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學校,因為這兩天比較“辛苦”,徐可心和高萬峰吃過晚飯就各自回了宿舍。徐可心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枚很普通的金戒指,怔怔出神。


    “想什麽呢?…哪來的金戒指?瘋子求婚了?”胡悅榮問道。


    “胡說什麽!是高爺爺給的,柳阿姨的遺物,是她唯一的首飾,據說隻戴過一次。”徐可心有些感歎。


    “看來他老人家是把瘋子交給你了,也對,要是我,我也這麽做。這樣的孫媳婦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胡悅榮可不是調侃。


    “這次去興海,還看見了那個要以身相許的李曉寧。”


    “那不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紅什麽紅?人家是名校高材生,很有素質的,長得也不錯,隻是奇跡不喜歡。”


    “哎呀!”胡悅榮捂住心口,“你這操作,讓我…讓我心酸、心痛,徐可心你變了,你居然可以為了一個男人而洋洋得意。”


    “我得意什麽了?再說,什麽叫一個男人?那是我的男人。我男朋友優秀,我驕傲一下怎麽了?”徐可心說。


    馬丫推門進來,說:“明天有一個新室友來,大一新生。”


    “哪個學院的?”徐可心問。


    “好像是工商管理學院的。”馬丫回答。


    “瘋子的師妹啊,你這個當嫂子的要照顧好人家。”胡悅榮笑道。


    ————


    開學後的這幾天,高萬峰課餘時間基本都在籃球場,因為今年沒有招收到有實力的新人,所以衛冕的難度有些大。


    徐可心坐在場邊,看著高萬峰認真的和呂雲天研究戰術和人員組合,她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眼中充滿濃濃的愛意。


    “可心姐,哪個是姐夫?”說話的是徐可心的新室友,工商管理學院的新生,叫張藝琳,是一個十分開朗的河南姑娘。


    “那個”徐可心指了指高萬峰,她說:“光著膀子的那個就是。”


    “姐夫身材太好了吧?就是這疤有點多。你是不是看上了他的胸大肌和腹肌才和他在一起的?”張藝琳絲毫不避諱。


    “別瞎說,好好看著。”


    “哎,可心姐。姐夫旁邊那個高個子是誰?好帥啊!”張藝琳發現了呂雲天。


    “他?帥嗎?”徐可心看慣了高萬峰和劉逸明他們,再看其他男生都覺得一般。


    “怎麽不帥了?可心姐,能幫我介紹一下嗎?我想認識他。”張藝琳的性格和徐可心是截然相反的。


    終於等到球隊休息,“雲天,來一下。”徐可心把呂雲天叫過來。


    “這是我的室友張藝琳,你們學院的新生,她想認識你。”徐可心說。


    “呂雲天師兄,你好,我是張藝琳。”張藝琳沒有絲毫的羞怯,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燦爛的笑容在落日餘暉中熠熠生輝。


    “你好”


    呂雲天和張藝琳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他倒是有些拘謹。


    高萬峰走過來,看看這場麵,想起了與徐可心第一次見麵,啞然失笑。


    “想起兩年前了?”徐可心挽著高萬峰的胳膊,低聲問道。


    “是啊,那個不染紅塵的姑娘,怯生生的給了我一瓶水。我居然喝了,那是我第一次接受女生的東西。”高萬峰說道。


    “我真榮幸,不過那也是我第一次主動給男生東西。”徐可心說。


    “你倆真肉麻,我待不下去了。師妹,陪我走走?”呂雲天帶著張藝琳走了。


    不知不覺中,籃球賽又要開始了,高萬峰和他的籃球隊又成了望海大學的新聞熱點。工商管理學院能否衛冕成功,是最火熱的話題。而高萬峰和徐可心這對令人豔羨的情侶,也受到了廣泛關注,尤其是在新生中間,他們共同成長、彼此成就的“事跡”,成了戀愛典範。不同的是,今年沒有何超那種不知死活的人出現。


    “今年的壓力有點大吧?鄭哲言離隊了,沒人能頂上。他的位置是不是就得由你來了?”徐可心問。


    高萬峰搖頭,說:“不光是這一個位置,內線也缺人,雲天是大前鋒,現在張文強這個點,在中鋒裏沒啥競爭力,肯定是個突破口,雲天的壓力比我大,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想如果大江在就好了。”


    “大江還沒回來嗎?”常江培訓班結課後,不知道跑去哪了。


    “管他呢!連招呼都不打,玩消失,跑英國找孫靜慧也不一定。”高萬峰提起常江就火大,常江竟然沒告訴他去向。


    “今年的比賽不好打,你別太累了。一日三餐都要和我一起吃,不許說不。”徐可心扯著高萬峰的耳朵說。


    “知道了,你別揪我耳朵呀!你不要你的淑女形象了?”高萬峰捂著耳朵說。


    “就像你說的,這是你的私人專屬。”


    ————


    工商管理學院籃球隊坐擁高萬峰、呂雲天和劉浩辰三大校隊主力,第一階段小組賽完全沒有壓力,他們以練兵為主、磨合陣容為輔,根本沒考慮結果的事,因為冠軍的自信是他們這一階段贏球的最大保障。


    而另一隻強勢的隊伍是建築學院,他們今年有三名不錯的新生加入,尤其是控球後衛蘇景洪,能力相當出眾,而且風格和高萬峰十分相似,隻是他沒有高萬峰的身體素質,而且個性張揚,有些目中無人。高萬峰的球,他一場沒看,說是要以自我為中心。


    去年中秋,小南河的激情時刻,被徐可心的闌尾炎斷了後續。今年,高萬峰和徐可心索性在籃球場約會。


    高萬峰和徐可心坐在一塊場地的正中間那個圓圈裏,他倆仰頭看著銀盤似的月亮。徐可心說:“時間真快,一年了。你膝蓋上的疤還是那麽明顯,看著就讓人心疼。”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對著這麽好看的月亮,別想那些血淋淋的事,說點別的。”


    徐可心拿出那枚金戒指,說:“爺爺給我的,阿姨的遺物。”


    高萬峰看了一眼,並沒有拿過來,他說:“我爸媽結婚的時候,連婚戒都沒買,婚禮上用的是批發市場十塊錢一對的假貨。後來奶奶把自己的戒指和耳環拿到金店又添了點錢,給我媽換的這個戒指,我媽沒舍得戴,一直放在盒裏。”


    “我能留下它嗎?”徐可心問。


    “什麽話?送你的,你為啥不能留下?我要它有啥用?早晚還不是要給你。再說也不值什麽錢,就是個念想。”高萬峰說。


    “我想用你送我的那條項鏈,穿上這個戒指,這個組合蠻不錯的。”


    “那你可得保護好,別丟了,我以後要用它向你求婚的。”高萬峰說的很自然,不是在開玩笑。


    徐可心收起了戒指,說:“那我還是不戴了,我得保存好。”


    高萬峰摟著徐可心的肩膀,說:“我們要做最大的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同時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啥打算?”徐可心掙脫高萬峰,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高萬峰解釋道:“我們肯定不能畢業就結婚,所以要做好等幾年的準備。最壞的打算就是要多等幾年。”


    “你準備讓我等多少年?”徐可心問。


    “我估摸著最多要五六年吧!”


    “十年八年我都等。現在三十幾歲結婚是很正常的事,沒你想的那麽嚴重。你說得那麽深沉,我還以為最壞的打算是分手呢?”


    “分啥手?如果有一天咱倆不幸分手,那肯定是你把我甩了。我高萬峰絕對是會從一而終的,絕不變心。”


    “你小點聲,喊什麽呀?”


    “聲音大嗎?我有點激動了吧?現在越來越像小孩子了,幼稚。”


    “那可能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母愛。”


    “滾!”


    ……


    在大江水果店裏,常江和劉逸明在對飲。他倆每個人喝了大概六七瓶啤酒,而且還在喝。


    劉逸明說:“你的狀態一直不太對,看來還是沒過勁兒啊!”


    “後勁太大,還需要點時間。”常江又啟開一瓶。


    劉逸明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的話本來就少,這種感情問題他也沒有發言權,自己的感情生活還是一片亂糟糟呢!


    “你和花姐到底是咋回事?舊情複燃還是轉為床友了?”常江又關心起劉逸明的感情。


    “說不好,都有些不甘心吧。最終的結果我倆都能想到,隻是放不下。我以為我不會拖泥帶水,沒想到啊,後勁太大。真應該學學阿鍾,身體可以給你,心,想都別想。”


    “還是瘋子好,屬螃蟹的,夾著就不鬆開,鉗得死死的。”常江說道。


    劉逸明也又啟開一瓶啤酒,說:“他呀,難受的日子在後麵呢,誰讓他喜自討苦吃呢?徐可心同學偏偏就喜歡那樣的高萬峰,王八瞅綠豆,血沒轍。”


    “小明,我想離開望海。”


    “去哪兒?”劉逸明對於常江的這個想法一點也不意外。


    “沒想好,可能先天南海北的逛逛,然後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梳理梳理、沉澱沉澱。”


    劉逸明點頭,說:“參加總裁班還是有收獲,梳理和沉澱都整出來了,有進步。我支持你,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對你有好處。”


    “我也想著在接班之前多長長見識,最起碼國內的名城都得去一趟,了解了解。假期的培訓班還得繼續上,可能往後,我不在的日子會越來越多,等到你們大四,我就準備把店轉讓了,徹底離開望海。”


    “瘋子啥意見?”劉逸明問。


    “還沒和他說,他能有啥意見?他巴不得我早點走呢!”


    “哼,他肯定希望你最後在上海落腳。”


    “如果你能定準去上海,我絕對沒有第二選擇。咱仨盡量別分開,在一起多好,老婆不讓進屋的時候,還能有個地方去。”


    劉逸明推了一把常江,喝道:“滾犢子,我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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