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男人冷沉的聲音響起。


    薑雪落身子一抖,當即就僵在了原地。


    “同樣的話孤不想再說第二遍!”謝雲州冷眸看向她。


    薑雪落這會是害怕大於緊張的,經不過頭頂上那雙熾熱的目光,她緊了緊衣衫,隻能閉著眼走過去。


    她站到謝雲州身前的位置,隻見男人嘴角微勾,注視著她的眼睛,然後輕聲說道:“過來坐。”


    少女又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可一想到先前謝雲州說過的話,她根本不敢得罪他。


    她已經在心裏打好了主意,若是他真的要對自己圖謀不軌,她一定血濺當場,以死明誌!


    這麽一想,薑雪落反倒輕鬆了許多。


    她走到謝雲州旁邊,坐下來。


    以她的身份她不該直視太子殿下,所以,她隻得低著頭,小聲的叫了聲:“殿下。”


    聲音很低,可卻叫謝雲州身子激了一下。


    薑雪落本就長得嬌美,這會低垂著頭,長睫低垂,光潔的肌膚上沒有一絲瑕疵。


    偏偏她未施粉黛,白皙的膚質透著瑩潤的光芒。


    興許是緊張的緣故,她睫毛微微顫著,露出的一節細白的脖頸,有股說不出的嫵媚。


    謝雲州喉結微動,墨色的眸中透著閃爍的光芒。


    他嘴角勾了勾,心裏想的是,眼前女子若真的推倒在床上該是怎樣的感覺。


    身旁的薑雪落等了半天沒有等到謝雲州的話,忍不住抬頭看向男人,剛好與對方對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閃爍。


    薑雪落無所適從,身旁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手伸出來。”


    少女一愣,手指握在胸前,怕男人是要對自己做什麽。


    “殿下,我萬分感激您的收留,但是您不能……”


    還沒說完,手指已經被男人握在了手中,指腹一痛,就見有鮮血流了出來。


    薑雪落還在呆愣的時候,謝雲州已經握住她的手指,將流出的血擠在了床榻上一方白色的帕子上。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麽?


    尤其是這幾日她已經看了那麽多畫冊,都要吐了。


    隻聽男人聲音溫和了很多,他自顧擠著薑雪落指腹的血,一邊說道:“既然對外你是孤的侍妾,總要拿出點東西給外頭那些人看看,總不能平白擔了這身份。”


    他看一眼薑雪落,看他還在待著。


    男人麵上閃過戲謔,“怎麽?薑姑娘難不成想 親自試一試?孤倒是不介意,大可滿足姑娘!”


    “不!”薑雪落如遭雷擊,趕忙跳了起來。


    手中的柔夷瞬間不見了,謝雲州莫名有股空虛泛上心頭。


    態度卻比方才還要冷硬幾分,“今日隻能委屈姑娘與孤共處一室了,考慮到今後可能有更多的人打探虛實,孤為了姑娘著想隻能暫且在姑娘屋內住著了。”


    薑雪落想要拒絕,可一想到人家謝雲州想的是,是為了她著想。


    她若是再多說什麽,好像顯得自己太不識抬舉了。


    隻不過雖然內室沒有外人,但是薑雪落已經很麻利的抱了被子到後麵的側榻上。


    “殿下,床榻都是巧雲剛收拾過的,我今日便在這裏睡,晚安殿下!”


    說完,便很快和衣睡了下去。


    謝雲州看著薑雪落鮮少這般麻利,一時眼底情緒莫名。


    他不再作聲,躺在了床榻上。


    不知為何,謝雲州有股怪怪的感覺。


    明明是才換的新被褥,可那床榻上還是似有似無的生出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


    他睡眠不好,可今晚很快他便在一片香氣中慢慢沉入了夢鄉……


    薑雪落侍寢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在宮裏頭給傳開了。


    雖說以她的身份那些氏族出來的宮嬪們根本不甚在意。


    可誰讓她捆綁的人是當今太子殿下呢。


    保不齊哪天就忽然母憑子貴,一躍上位了呢。


    是以,自從那日侍寢的消息傳出後,薑雪落所居住的東宮別苑的門檻都要被踩踏了。


    每天都有很多人找各種理由前來探望,甚至於帶了很多的禮品過來。


    有些不乏一些貢品。


    這讓薑雪落有些招架不住。


    更讓她招架不住的的是,謝雲州自那晚來了之後就沒有走。


    他每日在東宮的書房裏處理政務。


    累了,就歇在薑雪落的別苑。


    外人看來,是莫大的榮幸與尊寵。


    可薑雪落避如蛇蠍,與謝雲州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她無所適從。


    好在她算是警覺性比較高的。


    謝雲州還算是君子,他每日雖然與自己同處一室,但是二人各睡各個,誰也不妨礙。


    對此,雖然薑雪落有些難受,但是一想到太子殿下都是為了她,才犧牲良多,她的心裏又莫名多了幾分感激。


    這廂宮裏頭,薑雪落的日子比起在薑府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而她那同父異母的姐姐薑寶珠的日子可就難過多了。


    薑府。


    “啪”的一聲,薑寶珠一巴掌被薑順來給扇在了床榻上。


    “不要臉的東西,我薑家的臉都被你這個不孝女給丟光了!”


    薑順來氣不打一處來。


    薑寶珠滿臉都是淚珠,一張臉慘白的比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她咬著牙,口中嗚咽出聲,手掌用力扶住小腹。


    “娘啊,救我啊,娘……”


    李氏看在眼裏,別說有多心疼了。


    她哭求著薑順來,“老爺啊,你就饒了寶珠吧,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啊!”


    “啪”,薑順來氣的鼻子都要氣歪了,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李氏的臉上。


    他抖著手,指著李氏打罵道:“你還好意思給這個死丫頭求情,還不是你惹來的娘家侄子,本官看他是你娘家人好心讓他住在府上,他個狗雜碎,竟然敢睡我女兒,還搞大了她的肚子,他好歹是死了,他要是不死,我也要弄死他!”


    “還有你,都是你把這死丫頭給慣成了這個樣子,否則,她怎麽會有今天?”


    “爹!”


    “老爺!我們都錯了,你就原諒我和寶珠吧!”


    “她都這樣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趕忙給薑寶珠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從床榻上爬下來,抱住她爹的大腿。


    “爹啊,您就饒了女兒吧,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嗚嗚……”


    薑順來依舊氣不打一處來,他甩了甩袖子,怒斥道:“哼,你個死丫頭如今被人睡了,還弄出個孽種出來,等你坐完這小月子,我便要找人將你給嫁出去!”


    “省得待在府上給我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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