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剛要開口說話時,小女孩的手往那隻眼睛猛的抓去,女人一個沒防備,小女孩的手已經緊緊的扣住她眼睛處。


    小女孩不複先前的笑臉,陰冷地看著女人,“為什麽不快一點開門!”手上的力度越來越重,指甲已經扣入女人的臉皮裏,滲出豆大的血從臉上滴落下。


    “啊!我錯了我錯了!”女人痛叫著,枯骨般的手胡亂抓住小女孩的手,想要將小女孩的手從臉上挪開。


    小女孩的手紋絲不動。


    她抓著女人的臉,轉頭對蘇向晚兩人道:“媽媽說過撒謊的不是好孩子,你快給姐姐們道歉。”


    女人痛得流出血淚,“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為什麽會找招惹上這麽一個混世魔王,早知道剛剛開始就應該開門,不應該躲起來的。


    蘇向晚兩人一同怔住,兩人相看一眼,他們還是頭一回收到鬼怪的道歉。


    “大聲一點!姐姐她們沒有聽見!”小女孩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猙獰可怕,“快點道歉!快點給我道歉!你不是個好孩子!”


    “對不起!嗚對不起!”女人嗚咽著大聲道。


    宋芭莎:“……好,我們已經收到你的道歉了,原諒你了。”


    蘇向晚連忙道:“我也原諒你。”


    本以為小女孩會放開女人,沒想到她狠狠一抓,女人的眼球被硬生生拔了出來。


    女人捂著臉發出淒厲的叫聲,小女孩看了她一眼,女人閉上嘴,渾身發抖,害怕地往裏麵縮了些距離。


    “對、對不起……”


    小女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將眼球丟進嘴裏,一邊臉頰嚼著鼓起來的眼球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麻麻,說郭藥給一點餃訓才知道錯(媽媽,說過要給一點教訓才知道錯)。”


    嚼了幾口咽下,允下手指頭上沾的血跡,衝蘇向晚倆人露出甜甜的笑,“好啦,她開門了,我們可以一起玩遊戲了。”


    蘇向晚道:“我們進去玩吧,這裏外麵走廊太窄了。”


    小女孩發出笑聲,“咯咯咯好呀。”


    女人見狀哆嗦了幾下,起身拉開門。


    迎麵撲來一股土腥味夾雜著發黴的味道,踏進去後更是感覺到了潮濕陰冷。


    蘇向晚觀察著四周,窗戶被木板釘死著,房內擺著兩張床,床單上已經因為潮濕的環境長出點點黴斑,浴室的門開著,裏麵的水龍頭還在滴滴答答的漏水。


    洗手台裏麵似乎放著什麽東西,但浴室的光線有些昏暗,一時看不清楚。


    房內的擺設和她們住的房間一模一樣,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唯一要說的話就是看起來都很舊。


    “姐姐,我們玩什麽呀?”小女孩仰起頭看著兩人問道,“姐姐應該不會騙我吧?媽媽說過騙人的人都不是好孩子喔。”


    宋芭莎半蹲下腰,帶著笑意,哄道:“我們怎麽會騙你呢,我們來玩你問我答怎麽樣?瓶子轉到誰我們誰就來回答問題。”


    小女孩應了下來,當即四處找瓶子,發現沒有瓶子後,麵露苦惱,“怎麽辦呀沒有瓶子。”目光又落在了女人身上。


    “咯咯咯對呀,沒有瓶子拿別的代替不就好了。”小女孩上前抓住女人的手,發狠的一扯,女人的手被硬生生扯斷。


    伴隨著女人的尖叫聲,鮮血噴湧而出。


    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勉強充當起了瓶子。


    隻是轉的時候轉不起來,宋芭莎道:“這個轉不起來啊。”


    小女孩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眼看又要去扯女人的哪個手腳時,蘇向晚靈機一動,想起了浴室裏的沐浴露瓶子可以來代替。


    蘇向晚站起身道:“我去拿沐浴露的瓶子吧。”眼神暗示身邊的宋芭莎跟著她。


    宋芭莎:“我也去,小妹妹你先在這裏等一下姐姐哈 ”


    小女孩抱著女人的手臂正啃得歡快,點頭答應。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浴室。


    蘇向晚終於看清楚了洗手台的東西,是一團又一團的頭發,更貼切地來說是帶著頭皮的頭發。


    一團團泡在洗手台的血水裏,很明顯是這個房間的女人特地收集起來的。


    蘇向晚立馬移開了目光,尋找著沐浴露瓶子,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吐出來。


    宋芭莎靠近,握住她的手,一筆一劃寫道:一定要說吃過肉。


    蘇向晚點了點頭,她在酒店登記的時候用的就是假名。


    兩人拿著沐浴露出去,小女孩見狀放下啃了半的手臂,招呼蹲在牆角的女人過來,四個人在桌上玩起轉瓶子。


    最先轉的是宋芭莎,她的瓶子指向了小女孩。


    小女孩:“姐姐,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哦,我知道的很多的。”


    宋芭莎:“你認識前台的那對姐妹嗎?”


    小女孩點點頭,宋芭莎若有所思。


    下一個轉的輪到蘇向晚,她用力一轉,瓶口對著女人,蘇向晚想了想,道:“你是什麽時候當上工作人員的。”


    女人麵露迷茫,囔囔道:“我,我忘記了,好像好久了,我怎麽進來這裏的……”


    女人回答不出問題,又被小女孩扯下一隻耳朵,大口咀嚼著。


    沒了耳朵的女人神情呆滯,似乎還未從剛才的事情回過神來,她呆呆的抓住瓶子轉動。


    瓶口指向了蘇向晚。


    女人迷茫的眼神看向蘇向晚,“你和我一樣也是從外麵來這裏的嗎?”


    蘇向晚道:“客人都是從外麵來的。”


    女人懵懂地點點頭。


    “好啦,該輪到我轉啦!”小女孩拿過瓶子,轉動起來。


    瓶口停下,對準的人還是蘇向晚。


    蘇向晚:……行吧,她就知道她那個該死的運氣。


    小女孩咧開嘴,原先潔白的貝齒沾著血跡和肉漬,貪婪的目光停留在蘇向晚身上,咽了咽口水,“姐姐,你吃過兩腳羊肉嗎?”


    蘇向晚道:“之前旅館晚餐的時候有送來過。”


    小女孩連上的笑意消失,死死盯著蘇向晚,“姐姐,你真的吃過嗎?”


    蘇向晚麵不改色地重複剛才的話。


    小女孩陰沉著臉不語,氣氛陷入危險的寂靜當中。


    直到樓下傳來一聲尖叫和乒乒乓乓的動靜,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小女孩又露出了笑臉,“謝謝姐姐們陪我玩遊戲,我該回去啦。”說完之後自顧自地離開了房間。


    蘇向晚見狀才鬆了口氣,努力平複呼吸,而她的後背被冷汗浸濕。


    宋芭莎輕輕拍了拍她後背,輕聲道:“沒事了,隻要你不承認她沒有辦法越過規矩來殺害迷途者。”


    蘇向晚語氣肯定道:“你知道些什麽。”


    宋芭莎:“出去路了我會告訴你的,放心,我們現在是一個房裏的人,我害你的話我也活不下去。”


    蘇向晚緩過來後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傷痕累累的女人,道:“你是怎麽當上工作人員的?”


    女人跌坐在地上,害怕地仰著頭,剩餘的那隻眼睛湧出血淚,斷斷續續道:“肉、吃了好多肉、吃完就、就吃我們、我吃得最少嗚嗚。”


    蘇向晚瞬間就明白為什麽旅館的人一直想要喂眾人吃兩腳羊肉,隻要沾染上一點了怕是就很難從旅館裏出去了。


    宋芭莎指向另外一張床,“還有一個人去了哪裏?”


    女人停止哭泣,看向空曠的床位,“送餐被吃了。”


    看樣子很有可能是那天被投訴的送餐人員。


    蘇向晚:“五天之後路出現了嗎?”


    女人沒有講話,過了會才緩慢地搖了搖頭,“出不去了,少了個東西……”她慢慢站了起來,往浴室方向走去。


    兩人隻能離開女人的房間,去看看下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出到門口,看見了小男孩的頭和脖子還分開著,頭正在努力往脖子處挪去。


    蘇向晚看不下去了,畢竟頂著個小孩的身體,她上前將頭直接挪到脖子邊的位置,發現小男孩的脖子處有個正方形的胎記,有些特殊,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小男孩安上自己的頭後,神情扭扭捏捏,極小聲道:“謝謝你救了我。”


    “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下一次你找我媽媽問問題的時候一定要準備兩腳羊肉。”說完後跑著回房間裏。


    “等會,我們還得回去房間看看之前那份兩腳羊肉還在不在。”蘇向晚道。


    宋芭莎點點頭:“話說都隔著放了天了,她吃了會不會拉肚子,有點好奇鬼可以上廁所嗎?”


    蘇向晚認真想了想,“要麽會,要麽它們就是個無底洞。”這麽一想它們和人倒是挺接近的


    兩人邊走邊聊,到二樓時,看見了大家都圍在間房間前。


    裏麵傳來女人的哭聲。


    很明顯有人出事了。


    宋芭莎先行一步,擠圍在一起的人,湊近一看,出事的是剛才還想幫劉強攔著他們兩人的中年男人。


    整個人躺在床上,身體被橫切開似的切了一半,露出皮層下的肌肉,鮮血染紅了大半張床單。


    這個出血量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有一口氣也是活活受罪,在這裏也沒有這個醫療條件去救。


    有人第一次直接麵臨鬼怪造成的死亡,捂住嘴到浴室裏直接吐了出來。


    張於堯檸萌兩人比他們先一步到這裏,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她們。


    夫妻兩人回來休息,妻子去上了會廁所的功夫,一出門就看見丈夫血淋淋的躺在床上。


    害怕的尖叫和連忙喊人過來。


    “有發現什麽嗎?”蘇向晚見宋芭莎走過來問道。


    “感覺他少了點東西。”宋芭莎道。


    蘇向晚湊近仔細觀察了片刻才發現少了的東西,“他的肺不見了。”


    很明顯是被殺害中年男人的東西給拿走了。


    檸萌道:“它拿走肺做什麽啊?這有什麽用難不成還可以做菜嗎?”


    檸萌無意間的話突然點醒了幾人,蘇向晚皺眉道:“很大的概率是被拿去做菜了。”關於這個她還有一個推測。


    迷途者要是死在旅館的工作人員手裏就會被拿去做菜,而昨天晚上的人聽旁人描述是被外麵的東西拽了出去吃掉。


    側麵說明外麵的那些東西不是旅館裏的工作人員,很有可能是先前批次的迷途者。


    但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蘇向晚離開前看了一眼。


    中年女人已經停下了哭聲,神情木然的抱著屍體,嘴裏喃喃著不知道說些什麽。


    看樣子是瘋了。


    而先前和夫妻倆組隊的劉強和那個女生早就離的遠遠的,留下已經瘋了的女人抱著屍體一會哭一會笑。


    圍觀的人見找不到什麽有用線索也各自散開,隻是原先躲在房裏的人大部分都去了一樓迎客的大廳待著。


    現在在房裏也會出事了,他們害怕一個會輪到自己。


    人大部分都去了一樓對於蘇向晚幾人來說倒也落了個方便。


    圍觀的人散後,宋芭莎和張於堯檸萌兩人說了剛才在四樓遇見的事。


    “這麽說那個女鬼之前可能也是和我們一樣是迷途者?”檸萌驚訝道,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麽她們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


    張於堯道:“說明這兩腳羊肉是絕對不能沾。”沾上就和上癮一樣。


    宋芭莎點點頭,“孺子可教也啊。”轉身看向一旁有些走神的蘇向晚,“妹妹你說是不是?”


    蘇向晚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喊她,宋芭莎再喊第二聲時,她才回過神應了一聲。


    宋芭莎見狀挑了下眉,沒再說些什麽。


    原先的鑰匙還在手裏,蘇向晚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一開門,一股子濃的土腥味向幾人的鼻間襲來。


    隻見屋內的擺設被翻的亂七八糟,床單上沾上了大片褐色的東西。


    就連窗戶上的木板也被掰開了大半,陽光落了進來,卻偏偏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反而讓人覺得這陽光虛假得可怕。


    最讓顯眼的是無論天花板還是地板牆壁,都留下一個個比正常人大兩倍的泥土腳印。


    腳印淩亂,就像是在滿屋子找東西。


    而先前擺放著兩腳羊肉菜的那個角落的腳印最少,那碟菜也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它們進來旅館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是單單向旅館的工作人員報仇那麽就和這裏的工作人員對它們的態度相互矛盾。


    倒不如說更像是在找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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