,現在可不一樣,有主見,還挺倔。”


    “可心小時候聽話,隻是因為認為媽媽都喜歡聽話的孩子,再加上柔柔弱弱的容易被欺負,所以她害怕與人接觸。大人們看著她都會覺得她聽話、懂事,卻沒人走進她的內心。她是孤獨的,也是脆弱的。我們倆相互影響,無意間改變了對方。我讓她覺得世間有善意,她讓我覺得世間很美好。我們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誰也沒想著要回報。隻要對方好,自己怎麽樣都是無所謂的。”高萬峰說起徐可心,話就會多很多。


    蔡尋擦了擦汗,他說:“我覺得你們倆現在都不好,在同一個城市裏,卻不能見麵。飽受相思之苦,能好嗎?”


    “現在的苦隻是暫時的,都是為了以後能夠不再苦。”高萬峰依舊在跑步機上。


    “很快就到國慶假期了,你有什麽安排?窩在水果店裏?”蔡尋問道。


    “不,十一可以在上海自由活動了。可心的嫂子懷孕了,她可能會去杭州或者鹽城。上海是安全的,可以去常江家看看子豪,來上海這麽久了還沒見過這孩子呢!”高萬峰也算是苦中作樂。


    “萬一她要是不去呢?我明天去杭州,我會拜托大哥讓她去。我現在連上街都不敢明目張膽的。”


    “你這是何苦呢?你就是想的太多,自己都苦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照顧別人的感受。”蔡尋對高萬峰的做法不能理解。


    “哪有別人?我考慮的隻有徐可心,與她無關的事,我從來不會去在意。”高萬峰話音未落,柳熙雯就在後麵冒出來。


    “娶了媳婦忘了妹,我都被騙走了,你還無動於衷呢!”


    “嗬嗬,誰騙誰還不一定呢!老蔡,我舅那邊我都說過了,他老人家就一句話,概不退貨。”


    “哥!你再這樣,我翻臉了!”柳熙雯拉長了臉說道。


    “別別別,我妹妹花一樣的年紀,配他這個糟老頭子綽綽有餘,哪有被退貨的道理?哥就是開玩笑的,改天去你家給你烙餅吃。”柳熙雯現在動不動就用徐可心來壓高萬峰,屢試不爽。


    回到家,蔡尋對柳熙雯說:“你哥看來是打定主意要等到年底了,咱倆就得往後排。老婆,要不咱倆先結婚算了。”


    “大叔,請注意你的用詞,我還不是你老婆,別套近乎。再說江哥為了我哥,雪姐懷孕都沒辦婚禮。”


    “那能一樣嗎?人家領證了!要不咱倆也先把證領了。”蔡尋現在心急如焚就想把柳熙雯“占為己有”。


    “嗬,嗬嗬,你想得美!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能跟你同居就不錯了。我都沒說什麽,你還心急起來了。咱們倆前腳領證,你姐後腳就得催著咱倆生孩子。”柳熙雯早就看出蔡敏的心思了。


    “也是,我姐現在對帶孩子情有獨鍾,我連老婆還沒娶到手呢,真沒有當爸爸的心理準備。”


    ————


    高萬峰到了杭州直接來到了徐可均家。


    “小峰,你寄來的海參收到了。心心也寄了一份,你們倆說的話都一樣,她也說你一定會送一份。”徐可均說道。


    “哥,以後嫂子需要啥,你跟我說,心心哪兒懂這些?她也是去她們經理那打聽。我還讓人買了紅蘑和黑木耳,也不知道對不對你們可以做孕檢的時候問問大夫。我還郵了五常大米,如果嫂子沒胃口就用它熬粥。”高萬峰還郵寄了其他東西,他怕說多了徐可均又跟他客氣,所以幹脆就不告訴他。


    “小峰,你想的真周到。這要是心心懷孕,你一定會把她照顧的很好。”王曼婷說。


    “恐怕到那個時候都輪不到我。對了哥,國慶假期,心心會來嗎?”高萬峰問。


    “應該會,你嫂子特意打電話讓她來,她說如果公司不忙就過來。”


    “她們財務部現在還沒到忙的時候,應該會來的。”高萬峰說道。


    徐可均沉默片刻,他說:“你打算什麽時候進我們徐家的門啊?”


    高萬峰無奈一笑,“哥,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再有三個月就差不多了。”


    “這也就是我那個傻妹妹能等你兩年多,你倒是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個微信,到現在了音信皆無,你自己說說像話嗎?”徐可均平時和徐可心說話都是細聲慢語的,今天訓起妹夫來卻卯足了大哥的勁頭。


    “哥,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也是沒辦法嗎?這種日子就快到頭了。”高萬峰唯唯諾諾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要不你十一的時候再來一趟,我安排你倆見一麵,你總躲著我妹妹可不行。”徐可均一想到春節的時候徐可心痛哭流涕的樣子就難受。


    “哥,我已經在上海了。”高萬峰和徐可均聯係的不算多,所以他被調到上海的事,他沒有告訴徐可均。但今天這種情況,不說是不行了。


    “什麽?你都到上海了,你還不去找心心,你什麽意思?”


    高萬峰把在奇鋒發生的事情跟徐可均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徐可均急的直跳腳,“我這二嬸可真行,難為自己女婿,這算是大公無私嗎?”


    “陸總不了解內情,不能怪她。好在時間就快到了,我們再忍忍,怎麽說也要比我們的三年之約提前了半年。”高萬峰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倒是想的開。”徐可均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兩個人的事了。


    “就當是丈母娘的考驗,也不一定是壞事。”


    “那你就沒想著向你老丈人求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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