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可真會開玩笑。”


    孫明神顯然不相信,虎烈卻有些遲疑的看著楚雲夢,畢竟自家主人很早就說要看好戲。


    “嗬嗬,這家夥我之前見過,是煙雨樓的金牌殺手土刑,所以我才猜測他應該是不懷好意。”楚雲夢巧妙地掩蓋了過去。


    “原來如此啊!”


    孫明神和虎烈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好了,現在輪到你複仇。”


    楚雲夢抽回貼在孫明神胸口上的右手,孫明神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愈合,而自己的土核也恢複了活力。


    冰封的土刑被楚雲夢挪到孫明神身前,他解除了對土刑腦袋的冰封,隻讓土刑剛好能夠恢複神誌開口說話,體內的真元卻是一點也動用不了。


    孫明神看著土刑,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他惡狠狠地看著土刑怒聲道:“我對你信任有加,你竟然隻是想殺我!你可有後悔?!”


    “後悔?嗬嗬……”


    土刑心知必死,也不求饒,隻是冷笑:“這天下都是強者決定一切,你打不過我,還蠢到相信我,被我擊殺不是應該的?”


    “要不是你主人來得太突然,今日我絕對不會是如此下場!”


    孫明神默然無言,他竟不知該如何反駁,甚至還覺得土刑似乎說得有些道理,不由得茫然看向楚雲夢。


    “嗬嗬嗬,小猴子你果然還是修心不夠,這麽幾句歪理就能擾亂你的道心。”


    楚雲夢哂然一笑,轉頭看向虎烈。


    “虎烈,告訴他,你會怎麽做?”


    虎烈聞言呲牙道:“殺人者,人恒殺之!妖族本就崇尚弱肉強食,換做是我,本心不會動搖分毫,直接殺了他就行,還跟他廢什麽話!”


    楚雲夢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道:“你個夯貨,我說的不是這個!”


    走到孫明神身前,楚雲夢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之所以會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道理,是因為他在用弱肉強食的道理來掩蓋邪惡的動機。善良的人就該被惡人利用和陷害?善良的人就該沒有好下場?孫明神,你也這樣認為嗎?”


    孫明神眼中的迷茫盡去,他重重地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才是公道正義!”


    楚雲夢拍了拍他的腦袋,轉頭看向土刑。


    “盲目追求實力,肆意踐踏規矩和人間公道,正是你這樣的人太多,才會顯得這個世間如此令人厭惡。”


    “哈哈哈!又是個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


    土刑大聲嘲諷道:“弱肉強食本就是世間真理,你也不過是仗著修為才能用這種愚蠢的話來教育我,弱者沒有說話的權利,我認了!不過你要是想讓我愧疚,省省吧,我土刑可不是什麽心智軟弱之人!”


    “好漢子!”


    楚雲夢伸出了大拇指,表情說不出的嘲諷。


    “不過你搞錯了,我可沒想過一兩句話就能讓你幡然悔悟,我又不是釋迦牟尼。”


    幾人都在納悶這個叫做釋迦牟尼的強者是誰的時候,楚雲夢卻並未解釋,而是繼續說道:“我不過是在教孫明神一個道理,人善良沒問題,但絕不可迂腐且愚蠢。”


    “你這種人,手中人命無數,心中毫無正義可言,可以說是死不足惜,卻正好是孫明神最好的老師。行走人間,他遲早也要吃虧,我還正愁如何早點讓他知道人心叵測,正好你送上門來。”


    楚雲夢笑著拍了拍孫明神的腦袋,指著土刑對他說:“廢話說了這麽多,也該送他上路了。去,吸收他的土核和真靈,這對你來說是個大補。”


    孫明神皺眉,有些疑惑地問道:“主人,我這樣做,與他有何異?”


    “行為一樣,動機不同。”


    楚雲夢低頭解釋道:“他為了自己的修為就能殺戮無辜之人,動機是惡。而我要你做的隻是複仇,這無關善惡,隻是公道。”


    “公道?哈哈哈,果然是道貌岸然的正道中人,想要我的修為和性命,卻非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還要說什麽公道!”土刑繼續叫罵著。


    誰知孫明神突然反駁道:“我不會被你的歪理迷惑了!我從未想過要殺你,更沒對你的土核產生過貪念,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你的惡念。”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公道自在人心!”


    孫明神學著土刑的樣子,一爪抓向土刑的胸膛,土刑身上的冰殼在楚雲夢的操控下瞬間融化出一個圓形的缺口,正好方便了孫明神。


    “小子,你果然也是道貌岸然,故意示弱讓我起了貪心,其實早就和你的主人串通好了,這樣還能讓自己顯得正義!”


    “說什麽沒有殺意,沒有貪念,我呸!正道的敗類個個都是你這種德行!”


    ………………


    土刑不斷咒罵著,試圖用言語動搖孫明神的本心,但已經想明白了的孫明神根本毫不動搖,甚至還進入了深度修煉的狀態。


    楚雲夢和虎烈隻是靜靜地看著土刑的表演,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等到孫明神閉目凝神,專心修煉,他們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主人,這小猴子真是福緣不淺,土刑與他可是同宗同源,這下子能省去千年苦修啊。”虎烈說著說著,自己都有些羨慕了。


    “有福緣是好事,也是壞事,一直順風順水對修心不利,看來還要讓他多吃點苦頭才行啊。”楚雲夢摸著下巴說道。


    “是啊是啊,這小子還需要多吃點虧才行。”虎烈也十分同意的點頭。


    楚雲夢斜了他一眼道:“你說這話,不是嫉妒了吧?”


    “哪能啊,我這是為了他好!”


    虎烈一臉大義凜然。


    “你也別偷著樂,妖族的弱肉強食已經深深刻在你的性格中了,這在某些方麵是好事,可換個角度來說,也是壞事。你也需要修心!”


    行走江湖,虎烈這種老油條肯定比孫明神這個“小孩子”更有優勢,土刑在心性上與虎烈更為契合,不過這種心理絕對要不得。


    “強者,當以弱者的自由為邊界。虎烈,什麽時候你能明白這個道理,那才是你從妖獸轉變為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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