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全部被黑衣人吸入,那璀璨的藍色漩渦光芒漸弱,緩緩消失在黑衣人胸口。他的身體劇烈顫抖,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踉蹌著試圖直起身。


    他用手指著祭壇微微顫抖,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終究隻是無力地張開。


    “噗——”黑衣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濺落在山洞的地麵上,觸目驚心。隨後,他的身體如同一截被砍倒的枯木,直挺挺地向前栽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就此昏死過去。


    程濤目睹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黑衣人雖罪有應得,但此刻山洞危機四伏,黑衣人這一昏,局麵變得更加複雜難測。他來不及多想,轉身繼續焦急地呼喊凱傑:“凱傑,你醒醒,快醒醒啊!”一邊喊,一邊用力搖晃著凱傑的身體,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期盼,希望凱傑能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蘇醒過來。


    山洞裏靜謐得如同死寂之地,沒有一絲生命的聲響,安靜到極致,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程濤自己的心跳聲與急促的喘息聲。那心跳聲如擂鼓一般,在他耳邊劇烈地跳動,每一下都仿佛在重重地撞擊著他的神經;而喘息聲則帶著幾分慌亂與緊張,在這空曠的山洞裏回蕩,顯得格外突兀。


    短短時間內,如此多詭異且驚悚的事情如潮水般向程濤湧來,讓他的大腦像是被一團亂麻緊緊纏住,根本來不及理清思緒。神秘的黑衣人,不知為何在這山洞中進行著古怪的儀式;道觀裏失竊的秘籍,與這山洞究竟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還有那從骷髏中突然湧出的惡鬼,以及黑衣人施展的詭異法術……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個巨大的謎團,將他死死困住,令他滿心都是不解。


    但此刻,在這混亂而恐懼的氛圍中,程濤的心中隻有一個無比堅定的念頭: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可怕的是非之地。他望向依舊昏迷不醒的凱傑,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奈。無論他怎樣聲嘶力竭地呼喊,怎樣用力地推搡搖晃,凱傑都如同一灘毫無生氣的爛泥,沒有絲毫反應。


    程濤咬了咬牙,不再做無謂的嚐試,果斷地做出決定。他深知時間緊迫,多耽擱一秒,危險就多一分。於是,他迅速蹲下身子,雙手穿過凱傑的腋下,用盡全身力氣將凱傑背到了自己背上。凱傑的身體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背上,沉重得如同一塊巨石,可程濤沒有絲毫猶豫與退縮。


    然而,擺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極為棘手的難題——如何離開這個山洞。洞口已被那團如膠似漆的黑色迷霧嚴嚴實實地封住,那迷霧中隱隱閃爍的猩紅色光芒,仿佛是一雙雙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眼睛,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讓他根本無法靠近。


    程濤緩緩直起身,雙腿因背負著凱傑的重量以及內心的恐懼而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他的目光在山洞內四處遊移,那眼神中滿是慌亂與急切,試圖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尋找到一絲希望的曙光。山洞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那味道就像是腐爛的屍體與潮濕的黴菌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程濤忍不住一陣反胃,他強忍著不適,用手捂住口鼻,可那股惡臭還是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鼻腔。


    四周的牆壁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陰森,凹凸不平的石壁仿佛是一張張扭曲的鬼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有什麽恐怖的東西鑽出來。程濤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總感覺背後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忽然,程濤的目光被洞口右邊靠著牆的一個物體吸引住。那是一塊奇怪的金子,在周圍眾多造型各異的金器中顯得格格不入。放眼望去,其他金器無一不是以仿真為主,或雕刻成栩栩如生的水果、貢菜模樣,或塑造出各種奇形怪狀的神獸造型,表麵各類花紋更是數不勝數,精致繁複得讓人驚歎。


    唯獨這塊金子,四四方方,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毫無花紋,表麵光滑得如同鏡麵,在微弱的光線中反射出淡淡的光芒。程濤心中湧起一陣疑惑,在這個充滿神秘與詭異的山洞裏,這樣一塊造型簡單的金子,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它會是解開逃離山洞謎團的關鍵嗎?程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深知此刻時間緊迫,每一秒都關乎著他和凱傑的生死存亡,但這塊奇怪的金子又仿佛有著一種無形的魔力,吸引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程濤費力地將凱傑背到牆邊,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把凱傑放下,讓他背靠牆壁。凱傑整個人如一灘爛泥般,毫無生氣地癱在地上。他雙臂敞開,手掌無力地垂落在地麵,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頭深深地低著,下巴幾乎要貼到胸口,淩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程濤看著凱傑這副模樣,心急如焚,伸手輕輕撥開凱傑臉上的頭發,試圖從他臉上找到哪怕一絲蘇醒的跡象。然而凱傑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依舊一動不動,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程濤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焦慮與恐懼。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塊奇怪的四方金子,心中暗暗思忖,這或許是他們逃離此地的關鍵。他緩緩站起身,雙腿因為之前的緊張與負重,此刻仍微微顫抖。他一步一步朝著金子走去,每一步都帶著小心翼翼與決絕,山洞裏安靜極了,隻有他輕微的腳步聲在石壁間回蕩。


    程濤懷著滿心的好奇與疑惑,終於走到了那塊四方金子前。他緩緩伸出手,在金子的表麵上下仔細地摸索了一遍。指尖所觸之處,光滑無比,那觸感細膩得如同撫摸著最上等的絲綢,簡直稱得上巧奪天工。整個金子就像一個完美的方塊,沒有一絲瑕疵,表麵更是光滑如鏡,將程濤那披頭散發、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清晰地映照出來。


    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副模樣,程濤心中一陣恍惚,但此刻的危機容不得他多想。他下意識地把耳朵輕輕貼上去,想要更仔細地探究這塊金子的奧秘。這一貼,不得了,他清晰地聽到金子裏麵傳來一陣聲響。那聲音,就像是秒表走動時發出的“滴答滴答”聲,清脆而又規律,在這寂靜的山洞裏顯得格外突兀。


    程濤心中一驚,又接連摸索了好幾下,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或者哪怕是一絲縫隙。然而,無論他怎麽摸索,這塊金子依舊嚴絲合縫,毫無破綻,仿佛是渾然天成的一體。他不禁陷入沉思,難道這塊奇怪的金子,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是用來記錄時間的?可在這神秘的山洞裏,它所記錄的時間又有著怎樣的意義呢?這一連串的疑問,讓程濤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的不安也愈發濃烈。


    程濤緩緩站起身來,他的動作極為緩慢,仿佛每一個關節都被無形的恐懼禁錮住,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會打破這山洞裏令人膽寒的寂靜。他的目光警惕地在四周遊移,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山洞裏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那安靜的氛圍仿佛是一層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緊緊籠罩。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正隱匿在各個角落,冷冷地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他的脊背一陣發涼,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的目光在這黑暗的空間裏四處搜尋,最終定格在了黑衣人的身上。刹那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在程濤的腦海中劃過:說不定這個黑衣人身上帶著能派上用場的武器,或許可以借助它破開那層封住洞口的黑色迷霧,從而找到逃離這可怕地方的生路。


    想到這兒,程濤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慌亂的心跳平複下來。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這口氣吸得極為艱難,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黏稠起來。他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翻湧的恐懼,緩緩地朝著黑衣人走去。每邁出一步,他都顯得小心翼翼,腳尖輕輕點地,再緩緩落下,整個過程緩慢而謹慎。他的眼睛始終緊緊地盯著黑衣人那毫無動靜的身軀,一刻都不敢移開,仿佛黑衣人是一頭隨時可能蘇醒、暴起傷人的猛獸。


    終於走到了黑衣人身邊,程濤緩緩俯下身,眼睛細細地打量著黑衣人。此刻的黑衣人狼狽地趴在地上,身體毫無生氣,就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他身上穿著的那套特製黑色緊身衣,原本應該散發著幽冷而神秘的光澤,可現在卻沾滿了灰塵和斑斑血跡,顯得破舊而又淒慘。


    程濤的目光從黑衣人的頭部開始,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動。黑衣人的腦袋戴著頭盔,此刻歪向一側,頭盔上有著幾處明顯的劃痕,這些劃痕參差不齊,一看就是在激烈的戰鬥中留下的痕跡,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之前與惡鬼激戰的慘烈場景。程濤猶豫了一下,他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著,停頓了片刻後,才緩緩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碰頭盔。在確認黑衣人沒有任何反應後,他才稍稍放下心來,緩緩地將頭盔摘下。


    頭盔下,露出了黑衣人的臉。那是一張麵色慘白如紙的臉,毫無血色,如同死人一般。更詭異的是,臉上似乎有黑氣在緩緩湧動,就像有無數條黑色的小蛇在皮膚下爬行。他的雙眼緊閉著,毫無生氣,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一縷幹涸的血跡從嘴角蜿蜒而下,凝固在下巴上,顯得格外驚悚。程濤定睛一看,這黑衣人看上去不過20歲上下,如此年輕的麵容卻出現在這詭異的地方,還遭遇了這樣的變故,讓程濤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程濤繼續向下看去,隻見黑衣人的肚子像是有活物在翻湧一般,不停地蠕動著,那畫麵讓人毛骨悚然。程濤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將注意力轉移到黑衣人的腰間。他發現黑衣人腰間別著一個皮質的腰包,腰包的搭扣是一個奇怪的金屬造型,在這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幽冷的光,那光芒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程濤伸手解開搭扣,他的手指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顫抖著。打開腰包後,他看到裏麵有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匕首的刀刃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某種古老而神秘的文字,隱隱散發著微弱的藍色光芒,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不定,仿佛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腰包裏還有一張漆黑的卡片,卡片上印著一個莫比烏斯蛇的圖案。那蛇身首尾相連,形成一個無盡的循環,給人一種神秘而又深邃的感覺。


    程濤拿起匕首,眼睛緊緊地盯著它,心中湧起一絲希望的火苗。他心想,或許這把匕首真的能成為破開洞口迷霧的關鍵。至於那個神秘的黑色卡片究竟是什麽,他此刻也無暇顧及了。程濤緊緊地握著匕首,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堅定地朝著洞口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程濤緊緊握著匕首,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卻又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一步一步朝著洞口艱難地挪去。每挪動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蹦出來。那被黑色迷霧嚴嚴實實封住的洞口,此刻在他眼中,宛如一個擇人而噬的巨大怪物,正張著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主動送上門去。


    隨著與洞口的距離越來越近,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愈發濃烈,如同實質般的惡臭直直往程濤的口鼻裏鑽,熏得他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強忍著湧上喉頭的惡心感,用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口鼻,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團如墨般不斷翻滾湧動的黑色迷霧。迷霧之中,隱隱閃爍的猩紅色光芒恰似無數雙邪惡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他的反抗是多麽的不自量力。


    程濤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帶著山洞裏潮濕腐臭的味道,卻被他強行咽進肚裏,化作一股孤注一擲的勇氣。他將匕首高高舉起,刀刃上的符文閃爍著微弱的藍色光芒,在這黑暗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之光。他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緊繃,隨後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黑色迷霧狠狠刺去。


    當匕首接觸到迷霧的瞬間,一股強大的阻力從迷霧中傳來,那感覺就像是匕首刺進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鋼鐵牆壁,震得他手臂發麻。與此同時,迷霧中傳出一陣尖銳的嘶鳴聲,那聲音如同利刃般劃破寂靜的山洞,像是被激怒的凶猛野獸在發出憤怒的咆哮,讓人心驚膽戰。


    然而,程濤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阻力和恐怖的聲音嚇退。他雙手緊緊握住匕首,使出渾身解數奮力地攪動著,試圖憑借這把匕首撕開眼前這層如惡魔之幕的迷霧。藍色的光芒與黑色的迷霧相互交織碰撞,光芒在迷霧強大的壓製下顯得有些微弱,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徹底吞噬。但程濤依舊沒有放棄,他咬著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中透著堅韌不拔的決心,堅持不懈地努力著。


    就在他幾乎要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匕首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從匕首中洶湧湧出。這股力量如同一股無形的風暴,瞬間將周圍的黑色迷霧驅散了一部分。原本濃稠得化不開的黑色迷霧,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迅速向四周退散。


    程濤心中猛地一喜,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看到了逃離此地的曙光,毫不猶豫地趁勝追擊,繼續揮舞著匕首,朝著迷霧深處刺去。然而,黑色迷霧似乎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開始瘋狂地湧動起來。原本還隻是翻滾的迷霧,此刻如洶湧的黑色浪潮一般,迅速朝著匕首湧來,試圖將匕首和程濤一起包裹、吞噬。


    程濤隻感覺握著匕首的手越來越沉重,仿佛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從四麵八方伸來,緊緊地拉扯著他的手臂,想要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他的手臂肌肉緊繃,血管凸起,用盡全身力氣抵抗著這股強大的拉力。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猶如平地驚雷,在山洞中炸響。一股強大的衝擊力以匕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程濤整個人被這股力量震得向後飛出好幾米遠,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他隻感覺腦袋一陣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五髒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了位。


    不過,好在這股強大力量的衝擊下,黑色迷霧開始迅速消散。原本被迷霧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洞口,逐漸清晰地出現在程濤眼前。程濤心中大喜,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下意識地扔掉手中的匕首,準備起身去扶起昏迷的凱傑,一起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洞口,隻見另外一個黑衣人正慢悠悠地從洞口走了進來。那黑衣人的步伐沉穩而又詭異,仿佛完全不把這山洞裏的危險放在眼裏。程濤的心瞬間涼到了穀底,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就像被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他呆呆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不知道接下來又會麵臨怎樣的恐怖遭遇。


    程濤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那個慢悠悠走進來的黑衣人,眼神中交織著警惕與錯愕,仿佛麵對的是一個來自未知世界的恐怖怪物。他的目光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緊緊鎖住黑衣人的右手。


    那竟是一根造型奇異得讓人匪夷所思的銀色炮管,炮口嫋嫋升騰著青煙,仿佛是惡魔吐出的詭異氣息。刺鼻的火藥味在空氣中肆意彌漫開來,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野獸,蠻橫地鑽進程濤的鼻腔,熏得他忍不住一陣劇烈的皺眉,五官都因這股刺鼻的味道而扭曲。


    目睹這一幕,程濤心中瞬間豁然開朗,原來剛剛那股強大到足以轟開結界的恐怖力量,並非源自他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匕首。他在心中狠狠暗罵自己判斷失誤,差點就因為這錯誤的認知而放鬆了警惕,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很快靈機一動,決定佯裝示弱,試圖為自己和昏迷的凱傑爭取更多的逃脫機會。


    幾乎是在念頭閃過的瞬間,程濤順勢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雙手如鉗子般緊緊捂住肚子,嘴裏立刻發出“亨呀亨呀”的痛苦呻吟。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五官因刻意表現出的痛苦而極度扭曲,額頭瞬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山洞中閃爍著微弱的光,仿佛真的正承受著鑽心的劇痛。他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偷偷地抬眼,用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黑衣人的反應,心中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默默祈禱著對方能夠相信自己這略顯拙劣的演技。


    黑衣人見狀,原本沉穩的腳步微微一頓,被兜帽深深陰影籠罩的雙眼,透出如寒芒般審視的目光,猶如兩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程濤。“這裏發生了什麽!”黑衣人低沉的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大壓迫感,在山洞中轟然回蕩,震得程濤的耳膜一陣生疼。


    程濤裝作痛苦得幾乎要暈厥過去,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嘴裏發出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聲音:“不……不行了,肚子疼得……厲害……”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每一秒的拖延都至關重要,必須盡可能地爭取時間,尋覓逃脫的絕佳時機。同時,他也滿心期望黑衣人會因為他這副“病懨懨”、毫無威脅的模樣而放鬆警惕,從而露出一絲破綻。


    然而,就在這時,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黑衣人右手的炮管竟如擁有生命般瞬間開始扭曲、變形。銀色的金屬仿佛液體一般流動起來,眨眼間,炮管就變幻成了一隻線條流暢、造型冷峻的銀色金屬鋼手。那鋼手在金色的山洞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機械猛獸。程濤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下巴差點脫臼,他怎麽也想不到,這黑衣人的武器竟能如此詭異多變,心中的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般肆意蔓延。


    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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