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絨笑著打趣,一滴淚悄無聲息的拍打在了蘇美玲的手臂上:“姐……悠著點,你早晚得把腰給閃了。”


    這滴淚好似要燙穿蘇美玲的心一般,讓她的內心感到一陣劇烈的震動。


    她的眼睛裏微微滲出點點亮光,但很快就被她強行壓了回去。


    薑妍神色如常,不讚同道:“幹嘛悠著,這是我媽媽有什麽不可以說的。”


    蘇美玲話鋒一轉,認真的看著自家大女兒,她希望她能盡快走出來,否則她的下半生,將在愧疚中度過餘生:“既然那些鴨子滿足不了你,你為什麽不嚐試著去交一個男朋友試試看呢?萬一那方麵你們很合拍呢?”


    薑妍的神色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色彩,瞬間黯淡了下去,她低著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高跟鞋尖,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玩偶,驀然道:“……隻能跟一個人睡覺好無聊的,男人在我這裏的保質期隻有在床上的時候,下了床就陌生了。”


    “姐姐,既然你對男人的興趣隻有在床上,那些鴨子你也玩膩了,何不嚐試搞搞事業呢?”薑絨一臉嚴肅的建議著。


    “可是做些什麽呢?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蘇美玲提議:“去媽媽那兒幫忙吧。”


    “不要啦,萬一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把公司旗下男明星的聲譽弄毀了,就不好了!”


    蘇美玲拍了拍自家大女兒薑妍的肩膀,豪氣道:“沒事,媽媽旗下的男明星有很多,隻要你有本事就把他們給都霍霍了。


    但是我們有言在先,結婚的、有女朋友的、或者有男朋友的你都不可以插足!”她又想了想補充著。


    薑妍拉著臉,喪氣的說:“媽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你旗下現在有單身的男明星嗎?”


    “對呀,這麽一排除估計也沒有能泡的了吧!”薑絨附和。


    薑妍自說自話:“其實做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能拿到充足的薪資就好。


    雖然我們家不缺錢,可也不能跑去給人家打白工。”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眼睛裏閃過一抹亮光,像黑暗中燃燒的火柴:“說起這個,我想起來我今天跟鴨子交流的時候,他跟我講他們那裏工資很高,待遇也不錯,要不然我去那裏試試。


    想想都開心,上班看鴨子,下班睡鴨子,這真是個絕妙的好點子!”薑妍的笑愈發放肆猥瑣和前不久的她判若兩人。


    薑絨被薑妍猥瑣的笑給逗笑了:“姐你不是說你對鴨子的興趣已經不大了嗎?幹嘛還要死盯著他們啊?”


    “雖然他們不頂用,可是架不住他們人數多啊!”


    蘇美玲將薑妍擋在前麵的頭發撩到了身後:“我服了你這個丫頭了,一天到晚的滿腦子都是鴨子鴨子鴨子,你就不怕累死在人家身上嗎!”


    “姐姐這樣太頻繁容易生病的,那些男鴨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病,萬一傳染給你怎麽辦?”薑絨還是忍不住勸誡著她的姐姐。


    蘇美玲聞言也有些擔心,她正想開口和薑絨一起說說怎麽防護的事,就被薑妍的話直接扼殺。


    薑妍立馬辯解:“哎呀,我去的都是正規機構,人家每天都要檢查身體的,不健康的人是不可能放出來接客的,你是沒看見他們的措施有多繁瑣,特別是事前……”


    蘇美玲長長鬆了口氣,感慨道:“沒有風險就好。”


    門被再次敲響,那聲音沉重而又深沉,薑仁義的聲音夾雜著敲門聲在房間內響起:“開門,是我。”


    薑妍看了眼房門,詫異的呢喃道:“他怎麽來了。”她走向床邊,似乎並不想麵對她的父親。


    蘇美玲走到了薑妍的身側坐了下去,寬慰道:“好了,別跟你爸鬧別扭了,雖然他有的時候說話有些重,可是他還是關心你的,你哪次有事情他不是第一個去幫你處理的。”


    薑妍連連搖頭,雙眼裏全是迷惘:“媽媽你每次都這樣說,我總感覺他討厭我他希望我不存在。”


    為什麽都這麽說,她們是怎麽感受得到的,為什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薑絨打開了門,薑仁義正好聽到了薑妍的說辭,言辭懇切的說:“我是你爸爸,我怎麽會希望你不存在呢!”


    薑妍別扭的偏過頭不看薑仁義:“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我反正是感受不到一點情分在裏麵,都是埋怨和責怪。”


    薑仁義將自己的苦楚倒出,試圖用軟法子化解父女之間的矛盾:“那你希望我跟你說些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做完那些事情,隻要一搞到警察局裏去,我的上下級就都知道了。


    你知道他們對我說什麽嗎?他們問我你的女兒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需不需要他們給你介紹對象,你知道我的處境有多尷尬嗎?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行為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隻關心你自己,能不能為爸爸的前程考慮一下。


    爸爸不求你有什麽大出息,至少安安穩穩的,好不好!”


    薑妍充耳不聞,她隻覺得她的父親隻是愛麵子而已,跟關不關心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站起身,麵對著她的父親,將心裏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你真熱愛你的工作,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對它的感情都絲毫不減。


    安安穩穩,我偏不,我就要給你找事,我就是要讓他們看不起你。


    你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有多了不起,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說我沒出息,我看你才沒出息。


    薑仁義,你要是有仁義在,那兩批人裏就不會有你的對家。


    我現在很懷疑是你故意促成的,為的就是除去你最大的心腹後患。”薑妍被自己的話驚住了,她怎麽能這麽說。


    薑仁義目光閃躲,語無倫次的指著她:“你……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蘇美玲閉上了眼睛,她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仿佛要把所有的苦楚都凝聚在手中。


    她知道了,是誰告訴她的,她知道多少了?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地束縛著,讓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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