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故做瀟灑地甩了一下頭發:“謝謝誇獎。”


    “說起來,我對古典詩詞頗為偏愛,尤其是納蘭容若的詞,一首《浣溪沙》每次讀來總是令我悵然。”


    司鴻初張嘴便道:“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紫瞳馬上鼓了兩下掌:“沒想到你記得這麽清楚。”


    “對了,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


    “哦,我剛從英倫留學回來,目前還沒工作。”頓了頓,紫瞳又道:“我希望去菁華做一個老師,也許不久我們就能在校園見到。”


    “是嗎……”司鴻初感到有些無奈,揉了揉額頭,本來以為能有豔遇,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可能會成為自己的老師。學生泡老師,也不知道是不是會犯校規,不過這種禁忌之戀倒是很刺激。


    司鴻初正要說話,發現幾個人向花廳走了過來,其中赫然有那個張銘遠。


    張銘遠跟別人說著話的同時,目光一直落在司鴻初這邊。


    司鴻初對這個人有些頭痛,一時間對眼前的美女都沒有興趣了,轉身就要走:“對不起,失陪一下……”


    “等等。”紫瞳喊住司鴻初,有點恨恨的道:“我們聊得挺好,你怎麽這就要走,很反感我嗎?”


    “不是,絕對不是,我是要去洗手間,馬上就回來。”司鴻初心想,隻要張銘遠還在,自己就不回來了。


    “洗手間在左邊,你怎麽往右邊走?”


    “啊?是嗎?”


    “不如我帶你去吧!”紫瞳咬了一下小巧的嘴唇,伸手在司鴻初的肩膀上輕輕捶了一下:“我一定看著你,不給你機會讓你溜走。”


    兩個人認識不過幾分鍾的功夫,紫瞳卻表現得相當熟稔,還跟司鴻初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


    司鴻初不想被別人看見,隻好讓紫瞳帶路。


    紫瞳似乎察覺到什麽,扭頭看了一下張銘遠,扭身走在了前麵,回頭對司鴻初招了招手。


    司鴻初跟在後麵,眼睛一點不老實,不住在紫瞳扭動的身子上下亂看。


    紫瞳的旗袍是短款的,下襟隻到膝蓋的位置,腳上穿著一雙粉紅色高跟鞋,一對圓滑潤潔的小腿隨著步伐前後交錯。


    臀部挺翹飽滿,勾出完美的弧度,輕輕的顫悠著,很有節奏。


    司鴻初覺得賞心悅目,暫時忘了頭痛的張銘遠,目光須臾不肯離開紫瞳。


    能遇到如此一個白璧般的美人,司鴻初感到很幸運。


    突然,紫瞳停下腳步,司鴻初沒收住身形,險些撞在紫瞳的肩頭上。


    司鴻初馬上後退一步,訕訕的問道:“你怎麽了?”


    “沒怎麽。”紫瞳的瑤鼻輕輕一皺,嘴角帶笑的道:“你不是要去衛生間嗎,已經到了。”


    “哦。”


    “我也進去補個妝。”紫瞳指了指衛生間,又告訴司鴻初:“誰先出來,誰先等,不見不散。”


    司鴻初上洗手間的的時間很長,足足有十多分鍾,因為不是解手,而是吸煙。


    參加這次生日宴會,本來是藍昊好心邀請,可總讓司鴻初隱隱覺得會出什麽事。


    那個張銘遠總是糾纏司鴻初,問一些古怪的問題,不應該沒有原因。


    即便是這個紫瞳,司鴻初現在冷靜下來想象,發覺似乎也有些問題。她明顯是有意跟自己套近乎,而且通過她說話的神情和語氣可以判斷,她似乎很了解自己。


    連著抽了兩支煙,司鴻初才從洗手間出來,紫瞳已經等在外麵了:“怎麽這麽久?”


    “膀胱太大。”司鴻初語氣有些冰冷:“對不起,我還有事,你去忙吧。”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紫瞳冷眼看著司鴻初,嘴唇咬得緊緊的:“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才想要避開我?


    司鴻初勉強笑了笑:“我們才剛剛認識,應該談不上喜歡,或者討厭吧。”


    “時間從來不能說明什麽……”紫瞳拿出一個精致的金屬煙盒,送到司鴻初麵前:“吸煙嗎?”


    司鴻初拿過一支煙點上,剛剛抽了一口,紫瞳突然附到耳邊輕聲問了一句:“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司鴻初正要回答,卻看到一個非常不願看到的人,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近前。


    是張銘遠,衝著司鴻初微微一笑:“司公子,又碰見了。”


    “你總跟著我,想碰見還不容易?”


    張銘遠沒在意司鴻初的態度,衝著紫瞳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然後又道:“司公子,我還有幾個問題…….”


    司鴻初越發不耐煩了:“你他媽哪來這麽多問題?”


    即便司鴻初開口罵人,張銘遠仍然不介意:“別誤會,我沒有惡意,隻是想跟司公子交給朋友…….”


    張銘遠正說著,有兩個人招呼道:“老張,快過來,你不是非常喜歡魏院長的這幅畫嗎。”


    不遠處擺著一張長條案,上麵擺著一副畫,旁邊圍著幾個人。


    其中有一個身穿古樸的唐裝,顎下留著雪白的胡須,像是這幅畫的主人。


    張銘遠衝著打招呼的人點點頭,隨後對司鴻初道:“我們正在賞畫,不知道司公子有沒有興趣?”


    “有!”司鴻初想看看張銘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踏步走到長條案前:“就是這幅畫?”


    旁邊一個人馬上介紹道:“這可是廣廈書畫院院長魏海鴻老先生的新作。”


    司鴻初一挑眉頭:“廣廈書畫院?”


    “司公子大概不知道…….”張銘遠介紹道:“廣廈書畫院集合了很多大師,代表了國畫的最高水準。”


    那位唐裝老者正是魏海鴻,他望了一眼司鴻初,淡淡問道:“小夥子你也喜歡國畫?”


    “很喜歡。”司鴻初瞥了一眼這幅畫,張嘴便道:“這畫確實不錯,不僅氣勢雄強遼闊,筆法卻又悠長簡淡,深得黃公望的真髓。”


    魏海鴻當即頷首:“能看出老夫師法黃公望,小夥子倒是不簡單。”


    張銘遠馬上道:“魏老這幅字還缺題字,不知道司公子能不能留下墨寶?”


    魏海鴻是當代書畫大家,這一副畫能換一輛寶馬,如果請人在上麵題字,也必定是同等造詣的大師級人物。


    司鴻初不過就是個孩子,張銘遠張口便讓司鴻初題字,周圍的人懷疑張銘遠是不是吃錯藥了。


    魏海鴻想要出言阻止:“這幅畫的字已經定好別人來題了……”


    “魏老放心。”張銘遠衝著魏海鴻笑了笑,又衝著司鴻初一請:“怎麽樣,司公子,能賞墨寶嗎?”


    張銘遠像是在請,語氣卻有點挑釁,像是問:“你敢嗎?”


    司鴻初有點糊塗了,張銘遠先是對自己問這問那,現在又讓自己在大師的畫作上題字,也不知道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盛情難卻了,要是不題得好點,也對不住張銘遠的一番精神病。


    還有,紫瞳一直跟在身後,也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司鴻初相信一見鍾情,卻懷疑紫瞳的鍾情有幾成真實,打算索性找個辦法把紫瞳趕走。


    至於這個魏海鴻,也算是一代名士,是藍昊請來捧場的。但凡這種聚會,各路名流越多,主人越有麵子。


    說起來,司鴻初早聽過魏海鴻的大名,隻是過去覺得這些大師應該品行高潔,卻沒想到也要攀附權貴。藍萱這麽個小女孩的生日,藍昊發張請柬他就來了。


    幾個因素放到一起,司鴻初決定出手了。


    這幅畫的構圖並不複雜,遠處連綿的山脈,近處是一個人坐在樹下獨酌。如此意境高遠的作品,實在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司鴻初沉思片刻,拿起毛筆,刷刷寫了一首詩。


    看著司鴻初要在自己的畫作上班門弄斧,魏海鴻把心懸到了嗓子眼,幾次想要阻止,看在張銘遠的麵子上還是沒開口。


    等到司鴻初寫罷,魏海鴻先是一愣,隨後一拍桌案:“好字!實在是好字呀,堪比草聖張旭!真沒想到,司公子年紀輕輕,一手狂草竟有如此造詣!”


    魏海鴻先是看字體,接著再看內容,馬上傻眼了:“這…….這寫的什麽東西呀!”


    旁邊有人附庸風雅,搖頭晃腦的念了起來:“初秋十月欲吟詩,還需翻牆到鄰家。閑來把酒煮菊花,馬勒戈壁草泥馬。”


    一幹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到魏海鴻的臉都氣歪了,又馬上不情願的收聲。


    “獻醜了,告辭。”司鴻初衝著魏海鴻一抱拳,轉身就走。


    “你……你……”魏海鴻渾身發抖,差點衝上去跟司鴻初拚命:“如今的年輕人,放肆呀……”


    “魏老,不要緊的。”張銘遠看著司鴻初的背影,淡然一笑:“你的這幅畫我要了。”


    司鴻初來到一條走廊,周圍沒有人,剛停下腳步,紫瞳就跟了過來:“你啊…..吟得一首好詩!”


    司鴻初聳聳肩膀:“謝謝誇獎。”


    “接下來,我想看看,你能不能…….”紫瞳說到這裏,表情變得有點曖昧:“淫得一手好濕。”


    司鴻初楞了一下:“什麽意思?”


    紫瞳用行動來回答,纖手突然猛地一伸,抓住司鴻初的胸口,同時另一隻手打開身後一扇房門,硬是把司鴻初給拽進了房間。


    接著,她抬腳一踢,“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作者的話:


    爆發四十章,送給小胡和益達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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