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己在太子和桓世子走後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情形,大人不在,由他來麵對太子和桓世子,若太子有令,讓桓世子帶走卿姑娘,他一個下屬,無力阻攔。


    好在卿姑娘不願意跟桓世子走。


    恕己理所應當想到卿姑娘已心屬他們家大人,以後會安安心心留在大人身邊。


    卿言沒心思再看花,在太子和桓晏走後,她便也轉身出了杏林,坐在馬車上等曲江宴結束。


    宴會直到天色漸暗才散席,人流跟著緩慢散去,等到周邊停靠的馬車一輛輛先行,嘈雜的聲音漸漸變得安靜,容寂才從裏麵出來。


    恕己第一時間就將今日在杏林中,卿言見到太子和桓世子的事稟報給了容寂。


    容寂掀開車簾,麵上無波,目光與她對視上,停頓了片刻便自行進來坐在主坐的軟墊上。


    他官至二品,所用的馬車自是比之前要寬敞許多,裏麵的裝飾也更華麗。


    車軲轆朝前移動,容寂將靠窗坐著的卿言拉進懷裏。


    “戴上冪籬,紋絲不露,言兒還能被人認出來。”容寂用眸光來描繪她的五官,將其深深鐫刻,“言兒告訴我,他是怎麽認出來的?有多熟悉言兒的身影,才能一眼就將言兒認出來?”


    容寂的言語讓人聽不出喜怒,他將她摟抱在懷裏的力道不重,卻也讓她無法掙脫。


    從郊外回城,外麵隻有馬車四角掛的燈籠發出的光,馬車裏麵不是很亮。


    卿言不確定他是不是蘊藏著怒氣,正準備在頃刻間爆發,她靜默無聲。


    “言兒這次很乖,沒有讓我失望。”


    容寂第二次出聲依然平靜,卿言能夠確定下來他沒生氣。


    他就著抱她的姿勢朝後靠在馬車壁上,令她的臉頰貼在她的胸前,他的下頜抵在她的發頂。


    “說我非善類。”容寂輕嗤冷笑一聲,“桓世子高風亮節,還有背後誹謗他人的習慣。”


    卿言聽出他言語中的異樣,注意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這根本就是有七分醉,不是十分清醒著在跟她說話。


    容寂的酒量不算特別好,也不算差,她就沒見他喝醉過。


    他還沒說夠,咬著牙冷哼,“言兒若敢欣然答應跟桓晏和太子走,我也有法再將言兒捉回來。”


    卿言試圖從他身上起來一點,下巴猝不及防被他執起,他的唇舌朝她落下,精準覆在她的唇上。


    今日曲江宴上備的都是上等的清釀,酒不烈,反而帶著醇香。


    容寂口中的酒味不衝鼻難聞,相反惹人迷醉。


    卿言不會喝酒,他唇舌口腔壁上沾的那點酒氣都仿佛能讓她醉倒。


    容寂扣著她的後腦,不準她回避,霸道卻不蠻橫,強勢卻不粗魯,讓這一個吻綿長持續下去。


    他吞咽的不止她口中的甘甜,是想占據她的所有。


    “下次再有人問言兒為何會主動投向我,言兒不知該如何回答,我給言兒出個主意。”結束這一吻,容寂與她額間相抵,他唇邊勾著笑,比白日偽裝的笑更真實惑人,“言兒就說心悅我,想我,舍不得我。”


    卿言唇角蠕動,他說這句也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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