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麽多好東西,三小姐可真是有福氣。”


    “是啊,二殿下出手可真闊綽。”


    “二殿下對三小姐這般用心,三小姐定能在赤王府過上好日子。”


    ……


    沈琴綬靜立一側,聽著身旁的議論聲,麵容看似平和,溫婉之態盡顯。


    然其眼眸深處,嫉妒憤恨如影隨形,幾欲噴薄而出。


    這沈稚枝不過一小小庶女,究竟憑恃何物,竟能獲此盛大迎娶之禮?


    當初真應設法多向赤王府有所圖取,如此一來,此刻這琳琅滿目的珠寶珍玩,理當歸於自身。


    而沈稚枝望著一批一批進來的人,感覺內心的q版小人眼淚都要流幹了。


    這些聘禮雖多,可大多都要落入沈宏盛的腰包,真正能屬於自己帶到赤王府的怕是沒多少。


    她輕輕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這老狐狸,怕是要樂開花了。”


    “此皆為尋常之物,不足為奇。”


    褚仇赤佇立於她身旁,似是聽到了她的話,微微側身,在她耳邊低語:“赤王府內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待你入府之後皆歸你所有。倘若仍有所缺,本殿下自會遣人悉心探尋。但凡你心之所向,天地萬物,皆可呈於你前。”


    沈稚枝抬眸,四目相對之時,一股強烈而令她陌生的情緒強占心頭。


    她忙垂下眼,雙頰漾起緋紅,滾燙到極點。


    褚仇赤直勾勾盯著她如玉麵容染上的紅暈,沉默良久,驀然垂首低聲笑了。


    沈朝在旁望著他們,心中的擔憂漸漸消散。


    或許,這二殿下真的能給枝枝幸福。


    而此時,沈宏盛已將聘禮大致清點完畢,心中滿是歡喜。


    他邁著略顯歡快的步伐走向褚仇赤,滿臉諂媚之意,“二殿下,今日這聘禮之事已了,老臣略備薄酒,還請殿下賞光入府小酌幾杯。”


    褚仇赤這才將目光從沈稚枝身上移開,劍眉緊蹙,不悅之色顯於眼底。


    “丞相美意,此茶本殿下心領了。”褚仇赤眼神冷峻,麵沉似水,緩聲道,“然有一事,本殿下今日需告知丞相,日後你若再敢對本殿下未過門的王妃肆意欺淩,那本殿下必讓你這丞相府化為灰燼。”


    沈宏盛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才強顏歡笑道:“二殿下說笑了,老臣怎敢如此?”


    “你最好記住你今日所言。”褚仇赤言罷,也不再給他正眼。


    沈宏盛碰了一鼻子灰,卻也不敢多言,隻得尷尬地站在原地。


    沈琴綬見此情形,眼珠一轉。


    這大皇子與沈稚枝關係匪淺,為避免夜長夢多,她還是要早做些打算才是。


    想著,她蓮步輕移來到褚仇赤麵前,福了福身,嬌聲道:“二殿下,您看您和三妹妹這婚事,打算何時操辦合適呀?”


    褚仇赤鳳眼輕抬,斜睨了眼沈琴綬,眼眸中帶著無盡疏離與冷漠,“本殿下自會與丞相商議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沈琴綬遭他如此回應,憤懣之情油然而生,然其麵容之上依舊竭力維係著溫婉笑容,緩聲而言:


    “二殿下,此婚禮籌備事宜繁雜瑣碎,臣女亦不過是思忖著能夠略盡綿薄之力,予以幫襯協助。


    終究三妹自幼於丞相府中成長,臣女身為其姐,亦滿心期許她可於婚嫁之時盡顯尊榮,風光無限出閣。”


    言罷,她咬了咬下唇,眼眶濕潤,淚水在其打轉,試圖用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引起褚仇赤的些許同情。


    然褚仇赤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沈稚枝在一旁看著沈琴綬的表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這二姐,話說得倒是好聽,實際上是怕她臨時不嫁了,趕緊催促著他們完婚,屆時也便無後顧之憂了。


    實在看不慣沈琴綬的惺惺作態,沈稚枝上前半步,故意嗆她,“二姐,此事你無需過多掛懷,世間諸事皆有定數,姻緣天定,非人力所能強行左右。


    倘若命中注定為你所有,自是水到渠成,若本非歸屬於你,即便心急如焚、機關算盡,亦是枉然,徒勞無功罷了。”


    沈琴綬聽聞沈稚枝這一番話,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那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的溫婉笑容此刻也僵在了臉上,眼中的嫉妒與憤恨再也掩飾不住,直直地瞪向沈稚枝。


    她咬著牙,聲音中透著難以壓抑著的憤怒。“三妹這話說得可就難聽了,二姐不過是關心你的婚事,怎的就被你說成這般不堪?”


    沈稚枝絲毫不懼,故作無辜的捂住嘴,眨巴了下眼,“啊?二姐姐,方才三妹說了什麽嗎?三妹妹並未點名道姓,不過是提醒一二罷了。”


    望向少女狡黠耍賴的樣子,褚仇赤唇角稍揚。


    他隨即伸出手,輕攏住她的柔荑,微微施力,便將其帶至自己身畔。


    動作簡單,卻是無聲宣告,向在場眾人昭然示意:


    今日,隻要他身處此地,便會護她周全,不容任何人對她有所欺侮冒犯。


    “你!”


    沈琴綬氣不打一處來,可礙於褚仇赤在場,她隻能將那滿腔的怒火強壓下去。


    手指緊攥著衣角,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深知若是此刻發作,討不到任何好處。


    無妨,她且忍耐。


    待她榮登後位之日,莫說是沈稚枝,即便是褚仇赤,亦不會被她輕饒,定當一並清算,絕不姑息。


    沈宏盛見勢不妙,神色驟變,急忙趨步上前,“皆為自家姐妹,此不過些許言語誤會耳,切不可傷了和氣。二殿下此刻在此,切勿失了應有的禮數。”


    言罷,他迅疾伸出手去,一把將仍在原地滿臉憤然的沈琴綬拽至身側。


    同時暗中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袖,警示她莫要再肆意妄為。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驀然,府外一守衛匆匆跑來,神色愕然不已,似遇到了什麽大事般。


    沈宏盛皺眉,“沒看到二殿下在此嗎?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守衛抹汗,猛喘了好幾口氣才道:


    “府外,府外好多,好多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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