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峰山脈西口的峪陽關,此處雖然是天蒼國在最西邊的關口,卻很久沒有經曆過戰事,石康國的駐軍遠在百裏之外,也很少有探子前來。


    峪陽關守將季還康禦下極嚴,手下的武烈軍都是能征善戰之兵,因此即便是沒有戰事,城中的防禦也絲毫沒有鬆懈。


    守城的士兵李三正如往常一樣,盡職地守衛著這座雄關。角樓上的士兵雖然站的筆直,卻也有些百無聊賴地隨意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又是平平淡淡的一天啊,等下了差,怎麽也要去喝上一碗醪糟。


    軍中禁酒可真是讓人難受,好在一碗醪糟還不至於醉人,也不至於被伍長責罰,他自己還偷偷喝酒呢。


    李三正胡思亂想,餘光瞟到東北方向有兩道遁光疾馳而來,他立刻警覺起來。


    能在天上飛的,那至少也是凝氣境修士,能飛得這麽快的,恐怕是元嬰境修士。


    他雖然隻是聚氣境,還不會禦劍飛行。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點眼力都沒有,還幹什麽了望啊。


    這兩道遁光徑直朝著城門而來,速度絲毫不減,眼見馬上就要到警戒線了。正當李三還在猶豫是否敲響警鍾之時,稍遠一點的地方又出現了兩道遁光。


    李三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這應該是江湖仇殺。


    元嬰境都能被追殺?那後方是什麽人?


    “東南方二十裏,有四名可疑修士接近!”


    他二話不說敲響了身邊的警鍾,這鍾雖然看著小巧,聲音傳得卻很遠。城中的守軍聽到鍾聲,立刻進入了警戒狀態,一隊隊士兵在極短的時間湧上牆頭。


    城中將軍府也衝起一道遁光,瞬間出現在牆頭,正是鎮遠將軍季還康,他看著遠方飛來的四道遁光,眼神冷冽。


    副將景泰走到他身旁,抱拳稟報道:“將軍,城牆上的弓弩已經就位,隨時可以發射。”


    “傳我命令,來人若是膽敢衝城,直接射殺!”


    “尊令!”


    城外“一號”和“二號”眼見就要跑到五裏的警戒線,“一號”連忙向著城樓上的季還康傳音。


    “季將軍,我是張炎華!我兩兄弟被歹人追殺,還請將軍通融,放我等入城!”


    季還康不為所動,“峪陽關乃軍事重地,未經通報,不得擅自入城!”


    “將軍,我是離峻琨,咱們還切磋過的。看在往日的交情上,還請通融一番!”


    “二號”試圖攀關係,讓季還康網開一麵,隻是他似乎低估了季還康的固執。


    “莫要廢話,你等二人不得靠近五裏之內,否則休怪我無情!”


    說完,季還康舉起了赤金青蛟弓,抬手搭箭,張弓就是一箭射出,那隻箭矢飛速掠過天空,正好插在城外五裏的地方。


    看著近在眼前,箭杆還在不斷顫抖的箭矢,張炎華和離峻琨臉色都有些難看,卻也不敢發作。


    “二號,我們繞過去!”


    張炎華當機立斷,帶著離峻琨劃過一道弧線,準備貼著五裏的範圍,從峪陽關東北方離開。


    此時方良理和童寅甲從後方追了上來,方良理見時機已到,便向季還康傳音。


    “季將軍,我乃真源宗長老方良理,前方兩個歹人竊取我宗門寶物,還請季將軍出手將兩人攔下,真源宗必有厚報!”


    季還康自然是不願意卷入他們之間的糾葛,於是一口回絕了。


    “本將隻負責城防事務,其餘一概不管。”


    方良理則是笑道:“季將軍,你我兩國可是友邦,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季還康眉頭一皺,“友邦又如何,本將可沒有協助你們抓賊的義務。”


    “季將軍,若是今日這兩個竊賊因為你不肯出手相助的緣故跑掉了,你就不怕引起我國的抗議?到時候朝中言官參你一本,可不好受啊。”


    方良理冷冷一笑,言語中十分輕蔑。


    季還康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心中十分惱怒方良理的無理取鬧,冷哼一聲說道:“你大可試試,些許烏鴉聒噪,本將可不放在眼裏!”


    抬手又是一箭,徑直插在了方、童二人的前方。


    “不得靠近五裏之內,犯禁者死!”


    一旁的童寅甲聲色俱厲地傳音道:“季還康,這就是你天蒼國的禮儀?你等著,我國使臣必定會向你國國君稟報,問問你天蒼國是否要破壞兩國幾十年來的交情!”


    “若是貴客登門,自然以禮相待,可若是惡客登門,自然是要棍棒相見。你們態度倨傲,還想倒打一耙,豈不可笑?”


    “我也會上報朝廷,派使臣問問你們石康國,真源宗的長老就能隨意指使我天蒼國的將軍了?”


    季還康毫不示弱,這兩人還以為自己是在石康國嗎,竟敢如此使喚我?


    “哼哼,咱們走著瞧!”


    話不投機,方良理和童寅甲冷哼一聲,接著追張炎華和離峻琨去了。


    一前一後的四人都沒有靠近五裏的警戒線,方良理和童寅甲在後方不斷向前方攻擊,意圖幹擾兩人的逃亡路線,並且不斷地將兩人向峪陽關的警戒線壓去。


    張炎華和離峻琨倒是終於騰出手來,時不時還要反擊一兩下,四人爭鬥發出的劍光、斧芒和火雨,將城外的地麵炸得麵目全非。


    季還康看著幾人的爭鬥惱怒不已,隻是他此刻不能出手,否則一定會被方良理他們借機扣帽子,雖然他並不在意這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隻是本來就別有用心的方良理怎麽會讓他穩坐釣魚台,在不斷幹擾前方兩人的時候,他的劍光偶爾會偏那麽一點。


    老話說失之毫厘,謬以千裏,這手上偏一點,長達千丈的劍光偏出去可就是幾千米啊。


    眼見著方良理的劍光不斷射入自己所劃的警戒線,季還康都忍耐住了,他知道方良理在故意挑釁自己,隻是不知道方良理的目的何在。


    真源宗的長老,總不能是個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蠢貨吧?


    隻是當方良理再一次的劍光衝入警戒線時,他再也忍不住了,因為這一次劍光竟然距離城牆不過百米的距離,要是方良理稍微手抖一下,這劍光就要劈到牆上了。


    “方良理,你要是再把劍光打到城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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