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青走過來,在燕飛雪和金妮娜中間俯下身子,小聲說:“江總在來的路上了。”


    燕飛雪笑著對剛才說話的那個女同學說道:“如果你感興趣,可以在他來接我的時候看一下。”


    酒樓吳經理再次進來,身後的服務員推著一個送餐車,上麵擺放了幾個高檔果盤。吳經理說:“何律師作為我們長風餐飲的法律顧問,為了長風餐飲的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常總吩咐江楓水果連鎖店為金女士的各位同學送來最優質的水果,請各位品嚐。”


    “妮娜,你是咱們班第一個結婚的,現在你家老何可是大律師了。”


    “他就是瞎混,都是靠老板們賞飯吃。”金妮娜說著拍了拍燕飛雪的手背。


    “你家江總真是用心良苦,兜這麽大的圈子,就為了讓你有麵子。想當初這些人,哪個沒笑話過你家裏窮?”金妮娜想起大學的日子就義憤填膺。


    女生們在聊天,男人們在喝酒。


    燕飛雪又坐了一會兒,剛想離席,郭有恒卻走了過來。


    “飛雪,能聊聊嗎?”


    “我和你已經沒有什麽好聊的了?你是想要房子還是想要孩子?除了這兩樣,我想不出和你還有什麽交集。”燕飛雪對郭有恒保持了相當高的警惕。


    “飛雪,你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可以把子豪還給我?”郭有恒的聲音很低,但態度很誠懇。


    “你怕是想多了。”


    燕飛雪冷著臉盯著郭有恒,她說:“你有什麽資格來要孩子?你知道他長什麽樣嗎?他認識你嗎?你為他做過什麽?不用說你,我生孩子的時候你父母都沒來看過一眼。郭有恒,從你拋妻棄子的那一刻起,我和你就已經恩斷義絕了。”


    燕飛雪對麵的幾個女生驚訝的看著他們倆,這絕對是一個大瓜,原來是郭有恒劈腿了,漂亮如燕飛雪也被劈腿了。


    張東偉喝得有點飄,走到呂冬青身邊說:“班長,你現在是春風得意啊!常總對你這麽器重,像我這個級別的管理崗位,說安排就安排。”


    “東偉,你要是信我的,你今天就坐在那,啥也別說。”呂冬青著實被張東偉氣的不輕,閑著沒事把郭有恒叫來幹什麽?這不是作死嗎?


    張東偉端著酒杯說道:“班長,你說有恒和飛雪挺般配的一對兒,怎麽也能離婚呢?”


    “張東偉,我讓你閉嘴,你沒聽懂嗎?”


    張東偉從來沒見過呂冬青發脾氣,這種老好人生氣,肯定有大事發生。


    郭有恒看著燕飛雪,眼中神色複雜,他說:“飛雪,你我夫妻一場,沒必要鬧得太難看。如果真的要爭撫養權,論財力、發展,還有給孩子的教育環境,你能爭得過我嗎?”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老婆,我來接你了。”


    常江走進宴會廳,金妮娜和呂冬青都鬆了一口氣。隻有張東偉直勾勾的看著常江,從已經閉不上的嘴裏擠出兩個字——“常總”


    燕飛雪站起來,迎上常江,甜甜一笑,說道:“老公,你怎麽來了?”


    剛才還在對燕飛雪冷嘲熱諷的幾個女人無比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對“新婚夫妻”。


    “這是燕飛雪的老公?怎麽會這麽帥?”


    “不僅帥,還這麽年輕!”


    “燕飛雪找了個富二代?”


    金妮娜譏笑道:“哼,這家酒樓都是飛雪的,你們進門的時候都沒看到名字嗎?望雪樓,這是她家江總為了追飛雪特意開的。”


    何森也從門外走了進來,找到金妮娜身邊。金妮娜驚喜道:“老公,你也是來接我的嗎?”


    何森尷尬的笑道:“小江讓我來幫他處理點事情。”


    然後何森對郭有恒說:“有恒,如果你想爭子豪的撫養權,恐怕你沒有什麽勝算。”


    常江擺擺手,打斷了何森,他對郭有恒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常江,是燕飛雪的現任老公。我在上海有一家公司叫長風餐飲,我家在北京還有一個集團公司,叫鳳鳴集團。我父母和蘭姨是同鄉好友,我從子豪幾個月大就開始帶著他。說話、走路、識字、寫字,都是我教的。我和飛雪現在是合法夫妻,合法的,我們有結婚證。論財力,子豪名下有一棟價值過億的別墅。論發展,飛雪是鐵定的正途地產下一任財務總監。論教育環境,中國的基礎教育是公認的世界頂級。等子豪長大了,送他去留學,對我來說那叫事嗎?多餘的話我不想說,有關子豪的撫養權,你可以跟何律師談,他可以全權代表我。”


    常江攬住燕飛雪的腰輕聲說道:“老婆,把你的卡借給呂總用一下,咱們回家。”


    “呂總,招待好同學們,用飛雪的卡,可以免單。飛雪懷孕,需要休息,我和飛雪先走了。”常江臨走也不忘再炫一把。


    常江和燕飛雪走後,張東偉扶著呂冬青的肩膀,說:“班長,這裏的關係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老板不讓說,我能跟你說嗎?”


    何森笑著對郭有恒說:“有恒,你是想和我談,還是和江總談?他說了,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隻要不是太過分,他都好商量。”


    坐在車裏,常江說:“老婆別生氣了,為了他不值得。你這副表情回去,被兩個老媽看出來咋整?這事不能讓她們知道,又該瞎擔心了。我已經拜托老何處理了,咱們先看看郭有恒有什麽想法再說。總之,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子豪誰也搶不走。”


    第二天,常江照常送燕飛雪上班,在和燕飛雪分開後,常江來到了一家餐廳。


    早上的鳴風菜館還沒有營業,整個餐廳裏隻有常江和郭有恒。


    常江說:“郭先生,我知道你這次回國的目的,也了解你在美國的現狀。我是個東北人,說話辦事都比較直接。你回國,無非是想利用子豪想把飛雪現在住的房子要回去。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房子給你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不想讓飛雪知道。所以,你收下這張支票,在這份協議上簽字、按指印,咱們以後就兩清了。”


    郭有恒疑惑的看著常江,他問道:“你知道我的現狀?還知道子豪的事?”


    常江點點頭,說:“美國雖然遠,但是誰還沒有幾個在海外發展的朋友呢?你拿錢走人,以後別再打擾我們一家人生活,別的你就不用管了。或許以後你回國投資,咱們還可以合作。當然,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常江沒有在美國發展的朋友,但是王興國有一個學霸同學在紐約混金融圈。通過這個人,常江掌握了郭有恒的情況。


    郭有恒拿起桌子上的支票,又看了一遍那份協議。


    片刻後,郭有恒簽字並按上指印,拿著支票起身,臨走時他問常江:“你這麽做值得嗎?”


    “不管是為了子豪,還是為了飛雪都是值得的。”


    燕飛雪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了工作時間,下班時看見一臉笑容的常江,她多多少少安心了一些。上車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怎麽樣了?”


    常江微笑說:“沒事了,我和郭有恒已經談妥了。”


    燕飛雪將信將疑的看著常江,“郭有恒這麽好說話?你給他錢了?”


    常江本不想告訴燕飛雪,怎奈這個女人太聰明。


    “他回來的目的就是想要錢,你的房子現在房產證上還有他的名字,就算他不明著爭房子,他還可以跟你爭子豪。雖然他勝算不大,但是會影響到子豪和你。花錢買清淨,不虧。”


    “什麽不虧?我知道你有錢,不在乎。但這不僅僅是錢的事,我憑什麽要向他低頭?明明是他犯的錯,為什麽我要拿錢給他?”燕飛雪很不高興。


    “老婆,你要為子豪想想。在孩子的心裏根本沒有郭有恒這個人,如果郭有恒要走法律程序,子豪就會知道他有一個親生父親,就會知道這個親生父親在他剛出生甚至是沒出生就拋棄了他。這對子豪影響太大了,我不想冒這個險。”常江的話很有道理。


    “那郭有恒下次再來呢?”


    “我和他簽了協議,以後他不會再出現了。就算他再出現,我也有辦法對付他。”


    燕飛雪吼道:“你有什麽辦法?再給他一筆錢嗎?我知道你很有錢,你為什麽每次都要用錢解決問題?”


    “我怎麽每次都用錢了?隻有這一次好不好?”常江被罵的莫名其妙。


    燕飛雪沒有再說話,常江也覺得燕飛雪正在氣頭上,還是不招惹比較好。


    回到家裏,燕飛雪直接進了臥室。王美蘭和朱彩鳳看出苗頭不對,想問常江。常江擺擺手,也進了臥室。


    “飛雪,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我媽和你媽都看出來了。隻要這件事能解決,就比什麽都強。再說我的方法最穩妥,沒有人受到傷害,多好啊!”常江希望燕飛雪以大局為重。


    “沒人受到傷害?你難道不覺得你這麽做已經傷害到我了嗎?我們母子被他拋棄,最後還要向他割地賠款?憑什麽?”燕飛雪近乎怒吼的聲音,讓門外的兩個媽媽明白了大致情況。王美蘭想進去,卻被朱彩鳳攔住了。


    常江說:“我就是不想傷害你和子豪才選擇這麽做,難道你非要和郭有恒對簿公堂?就算法官判他敗訴又能怎麽樣?子豪知道了事情真相有什麽好處?”


    “我不想看見你,你出去。”燕飛雪得逐客令讓常江十分惱火,轉身出了房間。他看見門外的倆媽,沒法解釋,幹脆走的再遠點吧。他直接離開了家,去了別墅。


    王美蘭和朱彩鳳進屋看見正在生氣的燕飛雪,朱彩鳳頓時火冒三丈,罵道:“這個挨千刀的,這個時候還惹我兒媳婦生氣,他真是活膩了。雪兒,你別生氣,媽替你出頭。你看我怎麽收拾他,還反了他了。”


    “彩鳳,你瞎咋呼啥?還沒弄清楚咋回事呢?你收拾誰啊?先聽飛雪咋說的。”王美蘭看向燕飛雪。


    燕飛雪也覺得沒法解釋,幹脆也學著常江的樣子,我也先躲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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