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血之想到一事,再次開口道:“少主,過幾日便是您的生辰了,屬下是否要準備好香火到廟中去為長公主祈福?”


    思緒被拉回,張嘉禮輕輕頷首,而後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一塊金鎖,那金鎖做工精巧至極,上麵雕刻著繁複之花紋,顯然乃是一件珍貴之物。


    他輕撫著金鎖,眸中流露出一抹悲傷與迷茫之色。


    張嘉禮久久地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而血之也靜靜地守護在一旁,不敢有絲毫打擾。


    ——


    這邊,宮穆澤和宮慕顏兩人剛回到漢宮國,尚未來得及稍作歇息,便見秦公公火急火燎地趕來。


    秦公公身著深藍色的太監服飾,頭戴一頂烏黑的帽子,帽子上垂著一根長長的辮子,那辮子隨著他匆忙的腳步微微晃動。


    他滿臉焦急之色,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腳下生風般走到宮穆澤和宮慕顏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而後急切道:


    “太子,公主,國主在養心殿恭候二位呢,請二位速速前往。”


    宮穆澤與宮慕顏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眸中之不安愈發濃烈。


    他們全然不知國主緣何這般急切地召見他們,然他們心中明了,必定是有極為緊要之事發生。


    宮慕顏輕咬朱唇,其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緊張之意,“皇兄,我們速速去吧,切莫讓父皇久等了。”


    宮穆澤微微頷首,而後對秦公公言道:“秦公公,煩請前方帶路。”


    秦公公趕忙應了一聲,接著便轉身快步朝著養心殿方向行去。


    宮穆澤與宮慕顏緊隨其後,他們腳步匆匆,心中已然被疑惑與擔憂填得滿滿當當。


    終至養心殿,養心殿那厚重之門緊閉著,門秦公公快步上前與侍衛低聲言語幾句,侍衛旋即將殿門敞開。


    宮穆澤與宮慕顏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著內心之波瀾,緩緩步入養心殿。


    宮殿之中,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那一根根高大的廊柱仿佛都在顫抖,冰冷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來。


    國主正穩穩地端坐於龍椅上,麵容嚴肅冷峻,眼神深邃如淵。


    見兩人踏進殿中,目光更是猶如兩道銳利之箭矢,緊緊地盯在他們身上。


    宮穆澤與宮慕顏心中更為忐忑不安,絞盡腦汁亦猜不透國主究竟欲言何事。


    兩人連忙跪下,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你們兩個,看看你們做的好事!”國主咆哮著,那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大殿中炸響。


    他猛地將手中的密信狠狠地甩向他們,那厚厚的一遝信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重重地砸在宮穆澤的身上,又彈落到宮慕顏的腳邊。


    宮穆澤一愣,不安感充斥著五髒六腑,他顫抖著雙手,緩緩地將信撿起,展開信紙的那一刻,他隻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


    他嘴唇劇烈顫抖著,發出微弱聲音,“父,父皇,並非如此,兒臣在那大儲的確中了奸計,可如今已然無事,並未有信中言說的隱疾,請父皇明鑒!”


    旁側的宮慕顏聞言,心中對那信中的內容已有猜測,她眸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顫巍巍奪過信箋後,徹底絕望。


    那信中一字一句,清晰記載她清白被倆侍衛盡毀之事,還有宮穆澤因毒而不舉的恥辱。


    國主怒目圓睜,拍案而起,“你們可知此事在民間已然傳的沸沸揚揚?朕去查卻一無所獲,你們究竟在大儲國惹上了何人?!”


    如今大儲已不似從前,與漢宮國之間早已不是並列,他漢宮國的輝煌早已被大儲覆蓋。


    此次前去聯姻,便是想讓其友誼再次鞏固,不料竟出了這般差錯,他怎就生出了這倆廢物?!


    石板的冰冷透過宮穆澤的衣物,直接滲透到他的骨髓裏,讓宮穆澤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


    “父皇明鑒,兒臣身體並未有此隱疾,父皇派太醫一查便知。”


    國主聽著其解釋之語,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畢竟是他精挑細選的太子,膽識過人,足智多謀,一時犯了糊塗也能再給些機會。


    他輕輕招手,“喚秦太醫到這殿中來。”


    不多時,秦太醫匆匆趕來,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戰戰兢兢地開始為宮穆澤診脈。


    須臾,秦太醫那蒼老的麵容上滿是驚懼之色,他顫抖著雙唇,猛然跪下,


    “皇,皇上,經老臣仔細診斷,太子殿下的確是中了那奇毒,且此毒已深入骨髓,怕是,怕是殿下終身難以再行那歡好之事了。”


    宮穆澤聞言,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大聲嚷道:“不可能!你定是誤診了,本宮的毒早已解了。”


    說著,急忙從懷中掏出那瓶被他視為救命之物的解藥,“看,這便是本宮的解藥,本宮服用之後,一切正常,怎會如你所言那般不堪。”


    窗外一陣冷風吹過,吹得養心殿的雕花窗戶砰砰作響,仿佛也在為這殘酷的現實而歎息。


    秦太醫小心翼翼地接過那解藥,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仔細觀察了一番其色澤與質地,隨後長歎一口氣,緩緩道:


    “太子殿下,此藥雖有一時之效,能讓殿下看似恢複如常。然而,它僅僅隻是暫時壓製了毒性啊。若殿下再多服用一些,恐怕不僅無法解毒,反而會危及性命啊。”


    宮穆澤的身體猛地一震,手中的解藥瓶 “啪” 的一聲掉落在地,那清脆的聲響仿佛是他內心崩潰的聲音。


    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腦海中一片混亂。


    “不,這不是真的,本宮不相信,庸醫,本宮定要殺了你!”


    宮穆澤指著秦太醫大聲怒吼著,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一旁的宮慕顏早已泣不成聲,那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也被淚水衝花,變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跡。


    她知曉,自己所謀的最後一條出路,已然盡數被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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