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落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夜與謝雲州一同飲酒的畫麵。


    她仔細想了一下,昨晚她喝了多少酒,這中間到底有沒有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但是越想越頭疼,實在是想不起來。


    問了巧雲,巧雲也說昨夜沒有進入內殿,倒是謝雲州晚上便走了。


    薑雪落一聽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是無事發生了。


    可自那日後過了好幾日,謝雲州也沒有再來。


    太監過來通報,說是太子殿下公務繁忙,沒有時間過來。


    雖然如此,但是還是有很多賞賜送過來。


    宮裏頭都是有眼力勁的,再不敢像上次那樣隨意苛待薑雪落這邊了。


    禦書房內。


    大殷帝斜靠在椅榻上,身子骨其實並不好。


    他的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眼底昏暗,氣息不穩。


    這些年他醉心於修仙與女色,身體被掏空的厲害。


    平日裏大多數時候隻能躺在床榻上,這會扶著坐一會,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一旁,還坐著柳妃。


    她打扮豔麗,纖纖玉手上塗著豔紅的指甲,一隻手拿起一顆葡萄遞到了皇帝的口中。


    柳妃似乎都沒看到謝雲州在跟前,隻是嬌俏一笑,用甜膩的聲音說道:“陛下,您張嘴,啊——”


    皇帝很是受用,一把將柳妃又朝身邊摟了摟。


    謝雲州低垂著頭,並不做聲。


    直到大殷帝吃完那顆葡萄,才喘了喘氣,對他道:“朕聽聞皇兒你今日得了位侍妾很是喜歡,不知可有此事?”


    謝雲州一雙厲眼掃過一旁的女子,然後才淡聲道:“是有此事,父皇問起這個是所為何事?”


    “不過是位侍妾罷了,兒臣難道納不得?”


    “這還需要向什麽人報備不成?”


    他語氣不滿,大殷帝好似無所覺。


    他隨意擺弄著柳妃的發絲,好似十分沉醉一般。


    “皇兒喜歡什麽女子,朕並不想管。倒是,一個侍妾而已,切勿將心思都花在上麵,所謂雨露均沾,才能平衡後宮!”


    大殷帝的語聲還是那般,隻是平白多了絲威嚴。


    大概這便是帝王的威懾力。


    一旁的柳妃挑了挑眉,眼神中帶著得意。


    謝雲州麵上神情不變,對大殷帝行禮道:“兒臣知道了。”


    大殷帝擺了擺手,示意謝雲州可以退下了。


    待謝雲州離開,帝王轉過頭看向柳妃,“愛妃對朕的表現可是滿意?”


    柳妃眸子一轉,調笑著撫了下大殷帝的胸口,“陛下這是說笑了,您的決定臣妾可不能左右呀!”


    大殷帝原本昏花的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很快消散。


    他將柳妃按到胸前,輕輕用布滿老人斑的手撫向女子細嫩柔滑的肌膚。


    然後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朕老了,如今就喜歡愛妃你伺候在身邊。愛妃以前有什麽過往,朕並不想知道。”


    “隻要愛妃知道,你是屬於誰的,隻能臣服於誰,那便夠了!”


    明明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聲音,柳妃隻覺得背脊發涼,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


    然而,隻是一瞬,便恢複了如常。


    “陛下您這說的什麽話?臣妾隻能屬於您,也隻會臣服於您呀!”


    她一雙杏眼對上大殷帝灰暗的眸子,隨即輕輕貼過去,唇瓣便往帝王的唇上湊。


    “唔……”大殷帝似乎很陶醉其中。


    “愛妃真的是太美了!”


    柳妃強忍著心頭的嘔心,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嬌笑,“陛下,臣妾這裏疼,您給看看……”


    ……


    小貴子站在禦書房外等著太子殿下。


    他摸了摸自己的皮膚,齜了齜牙,隨即“嘶”了一聲。


    小貴子覺得自己最近的屁股要冒煙了。


    這些日子已經被太子殿下罰過好幾次板子了。


    這不,昨個晚上,又是被打了一頓。


    隻因他無意中說了句,“薑姑娘最近好像心情不錯,昨天看到奴才還笑著和奴才打招呼的呢!”


    太子殿下當時的臉色就變了。


    一雙鋒利的眼睛剜向他,“孤看你最近閑的很哪!”


    小貴子還想說,哪有!


    就聽謝雲州涼涼的開口道:“下去領二十大板!”


    小貴子:救命啊,我招誰惹誰了!


    小貴子擠出一絲笑容,“殿下,這個就不必了吧?”


    “嗯?”謝雲州冷眼掃過來。


    “那就再加二十,來啊……”


    “不用了,殿下!”小貴子趕忙爬起來,一溜煙下去領罰了。


    他跟著太子殿下多年,鮮少被罰。


    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已經被罰了多次。


    他那叫一個冤枉。


    今日殿下心情好似不大好,時間應該是那晚中秋夜之後。


    小貴子可真是丈二頭上摸不著頭腦。


    這位主子多日一直冷著臉,前來議事的大臣們更是被罵的狗血淋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書房內也是多日低氣壓,大臣們害怕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


    背後都在討論太子殿下近日性情為何大變,與往日溫和有禮判若兩人。


    就在小貴子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謝雲州人已經從禦書房裏出來了。


    沒想到隻看了一眼,小貴子就在心裏發抖,哎呀,不好,殿下的臉色比方才進去的還要難看啊!


    他戰戰兢兢的過去伺候著,“殿下,您是回……回寢殿嗎?”


    這些日子謝雲州不是歇在書房,就是歇在東宮的寢殿裏。


    謝雲州抬了抬眼皮,眼底有抹濃雲,“去偏殿。”


    小貴子心頭一動,趕忙張羅著去薑雪落那裏。


    已是晌午的時候,薑雪落正準備和巧雲用膳。


    謝雲州突然便來了,下人們忙的頭暈眼花。


    片刻後,謝雲州一人便坐在了餐桌前。


    薑雪落沉默地站在桌前,等著謝雲州用筷。


    他麵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


    忽然,薑雪落感受到男人注視的目光。


    男人清冷的眸光看過來,一雙眼睛深邃如海,隻聽謝雲州的聲音飄過來:“你過來伺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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