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按照約定將告訴了蘇向晚關於糖果屋的三個秘密。


    一,糖果屋裏還有其他的原住客,隻有夜晚它們才會出現,它們非常討厭闖進糖果屋的外來者。


    二,在糖果屋裏有一個地窖,裏麵存放著住客們的食物。


    說到第三個秘密時,女人起身,走到牆壁處,耳朵側貼著牆壁,臉上笑意漸濃,溫聲細語道:“這就是第三個秘密。”


    蘇向晚走過去,像女人那樣側身靠著牆壁聽。


    她聽到了一個微弱又熟悉的聲音。


    “撲騰撲騰——”是心跳聲。


    糖果屋是活的。


    .


    在糖果屋的故事裏,女巫會晚上偷偷到漢賽爾和格萊特兄妹倆的房間裏觀察他們是不是到了可以吃的時候。


    所以女人在說完三個秘密之後,拿著燭台匆匆離開了房間。


    蘇向晚則躺在床上,在思考女人剛才說的話裏頭蘊藏著的線索。


    首先,森林在這裏類似於造物主的地位,創造了童話孕育了童話角色,祂無處不在,童話角色們也無法離開祂,類似於需要支線觸發的隱藏大boss。


    那麽從這一點上來看,在他們外來人的身份像是路為了從一定方麵上給他們的保障。


    他們不能失去這個身份,一旦失去這個身份,隱藏在暗處的祂隨時會將他們吃掉。


    其次,蘇向晚按照女人提供的秘密裏,有了一個推測,失蹤的萵筍故事裏的那個男主人,很有可能被糖果屋裏的npc當做食物儲備在了地窖。


    而關於地窖的位置,蘇向晚仔細回想了今天進來時和後麵對糖果屋的觀察和打量,並沒有出現有存在地窖的印象。


    很有可能跟那間多出來的房間一樣,地窖隻有在某個時間段在屋內刷新出來。


    按照路的常規套路,不可能這麽輕鬆給出一條重要線索,說明地窖身邊還存在著一定危險因素。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晚上才出現的住客。


    不完成一個完整的童話故事就沒有辦法出去,想要完成就得想辦法去跟這裏的住客搶食物。


    而去跟這裏的住客搶食物的最好人選,就是被戳上女巫身份的蘇向晚。


    提示裏說住客討厭外來者,但是不一定會排斥同類。


    想到這蘇向晚忍不住歎氣,就算是知道前麵的坑裏明顯插著刀子,她也得跳進去。


    不過顯然不會第一晚就逼著她跳,現在糖果屋的劇情還沒發展到可以撕破臉的那一步。


    按照鬼怪的


    在旁的烏鴉突然靠進來,親昵地頭靠著蘇向晚的臉蹭了蹭,像是在撒嬌的動作稍微緩和了下蘇向晚的心情。


    蘇向晚摸了摸烏鴉,坐起身觀察著簡單的再次觀察著屋內的環境。


    對比房間存在的未知危險和半夜可能會出現的住客來說,這屋內最大的威脅就是女人,按照童話故事裏的描寫,女人會站在兄妹床前看上很久。


    說明女人一時半會回不來,她暫時是安全的,這期間足夠她好好休息了。


    確認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和衣而臥,閉眼睡了過去。


    .


    對麵的房間內。


    眾人重新安排好值班順序,各自找位置休息


    雖然有人死亡但是人數隻有一個,死亡率比起其他經曆的路上的副本世界已經低了很多。


    難度目前來看可以評價中下等,隻要明天拿到萵筍,在把失蹤的男主人找出來就可以了。


    最開始值班的兩人是夫妻,男的叫張國雄,女的叫謝其鳳,兩人是因為上班途中被失控的貨車撞上進來的。


    謝其鳳看了一眼窗外,濃鬱的夜色下籠罩著的森林,今夜的月光很亮,可以看清楚不遠處的樹木上扭曲的人臉。


    謝其鳳盯著窗外,下意識的咬著指甲,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現在暫時是安全的,可她總覺得有些不安,總感覺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張國雄注意到妻子焦慮時下意識咬指甲的動作,從背後摟住妻子,小聲道:“怎麽了?”


    謝其鳳依靠在丈夫懷裏,道:“我總覺得心裏慌慌的,就好像會有什麽……”說到這時謝其鳳止住了話,又道:“呸呸呸,我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出去的。”


    張國雄安慰道:“我們一定會平安出去的,我看是因為你今天走的有點累了,才會胡思亂想的,你先去休息,我一個人看就可以了。”


    謝其鳳猶豫道:“可是……”


    張國雄:“沒事,再說大家都在一個屋內,能出什麽問題,你就去休息吧。”


    過了半晌,謝其鳳終於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因為趕路疲憊的原因還是被丈夫說服了,困意湧了上來,最終抵不住困意入睡。


    張國雄寵溺的看著謝其鳳的睡顏,然後替她攏了耳邊的碎發,再將外套脫下蓋在妻子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國雄摸了下褲袋,空的。


    他歎了下氣,沒想到一枚戒指都不讓帶進來,而且哪有挑在人家結婚周年慶的時候進來的。


    不過沒關係,出去再給她也可以。


    張國雄打了個哈欠,為了緩解下困意,他看向了窗外來轉移注意力。


    月光斜照在扭曲的人麵樹上,隱約可以看見遠處有一小團黑影在向這邊移動。


    張國雄立馬警惕起來,剛想要喊醒其他人時,窗外傳來了弱微的貓叫聲。


    張國雄看過去,是一隻黑色的貓,一人一貓的視線正好對上,過了會黑貓像是受到什麽驚嚇一樣,渾身上下炸起了毛,弓著身子叫了幾聲後,逃走了。


    原來是貓,張國雄心想道,之後便挪開了視線,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


    蘇向晚這一夜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從她剛入副本時的新手期,再到後麵一步步走下來實力增強,到浮月的建立,壯大,被背叛。


    每一幅畫麵裏都有明顯被抹去的痕跡。


    為什麽祂要抹掉那些痕跡。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像是前路被迷霧包圍住,真真假假看得不清楚。


    但她卻奇異地並沒有感覺到窒息不安,隻是被抹去痕跡而已,並不代表不存在過。


    隻要她一直找下去,總會找到的。


    “咚咚咚,咚咚咚……”


    躺在床上的蘇向晚倏然睜開眼,她翻身坐起,眼裏一片清明,看不出半絲倦意。


    日光從窗戶透進來,現在已經是在糖果屋的第二天清晨。


    白天相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相對緩衝安全的時間,比起漆黑的夜晚,白日裏頭明亮的光線會帶給人們較強的安全感。


    光象征著希望,人隻要有了一星點希望,潛意識裏就會想要活下去。


    蘇向晚看了一下旁邊的床鋪,擺放的很整齊,和昨夜裏女人離開的時候一樣。


    昨天女人一夜都沒有回來。


    蘇向晚起身,腳步放輕的走到門後,並沒有著急打開門。


    “誰在敲門?”蘇向晚說道,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該警惕的地方還是要警惕一下,畢竟“開門殺”白天也沒少遇見過。


    敲門聲停了下來,傳來熟悉的聲音,“蘇姐!是我!顧妙然!蘇姐快出來,外麵出事了!”


    蘇向晚沒有回應,她在敲門聲靜下來後聽到了門外嘈雜聲以及女人淒厲的哭聲。


    蘇向晚對女人的聲音有些印象,是叫謝其鳳,和一起進來的男人,從行為舉止語言上無意有意露出來的親密看,應當是夫妻。


    蘇向晚輕輕打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顧妙然頭發有些淩亂,像是剛起床還未來得及收拾,就跑出來的模樣,臉色更是如同受過什麽驚嚇一樣蒼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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