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踹開的時候,謝雲州一怔。


    隻見薑雪落還坐在桌前,十分驚訝的轉頭看向他。


    謝雲州長鬆一口氣,轉而臉色冷冽的走向她。


    他上去拉住薑雪落的手,聲音卻十分溫和道:“怎麽到這裏來了?朕找了你好久。”


    薑雪落回道:“我隻是走累了,剛好就遇到了這位大人,他說,他是大理國的丞相。”


    謝雲州這才好似看到了眼前二人,其中一人是他曾見過的大理國丞相何玉中。


    而他身後還站著一人,那人氣質溫和儒雅,舉手投足卻有說不出的貴氣。


    謝雲州的目光在男人身上逡巡著,還是何相率先開口道:“原來真的是皇帝陛下,方才我們恰巧在外邊看到了薑小姐,見她氣色不大好,就想讓她到裏頭坐下來歇息一會。”


    聽到何相說薑雪落不舒服,謝雲州陡然緊張起來。


    他握緊薑雪落的手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朕帶你去看大夫?”


    說著,拉著薑雪落的手就要走。


    “陛下!”


    謝雲州腳下頓住,麵色卻十分不悅,“何相,還有何貴幹?”


    何相快步走過去,說道:“陛下,我們此次出行也帶了禦醫過來,可以給薑小姐診脈。若您不棄的話,我現在就宣太醫過來。”


    “不必了!”謝雲州冷聲拒絕。


    “無需丞相掛懷,朕有大夫,就不勞你們了。”


    說罷,再次深看何相二人一眼。


    待謝雲州一走,明帝一拳砸在茶幾上。


    他憤憤道:“他竟然這般對我的女兒,不把雪落的性命放在心上。朕一定要將雪落帶走,不能再讓她受那些苦。”


    何相眼眸轉了轉,安慰道:“陛下,這救公主的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這次咱們打草驚蛇,怕謝雲州不會輕易放人,此事還需進一步謀劃。”


    明帝點頭,“隻希望雪落會認我這個父親。我虧欠她良多,等到了大理,朕一定要好好彌補她,讓世上最好的男子當她的夫婿。”


    而謝雲州將薑雪落抱著回到了屋內,他將女子放在床榻上,麵上的緊繃這才消散了一些。


    他伸手握住薑雪落的手,將他放在自己胸前的位置,然後輕聲安撫道:“朕方才十分擔心,朕以為……”


    “以為什麽?”薑雪落小心的問道。


    “朕以為你又要不見了。朕才找回你,從今往後,朕一定要時刻待在你的身邊,不讓落兒你再受任何的危險。”


    薑雪落搖頭,“我無事的,方才那位大人也是好意,你莫要怪罪他們。”


    謝雲州麵色變了變,“既然是落兒你求情,朕便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你也好好休息,朕這就讓大夫來給你瞧瞧。”


    大夫來了之後,經過診脈也是無礙的。


    謝雲州這才放心下來。


    他看著薑雪落的睡顏,一聲歎息自口中發出。


    隻是待他一走,原本睡著的薑雪落便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死死握住身上的被褥。


    她用力咬住唇瓣,才不至於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想起了那位明帝陛下,方才他對自己說的話。


    “我與你母親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因我年輕時負她,才讓她賭氣出走。後來我找了她很多年,都沒有音訊,直到何相看到你的樣子,我才知道我可能在世上還有你這個孩子。”


    “你一定會說,你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可是,當年你母親走的時候,已經懷有身孕了。這也是我心中愧疚多年的原因,如今算算年齡,那個孩子與你的年紀相仿。”


    “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滴血認親,這樣你就知道我不是騙你的”


    一滴淚順著薑雪落的臉頰落下來。


    她這些年在薑府受盡欺淩,難怪薑順來會那樣對自己,從未把自己當人看。


    還有母親,總是會默默流淚。


    原來,隻是因為她並不是薑家的孩子?


    這個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謝雲州他們離開客棧的時候,何相一行還沒有走。


    雖然他們都是去大殷的京城,但是在謝雲州看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們很快便回到了京城,謝雲州帶著薑雪落還是住到了聽雪閣。


    看到聽雪閣的陳設與布置,還是和之前一樣,薑雪落說不驚訝是假的。


    謝雲州看在眼底,隻輕輕的從身後攬住他。


    “這裏還是按照之前的裝飾布置的,這兩年來,朕時常會過來。”


    “落兒,朕想要讓你知道,你在朕的心中,始終是不一樣的。”


    他說著,頭輕輕靠在薑雪落的脖頸處。


    女子天然的馨香衝入鼻尖,讓謝雲州沉醉於其中。


    此情此景,謝雲州的身子便有了些悸動。


    以往,他都是睹物思人。


    可再次回到這裏,抱著懷中的人兒,他們又要再回到最初的日子,謝雲州隻要想想就心猿意馬。


    他讓薑雪落麵對自己,輕輕挑起她的下頜,然後雪鬆般的氣息便迎上了薑雪落。


    “落兒,等這一日,朕等了兩年……”


    薑雪落怔忪,還沒來得及掙紮,身上的衣衫便被謝雲州褪了下去。


    隨後她身子懸空被謝雲州抱到了床上。


    還是最初的床榻,謝雲州伸手將她抱在懷中。


    “落兒,抱住朕,讓朕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我……”薑雪落麵上又羞又臊。


    她趕忙推拒謝雲州,“你說這些做什麽,你快放開我,一路的風塵,快些去洗洗。”


    說罷,瞥開眼睛,不敢正對謝雲州火熱的眸子。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欣喜,將薑雪落握的更緊了些。


    “好,都聽落兒的。不過……”謝雲州眼中一抹狡黠。


    “不過,落兒也要和朕一起洗!”


    “啊,你……”謝雲州忽然將薑雪落抱起,火急火燎的就朝浴室裏走。


    薑雪落很後悔,她不該那般刺激謝雲州。


    他們是做過很多次了,可這一次到底是不一樣的。


    天色快微微亮的時候,男人的低船聲才慢慢平息。


    他如獲至寶般的撫著女子疲憊的容顏,眸中是從未有過的饜足。


    “落兒,就這樣吧,就這樣過一輩子吧,永遠、永遠不要再離開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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