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正收拾著行裝,準備拔營。


    四個轎夫你擠我,我擠你,扭扭捏捏,可縱是再慢,他們終歸也是晃到了“鐵蛋”跟前。


    橋大橋三橋四三人對視一眼,略微點了點頭,一齊動手,迅疾將橋二給推了出去。


    橋二猝不及防,本來還在頻頻看向橋大,試圖尋求點心理慰藉,就這麽被突然一推——


    一個踉蹌,碰巧腳下又絆上了什麽東西,直直的摔了個狗啃泥,還正巧摔在了“鐵蛋”腳邊。


    橋二齜牙咧嘴的張嘴就想罵,可才剛一抬眼,就撞進了一雙恐怖的眸子。


    他連爬起都顧不上了,慌忙就想解釋:“主......”


    才說出一個字,那鎖定在他身上的威壓頓時重了幾分。


    他額頭上冒出岑岑冷汗,立刻住了嘴,腦袋飛快轉動起來。


    忽然就悟了。


    前主子既然是如今這副打扮,那必然是不願暴露身份了。雖暫不知緣由,但前主子親自出馬,必定是有大事謀劃。


    他可不能壞了前主子的大計,否則便是罪加一等了。


    但是該認的錯還是要認的。


    於是再度抬起頭時,橋二滿臉堆笑,這一臉的諂媚,硬是將一張年輕的臉龐擠出了數道褶子。


    “鐵......鐵蛋......”


    即便先前已經做過許多心理建設,可喊出這名字時,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繃住沒笑,聲音也在發著顫。


    屬實是有些為難人了......


    而另外三個橋早就遠遠的退了,此刻一個個麵含微笑,或看樹枝,或看天,或幹脆閉眼。


    反正沒一個往橋二那邊看的,卻又每個人都直直的豎起了耳朵,專注聽著那邊的動靜。


    而聽到這個名字從橋二嘴裏說出來,“鐵蛋”的表情幾乎要龜裂了。


    但他麵上卻是什麽也看不出,隻是半晌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何事?”


    橋二一見前主子沒生氣,一溜煙爬了起來,一鼓作氣說完:“我昨夜誤以為你是奸細,這才不小心踢了你一腳,你不會怪我吧?”


    “會。”


    “畢竟我這也是為了保護沈將軍的安危......啊?”


    橋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前主子方才說了什麽,一時間絕望從心底冉冉升起。


    “自己去領罰。”前主子語氣冰冷。


    想到那懲罰的力度,橋二如墜冰窟。


    然而絕望間,他靈機一動。


    他心一橫,脖子一昂,眼睛看向別處:“我現在是沈將軍的人,旁人不能處罰我。”


    橋四說了,他們現在是主子的人,不用考慮旁人。


    可當頭頂那道視線一橫過來。


    橋二脖子一縮:“屬下這就去領罰!”


    眨眼間消失不見。


    “橋大!”


    “鐵蛋”一聲輕呼,橋大耷拉著腦袋,認命的出現在了“鐵蛋”跟前。


    橋二固然踢了前主子一腳,他也沒好到哪裏去。


    唉,他手賤,推了前主子一把......


    本來已經做好準備挨罰了,可沒想到聽到的卻是——


    “既然將你們送給她了,你們日後便隻是她的人。保護好她,聽命於她,才是你們的職責。”


    “告訴橋二,不必罰了,你們做得很好。”


    橋大:!!!


    所以他們對前主子動手了,不僅沒受罰,還被誇了?


    ——


    鐵柱剛將帳篷收好,便看到了這邊的動靜。


    他熟練的踮起腳尖,拍了下“鐵蛋”的肩膀:“咦,方才那不是沈將軍的護衛嗎?他們找你做什麽?”


    “鐵蛋”:“昨天冤枉我了,道歉來了。”


    鐵柱點了點頭:“那他們還怪有禮貌的嘞!”


    “鐵蛋”隨意點了點頭,也收好自己的東西,跟隨大軍一起拔營啟程。


    隻是沒走多久,千夫長就騎著馬來了。


    千夫長神采飛揚,在“鐵蛋”麵前滾鞍下馬,激動的一張絡腮臉上都是潮紅:“鐵蛋,你出息了啊!”


    “沈將軍說你表現神勇,調你去她身邊護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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