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溫度適宜,在操場上晨跑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徐可心跟著高萬峰慢跑,已經能堅持兩千米了。她坐在操場邊上,看著還在奔跑的高萬峰,棱角分明的臉龐,眼神堅定而又自信,緊身的“工”字背心勾勒出健美的身形,細腰乍背,沒有一絲贅肉。


    她滿心歡喜、滿眼喜歡,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走吧,回去洗洗,食堂見。”高萬峰氣喘籲籲地說。


    徐可心看著高萬峰的膝蓋,問:“這麽大塊疤,要一直跟著你了嗎?”


    “不穿短褲就看不到了,一個大老爺們,有塊疤不叫事。”高萬峰安慰道。


    “你以後還得打籃球,怎麽能不穿短褲呢?”徐可心還是有些難過。


    “畢業以後估計也沒啥機會打了,反正都已經有了,想了也沒用。走,回去了。”


    國慶假期之後,高萬峰開啟了瘋狂的學習模式,除了本專業的課程,他還要自學廣告創意與策劃、平麵設計、廣告心理學等等廣告學專業的課程。


    高萬峰是個聰明的家夥,徐可心發現了這個事實。他同時學習六門功課,齊頭並進,沒有一門被落下,而且學的都非常好。市場營銷專業的課程裏有會計學這一科,高萬峰為了更快更好的完成,他特意讓徐可心幫他補習。沒想到高萬峰比徐可心這個“科班出身”的會計係學生差不了多少。


    天氣漸涼,高萬峰的背包裏又開始加了坐墊,以便坐在長椅聊天時給徐可心墊上。


    這一天,徐可心問:“你說如果你當初好好學習,會不會考上清華?”


    高萬峰一個勁兒地搖頭,說:“不去,不去!沒有你,再好的地方也不去。”


    徐可心笑道:“你現在嘴都變甜了。”


    高萬峰湊到徐可心耳邊說:“可能跟親你有關。”


    徐可心給了高萬峰幾拳,高萬峰說道:“你現在變暴力了,力氣也大了,是時候教你幾手防身術了。”


    “你每天要學那麽多東西,還有時間教我嗎?我可不想你太累了。”徐可心有些心疼。


    “什麽累不累的,適當的給些獎勵就可以了,比如現在,可以親一下。”高萬峰把臉翹起來一些,等著徐可心的獎勵。


    就在他倆嬉鬧玩笑的時候,劉逸明和花姐正在傷感的道別。由於實習公司要求實習生提前報到,花姐不得不提前離校,所以她找到劉逸明,要把他倆定好的兩個月戀愛做一個了斷。


    花姐舍不得結束,因為劉逸明是個非常好的男朋友。體貼、儒雅、有風度,聰明、大方、有耐心。花姐雖然比劉逸明年紀大,但也隻是一個未滿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她也會貪圖眼前的美好,她也會有天長地久的願望,她也想和劉逸明一直在一起。


    “我們能不能不分手?我知道這違背了當初的約定,但是我真的舍不得。你那麽好,換成任何人,都會舍不得的。”花姐說。


    劉逸明沒說話,作沉思狀。


    花姐有點急了,她說:“我就在望海實習,連異地都算不上。我們可以周末見麵的,不管加班到多晚,我都會和你見麵的。”


    “你想好了嗎?如果繼續下去,咱們倆會越纏越緊。現在還好說,就算你畢業了,咱們倆還是都在望海。可是等到我畢業了呢?我是肯定要離開的,那時候你要怎麽辦?”劉逸明雖然年輕,但是想法很成熟。


    “按理說,我比你大,應該更明白這裏麵的道理。結果還要你來講給我聽,其實我知道,我們繼續下去,最終不會有結果。但是我就是舍不得。”花姐的語氣有些自責,更多的是哀怨。


    “當初選擇和你交往,就是認為你能分的時候幹脆,沒想到…”劉逸明說不下去了。


    “沒關係的,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糾纏你的。”花姐明白自己這樣有些不妥。


    “兩年以後,你二十四歲。那個時候你的同學應該有人結婚了,那時候分手要比現在更困難。你想沒想過,你要用多久能走出來,然後你再找合適的人談戀愛、結婚,或許你已經不再年輕,在婚戀市場就要處處遷就別人,搞不好就會耽誤你一輩子的!我怕害了你,你能明白嗎?”劉逸明的確想的很深遠,他很清醒。


    “我明白,你也是為我好。可是,你不能留在望海嗎?”花姐做著最後的努力。


    “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上海,從高一開始,從沒變過。你可以選擇和我去上海。”劉逸明把選擇權給了花姐。


    “劉逸明,我要回老家,家裏還用生意等著我去打理。算了,一切都是我們商量好的,是我貪心了。我們就此別過,謝謝你給我這段快樂的時光,我會永遠記得你的。”花姐轉身走了,含著眼淚,帶著不舍,但卻沒有後悔。


    劉逸明一個人站在有些昏暗的小路上,很久,他差一點就要去找花姐。但是他忍住了,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絕不是眼前的兒女情長。他和花姐在一起,就是為了品嚐愛情的悲歡離合,分手也是在計劃內的。戀愛的內容和時長,也是兩個人協商敲定的,所以他的情緒裏有不舍、有難過,唯獨沒有愧疚。


    徐可心回到宿舍,看見馬丫和胡悅蓉在花姐兩側安慰著花姐。徐可心問道:“這是怎麽了?”


    “可心,我明天就去實習了。”花姐帶著哭腔說。


    “實習不是好事嗎?”徐可心想到了劉逸明,“那你和小明……”


    “我們分手了!”花姐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下來了。


    “真分了?這個小明,也真是,實習怕什麽?又不是異地戀,每個周末都能見,不影響談戀愛啊!”徐可心說道。


    花姐穩了穩情緒,說:“小明其實也沒錯,這是我倆從開始就約定好的。他還說,拖越久,分手就越難。還不如現在就分開,以免耽誤我正經談戀愛。”


    馬丫在一旁說:“劉逸明這麽好嗎?讓花姐你都留戀成這個樣子。”


    “當然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鍾都是開心的,就是太短了,還不到兩個月。”花姐又開始傷心了。


    “你還好意思說!兩個月不到,該幹的一件沒少。除了來大姨媽,每個周六都夜不歸宿,你說你怎麽的成了被肉體支配的人了?”馬丫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


    “少說風涼話!事沒攤到你身上,你當然不知道有多難過了。我是被肉體支配了嗎?難道我隻是貪戀劉逸明的身子嗎?”花姐氣憤地說。


    “還嘴硬,花姐,你憑良心說,這一個多月,你最快樂的時候是不是和劉逸明滾床單的時候?”馬丫質問道。


    花姐竟然一時語塞,想了想,說:“情到深處,共赴巫山,當然快樂了,你別偷換概念。你滾床單的時候不開心嗎?又不是被強奸!”花姐反駁。


    “我…我不快樂!”馬丫憋紅了臉,擠出這幾個字。


    “那是你男朋友的問題!”花姐也開始口不擇言。


    “是,劉逸明最好,他是一夜七次郎。”馬丫針鋒相對。


    “對,他就是!沒有七次,也有六次!”花姐就要瘋了。


    胡悅蓉實在聽不下去了,“行了!聽聽你倆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這還有個處女呢!能不能注意點?”


    徐可心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怎麽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花姐擦了擦眼淚,說:“可心,對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


    徐可心尷尬了,“我…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們…說的我都聽不懂。”


    馬丫突然摸著徐可心的頭發說:“可憐的小可心,沒關係的,等你和高萬峰滾過床單,你就懂了。”


    花姐也說:“這個高萬峰也真是的,為啥不和你滾床單呢?白瞎了那麽好的身材。”


    徐可心感覺苗頭不對,趕緊離遠了一點,謹慎地看著另外三個“女人”。


    馬丫問花姐,“真的一夜七次嗎?”


    花姐有些靦腆地說:“沒有了,一般就三次,不過第二天早上會再來一次。”


    徐可心給高萬峰發微信:“花姐和小明分手了,他還好吧?”


    “小明睡覺了,沒哭沒鬧。花姐怎麽樣了?按她的性子,你們都沒得消停了。”高萬峰回來了信息。


    徐可心不能如實回答,實在是說不出口,“剛才有點鬧,現在好了,她還是挺難過的,好像是有些認真了。”


    “我兄弟那麽好,她舍不得是應該的。反過來說,小明也舍不得。但是有什麽辦法呢?這個結局是早就知道的,過去就過去了,時間會治愈他倆的。”


    徐可心不能理解這種愛情,她問:“這樣真的好嗎?兩個人在一起將近兩個月,你儂我儂的,而且還那個了。為什麽要談這種戀愛呢?我沒辦法理解。”


    “一個要體驗愛情,另一個要體驗帥哥,說到底就是各取所需,誰也不吃虧。”高萬峰這樣解釋。


    “我還是覺得有點荒唐,你說他們要怎麽麵對自己將來的另一半呢?”徐可心不能接受這種形式的愛情,或許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愛情,隻是某種需要。


    “我不讚同,但是能夠理解。他們自己覺得沒問題就好。”高萬峰說。


    徐可心想了想,回道:“第一次不是應該留給最愛的那個人嗎?花姐以前覺得前男友是她的最愛,所以…那小明呢?為了什麽?”


    過了好久,高萬峰才回信息,“人和人的觀點不一樣,他希望自己步入社會以後是一個有戀愛和性愛經驗的人。在他看來,這也是對另一半負責。你放心,我不會的。”


    “誰問你了?別過分解讀!”


    “如果我沒猜錯,她們在研究那個吧?”


    “不知道,聽不懂,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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