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附近一座宅邸,田宅。


    沈知意將房中的花瓶擺件、杯盞器具,一應用品能摔的全摔了,整個屋裏一片狼藉,碎片滿地。


    尤不解氣,她又將靖王買來服侍她的兩個丫鬟拳打腳踢了一頓,看著她們頭破血流戰戰兢兢退下,屋裏隻剩她一人時。


    她躺在床上,躲進被子裏,嚎啕大哭。


    為什麽?為什麽?


    她都已經這般努力了,她日日討好他,一應行為舉止全部按他的喜好去做,她甚至不惜去模仿她最討厭的人!


    她無名無分跟在他身邊八年!這八年她有家不能回,當著最令人不恥的外室。


    隻要他愛她,隻要他隻愛她一人,隻為她一人著迷......這一切就都值了!


    可是如今沈南星回來了。


    沈南星一回來,就搶走了她求而不得的靖王正妃之位。


    這便也罷了,隻要煜哥哥不愛她,便讓她占了正妃之位又如何?


    她本以為,沈南星消失八年,這八年都是她陪著煜哥哥,與他夜夜笙歌,讓他體會到了女子極致的美妙之處,令他對她永遠都是流連忘返......


    且她善解人意,煜哥哥自己都說最愛的便是她,恨不得把命都給了她。她便以為沈南星再也翻不起風浪......


    可是今日大街小巷都在傳,說靖王與靖王妃夫妻恩愛,說靖王極寵靖王妃,為她準備了三大馬車的回門禮不說,連回門時下馬車都是靖王親自抱下馬車的!


    王妃嬌羞得連頭也不抬,就將整張臉埋在靖王的胸前。


    還說,靖王大婚之夜怕是一時被那勾欄院的妓子迷惑,這才冷落了王妃。瞧,才成婚三日,便已知曉王妃的好了,看王妃的眼神真真是愛到了骨子裏......


    可他若愛沈南星愛到了骨子裏,那她沈知意算什麽?


    真就如那勾欄院的妓子一般麽?


    可她除了練習那床笫之事的個中技巧時,用其他男人練習過,何曾像伺候他一般,伺候過其他男子?


    沈南星!!!


    沈知意的嘴唇都被她自己咬出了絲絲血跡。


    既然你如此不要臉,非要搶我的男人,那便別怪我心狠手辣!


    “意兒,意兒!”


    “意兒你怎麽了?”


    秋姨娘從外麵進來時,就看到房裏一片狼藉,亂七八糟,唯有床榻上被子裏鼓得高高的。


    她心裏一痛,便趕緊繞過地上的碎片,大步跳著來到了床榻邊。


    伸手將被子掀開,一張滿臉淚痕和血痕的臉便露了出來。


    隻是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迸發出的嫉恨目光,極其駭人,一時間竟將秋姨娘嚇得後退一步,踩在了一片碎瓷片上。


    好在她今日穿的鞋是夫君特意高價給她尋來的上好的牛皮所做,才沒讓瓷片刺入腳裏。這等好料子,便是連許氏都是沒有的。


    她收回腳站穩身子,便順勢坐在了床邊。


    她掏出一塊手絹輕輕給女兒擦拭臉頰,深深歎了口氣:“意兒,你可是聽說了今日靖王陪沈南星那賤丫頭回門之事?”


    沈知意本來已經沒哭了,此時聽到秋姨娘提及此事,頓時眼淚又開始簌簌落下。


    “娘!”


    她一把抱住秋姨娘的腰,就又開始嗚咽起來。


    “娘,我真的不如沈南星嗎?”


    “無論我如何努力,隻要沈南星一回來,便可以輕易將我取而代之嗎?”


    “她丟下煜哥哥八年,是我陪了他八年,是我陪了他八年啊!她沈南星到底哪裏比我好?這幾日我忍著傷都竭盡全力伺候他,讓他舒服......”


    “還要讓我怎麽做,我還能怎麽做......”


    秋姨娘麵色一變:“意兒,讓娘看看你的傷......”


    “前幾日娘便聽說你挨了板子,可平日裏娘也不敢來看你,就怕壞了你的事,今日是知曉靖王不在,娘才敢偷偷過來......”


    她一邊說著,將沈知意從床上小心的扶著坐起來,慢慢解開她的衣裳,就看到了她背上猙獰交錯的傷痕。


    那傷痕極深,有些地方皮肉甚至還往外翻著,有些地方化了膿。


    秋姨娘驚得瞪圓了眼,眼睛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意兒,你竟傷得這般重,這般他還舍得碰你......”


    沈知意將衣裳攏起,聲音低低的:“娘,這不怪煜哥哥,是我引誘他的。”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我總不能讓他與沈南星圓房......光是想想,我心裏就好難過......”


    “我絕不能接受。”她搖了搖頭。


    他每回伏在她身上親她啃她,在她身上忘情的耕耘,揮灑汗水,一雙深邃的眸動情的看著她,說他愛她......


    那是她的煜哥哥啊!


    她決不允許他這般對待別的女子,那比殺了她還叫她難受!所以,這點傷算什麽?隻要他愛她......


    秋姨娘心疼的用手絹給她擦眼淚:“他就不能忍個三五日麽?好歹等你好些......”


    “娘,我願意的。”


    這些年來煜哥哥對她的身子喜愛極了,日日都要與她纏綿幾回,若是哪一日不許他碰了,她擔心他受不住會去找旁的女人。


    “娘,別說這些了。您上回不是說爹要將您抬平妻了嗎?此事可成了?”她眼裏泛著期待的光。


    若是娘被抬了平妻,那她便是侯府正經的嫡小姐了,雖娘家比不得沈南星娘家顯赫,但誰人不知,沈南星的娘與鎮國公府已斷絕往來多年,連老鎮國公去世許氏都沒回去。


    鎮國公府早就不認許氏和沈南星母女了。


    如此這般,她與沈南星的身份便是一樣的了。


    之後便可以找個機會,向煜哥哥說明自己的身份,日後便不必躲躲藏藏,連侯府都不敢輕易回去了。


    且煜哥哥說過,他娶沈南星隻是為了得到侯府沈老侯爺的支持。若是她成了侯府嫡小姐,再想法子取得祖父的喜愛,那她也有資格做靖王正妃了。


    可秋姨娘卻半晌沒有說話。


    沈知意心裏咯噔一聲,臉色難看了幾分。


    她緊緊皺著眉頭:“娘,抬平妻之事,可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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