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趴在貧民區那散發著陣陣腥味的魚塘邊,痛苦地啊啊啊吐著,那副模樣簡直慘不忍睹。他隻覺得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每一次嘔吐都像是要把靈魂都吐出來,心裏不住地哀歎:這一頓簡直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啊!他已經吐了半天了,可那肚子依舊硬邦邦的,像是塞了一塊大石頭,滿滿當當的難受。小六顫抖著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像是要把喉嚨裏的異物衝下去。可那翻江倒海的感覺愈發強烈,他一咬牙,右手伸進喉嚨,隻一瞬間,嘴裏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噴出大量的大米粥。那魚塘裏的魚兒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賞賜,蜂擁而至,魚尾攪得水麵水花四濺,爭搶著那白花花的米粥。


    第二場大胃王比賽結束後,酒店的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在傲來 8 樓那寬敞卻又顯得格外沉悶的會議室裏,燈光昏黃,照在每一個麵色凝重的管理層人員臉上。董事長緩緩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沉重地開口道:“同誌們,咱們現在真是任重道遠啊。早上那撐死事件的陰霾還籠罩在大家心頭,這下午又出了嘔吐事件,這像什麽話!”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痛心疾首,“我知道這些事的發生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可這對我們來說,是多大的恥辱啊!咱們舉辦大胃王比賽的初心,本是通過自費報名的方式籌集資金,想著能讓貧民區那些吃不飽飯的可憐人都能有頓飽飯吃啊。可現在呢?社會上的人都把這比賽當成了登上富人區的天梯,這種風氣實在讓我痛心疾首,我為這變了味的比賽感到深深的悲哀。但是,大胃王比賽不能就這麽夭折,我們必須繼續辦,而且還要越辦越好。我相信,隻要咱們齊心協力,共同想辦法製定合理的比賽規則,大胃王比賽一定能回到正軌。”


    這時,市場部經理輕咳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董事長,我覺得大胃王比賽本質上比拚的就是三項,一是食量,這是最關鍵的,吃得多才能贏;二是進食速度,在有限的比賽時間裏,吃得快才能占優勢;三是腸胃耐受性,畢竟要吃下那麽多東西,腸胃得頂得住。我認為啊,咱們這次之所以出現這兩場事故,根本原因就是策劃部在食量這個環節上沒有把握好。”話還沒說完,策劃部經理就猛地打斷他,漲紅了臉大聲說道:“哎!哎!哎!你可別亂說啊,怎麽這責任全成我們的了?我們本來策劃的是比賽吃蛋糕和醬牛肉,是你們市場部說現在這個季節雞蛋和牛肉價格太高,成本根本降不下來,還說麵粉和大米便宜,是你讓我改的方案啊。”市場部經理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麵和大米的事我可沒說過哦,你別在這兒玩賴。”策劃部經理氣得一把推開椅子,“嘩啦”一聲,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指著市場部經理胡強吼道:“胡強,你這個過河拆橋的玩意兒,你敢說,那進貨的差價是不是進你兜裏了!”胡強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滿臉漲得通紅,雙手揮舞著一個筆記本就砸了出去,怒吼道:“你不要汙蔑人啊,做事要講真憑實據。”那筆記本帶著風聲飛過去,不偏不倚砸在策劃部經理的額頭上,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策劃部經理慘叫一聲,左手捂著額頭,身體晃了晃,假裝暈倒了過去。董事長見狀,怒不可遏,一拍桌子,那巨大的響聲在會議室裏回蕩,他起身就走,邊走邊撂下一句話:“第三場比賽再出問題,你們他媽的都別幹了!”說完,摔門而去。策劃部經理偷偷睜開一隻眼睛,見董事長走了,這才慢慢站起來,擦了擦額頭的血,對旁邊的人說道:“送我去醫院,我估計腦震蕩了。”


    ?《狗蛋的孤獨人生》


    狗蛋,一個21歲體重卻達300斤的青年。他那龐大的身軀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小山,每一步挪動都帶著遲緩與艱難。他的臉龐總是帶著一種迷茫又木訥的神情,仿佛對這個世界缺乏基本的感知。


    他生活在城裏一座巨大的宅院之中,那是他土匪頭子哥哥為他安排的住所。這座宅院宛如一座小型的宮殿,雕梁畫棟,庭院深深。狗蛋在這裏度過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光,在傭人們的簇擁下,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他的床鋪是特製的,寬敞而又結實,能夠承受他那沉重的身體。被褥是用上等的絲綢製成,柔軟舒適,可狗蛋常常隻是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等待著下一頓飯食。


    狗蛋的哥哥,是這片地區令人聞風喪膽的土匪頭子。他在那險惡的山林之中稱王稱霸,手下嘍囉眾多,每次打劫歸來,都會帶著大量的金銀財寶。他把狗蛋視為自己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所以他要讓狗蛋在城裏過上富足的生活,遠離土匪窩裏的血腥與暴力。然而,哥哥的這份愛,卻在無意間將狗蛋養成了一個隻知吃喝的廢人。


    在這宅院裏,狗蛋沒有朋友。周圍的人要麽是畏懼他哥哥的威名,對他阿諛奉承;要麽是嫌棄他那臃腫的體態和遲鈍的反應。狗蛋也從不在意這些,對他來說,那些人的眼神和言語就像一陣風,吹過了就沒了痕跡。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吃。每一頓飯,餐桌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從精致的宮廷點心到肥美的燒鵝,從鮮美的河鮮到滋補的山珍,應有盡有。狗蛋坐在特製的大椅子上,那椅子幾乎被他占滿,他像一頭饑餓的猛獸,眼中隻有食物。他會用那肥厚的手掌抓起食物,直接往嘴裏塞,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咀嚼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裏格外響亮。食物的碎屑常常會掉落在他那寬大的衣服上,他也毫不在意,隻是不停地吃著,直到再也吃不下為止。


    有一次,城裏舉辦了盛大的廟會。大街小巷都擠滿了人,人們穿著色彩斑斕的衣服,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街頭有表演雜耍的藝人,他們在空中飛舞,做出各種驚險刺激的動作;有捏糖人的手藝人,那栩栩如生的糖人吸引著孩子們的目光;還有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和香氣撲鼻的小吃攤。狗蛋在傭人的陪同下也來到了廟會。可他剛走了沒幾步,就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小孩甚至指著他哈哈大笑。狗蛋的臉色變得通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憤怒和窘迫。他想離開這個讓他難堪的地方,可他那肥胖的身體在擁擠的人群中寸步難行。最後,還是傭人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帶回了宅院。從那以後,狗蛋再也不願意出門,他把自己封閉在那宅院的小世界裏,隻有美食能給他帶來一絲慰藉。


    狗蛋的哥哥雖然是土匪,但對狗蛋的感情卻是真摯的。他每次回到城裏看望狗蛋,都會給他帶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一次,哥哥給他帶來了一個從遠方商人那裏搶來的水晶球。那水晶球晶瑩剔透,裏麵似乎有一個小小的世界,雪花在其中飛舞。狗蛋接過水晶球,隻是看了一眼,就隨手放在了一邊,然後又拿起了一塊糕點開始吃起來。哥哥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悲哀。他知道,狗蛋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狀態,但他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一切。


    隨著時間的推移,狗蛋的體重越來越重,他的健康也開始出現問題。他走幾步路就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有時候會覺得頭暈目眩。他的關節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經常疼痛難忍。可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對食物的欲望,每當食物擺在麵前,他就會忘卻一切。


    有一天,狗蛋的哥哥在一次土匪火拚中受了重傷。消息傳來,狗蛋那原本呆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不知道如果哥哥不在了,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那些曾經圍繞在他身邊的傭人開始變得懶散,對他的照顧也不如從前。食物的供應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豐富,狗蛋開始感受到了生活的變化。


    他試圖改變,試著自己走出宅院去尋找食物。可他那肥胖的身體已經讓他失去了基本的自理能力。他在街道上艱難地挪動,人們對他指指點點,甚至有人朝他扔石頭。狗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他開始懷念過去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也開始擔心哥哥的安危。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這個曾經隻知道吃的年輕人,在生活的打擊下,第一次有了對命運的思考,可一切似乎都已經太晚了,他那300斤的身軀,仿佛是一座囚牢,將他牢牢地困住,無法掙脫。


    狗蛋想用吃來拯救他的人生,他幻想著自己存夠了錢可以去到富人區生活,逃離這裏。


    ?《叛逆者:緱峰的自我救贖之路》


    在繁華都市的邊緣,有一個看似普通卻又藏著無數秘密的老舊街區。這裏的房屋大多是灰暗的色調,牆壁上爬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跡。在街區的深處,有一座略顯陰森的兩層小樓,這裏就是緱峰的家。


    緱峰出生在一個傳統觀念濃厚的家庭。他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父親是一名工廠的老職工,母親則是家庭主婦。在他們的眼中,孩子就應該循規蹈矩,走一條安穩的人生道路。從小,緱峰就被各種規矩和期望所包圍。每天的生活都像是被安排好的程序,按時起床、學習、幫忙做家務,不能有絲毫的偏差。


    小時候的緱峰,其實是個很有靈氣的孩子。他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喜歡畫畫,喜歡用色彩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每當他拿起畫筆,仿佛進入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那些在白紙上跳躍的線條和色彩,是他最珍貴的寶貝。然而,他的父母卻認為這些都是不務正業。父親總是皺著眉頭,看著他的畫說:“你應該把時間花在學習上,這些東西能有什麽用?”母親則在一旁歎氣,希望他能懂事一點。


    隨著年齡的增長,緱峰心中的不滿越來越強烈。他渴望自由,渴望被理解,可父母的嚴厲管教卻像繩索一樣,越勒越緊。在學校裏,他也因為自己獨特的想法和行為而被同學們孤立。他不喜歡那些枯燥的課程,總是在課堂上偷偷地畫著自己想象中的世界。老師把他視為問題學生,經常在課堂上批評他,這讓他更加厭惡學校的生活。


    在他十五歲那年,發生了一件改變他一生的事情。學校舉辦了一次繪畫比賽,緱峰滿懷熱情地參加了。他花了幾個星期的時間,精心創作了一幅畫。那幅畫裏有他心中的自由世界,五彩斑斕的天空下,是一群無拘無束奔跑的孩子。然而,當比賽結果公布時,他卻沒有得到任何獎項。他看到那些獲獎的作品,都是千篇一律的傳統繪畫,沒有一點新意。那一刻,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和憤怒。


    回到家後,他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父母不理解他為什麽要為了一個沒有意義的比賽如此執著,而緱峰則覺得父母根本就不懂他的夢想。從那以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開始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反抗父母和這個他認為不公平的世界。


    他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了五彩斑斕的顏色,那些顏色是他對平淡生活的呐喊。他對著鏡子,一根一根地豎起頭發,精心打理著發梢,有的燙卷,有的拉直。看著鏡子中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他用白粉塗抹著臉,用黑色記號筆勾勒出又粗又黑的眉毛,眉尾高高挑起,像是在向所有人挑釁。濃重的黑色眼線讓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邪魅,長長的假睫毛上點綴著亮片,隨著眼睛的眨動閃爍著五彩的光芒。他塗抹上鮮豔欲滴的口紅,那顏色紅得刺眼,就像他心中燃燒的怒火。


    他的耳朵上掛滿了各種各樣形狀怪異的耳釘和耳環,骷髏頭造型的、尖刺形狀的,每一個都像是他的武器。脖子上戴著好幾條粗大的項鏈,十字架、鐵鏈和奇怪符號的墜飾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響在他聽來是一種反抗的旋律。


    他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皮質夾克,密密麻麻的鉚釘和金屬鏈條在陽光下反射出寒光,像是一件為戰鬥而準備的鎧甲。夾克裏麵的色彩斑斕的破洞 t 恤上印著神秘的圖騰和隨意塗鴉的畫作,那是他內心世界的展示。緊繃的皮褲大腿和膝蓋處有刻意劃破的口子,裏麵若隱若現的漁網襪是他對傳統審美的挑戰。巨大的馬丁靴每走一步都會發出沉重而響亮的聲音,他享受著這種聲音,仿佛在向周圍的世界宣告他的存在。


    當緱峰第一次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父母麵前時,父母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父親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想要打他,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母親則淚流滿麵,她不明白自己的孩子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緱峰看著父母的反應,心中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但同時又有一絲難過。


    從那以後,緱峰徹底成為了街區裏的異類。人們對他指指點點,孩子們看到他會嚇得躲起來。他不在乎,或者說他裝作不在乎。他開始頻繁地出入一些地下酒吧和藝術場所,那裏有和他一樣被社會視為叛逆者的人。在那些昏暗的燈光下,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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