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姐!


    剛才韓小黑和梁振東之間的對話,全都被花姐聽到了。


    花姐哭的梨花帶雨,滿身怒恨。她早就知道父親不是死於意外,現在總算知道了背後的凶手,她自然會發了瘋似的,想要找到凶手的門上,為父報仇!


    韓小黑追出門外,緊緊地將花姐抱在懷裏,勸道:“花姐,你冷靜一下。“


    花姐在韓小黑的懷裏奮力掙紮著,喊道:“我怎麽冷靜,我怎麽能冷靜?是白君爵那個老賊,殺了我父親,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可是花姐,現在還不是對白君爵下手的時候。你放心,我答應你,用不了多長時間,我一定會把白君爵帶到你麵前,任由你處置!“


    “不,我等不了了,我一秒鍾也等不下去了。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去殺了白君爵,你快放開我!“


    韓小黑知道,不管他現在說什麽,花姐都會聽不進去。隻好輕輕擊打花姐的後背,先讓她睡上一會兒。一切隻能等花姐醒來,平靜一下後,從長計議。


    從梁振東的口中獲知,果真如韓小黑所料,白家的背後,果真還隱藏著更大的勢力。


    韓小黑不畏懼他們,他隻是想準備的充分些,做的更有把握。隻有這樣,既可以殺了白君爵,還能少犧牲一些兄弟的性命。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寧濟市再次因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而轟動一時。


    梁振東死了,堂堂寧濟市地下世界的一席大梟,死於非命。而他旗下的勢力,更是在一夜之間,就被瓦解的幹淨。


    至於梁振東生前的地盤,包括百雞宴,自然歸到了另外的勢力旗下。


    聽說那個勢力的名字,是以一個女人的名字而命名的,花門!


    而且,據說這個花門的老大,真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父親,貌似以前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甚至可以一手遮天的大混子。


    這都是普通人世界的討論,在寧濟市的地下世界,卻因為花門的崛起,而亂作了一鍋粥。


    花門來勢洶洶,明顯不止想侵吞梁振東那麽簡單,說不定還有吞下整個寧濟市地下世界的野心。


    花門對其它勢力下手,也是遲早的事情。於是乎,一些勢力便開始了躊躇不定。他們想生存下去,卻又沒有與花門對抗的實力。能夠做的,貌似隻有歸順了。


    可是,這些勢力又在忌憚另外一點,那就是白家。


    在這些勢力的眼裏,白家一樣也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甚至,比所謂的花門還要厲害。


    誰也不敢輕易觸犯白家的威嚴,而若是投靠了花門,就意味著成為了白家的敵人。


    以白家的勢力,想滅這些小勢力,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投靠花門,觸犯白家。


    這讓那些勢力們,陷入了兩難中。不過他們都隱隱地感覺到,寧濟市地下世界,將會上演一場曠世對決。


    沒錯,正是白家,與新崛起的花門。


    白家是寧濟市地下世界的霸主,白君爵豈能任由一個新奇之秀,撼動他霸主地位?


    所以,此時的花門,已經成了白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吧?


    既然這樣,白家又豈能放過花門?


    而來勢洶洶,野心磅礴的花門,又有著吞並整個寧濟市地下世界的意圖。花門既然要吞並整個寧濟市地下世界,白家將會是擋在前方的一座大山。花門要達到目的,必須先將這座大山移走。


    所以,就算白家不主動發出攻擊,花門對付白家,也是遲早的事兒。


    這樣看來,白家與花門之間的對決,是必然的了!


    既然這樣,不如就先靜觀其變。等這場曠世對決結束後,誰能夠屹立不倒,再去投靠誰。


    對於那些戰戰兢兢地小勢力們而言,眼下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天空飄著蒙蒙細雨,灰暗的天空,布滿了烏雲,壓得很低,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一輛舒巴赫行駛出寧濟市中區,朝著寧濟市南外環的壽南山公墓行去。


    坐在車裏的花姐,望著車床外麵的細雨蒙蒙。她的喉嚨裏,控製不住地湧上來一口哽咽。


    花姐清晰記得,父親葬禮的那天,也是這般的細雨蒙蒙。感覺好像情景再現一樣,可為何再現的情景,不能是與父親幸福的那些瞬間?


    “花姐,下車吧!“


    不知何時,壽南山公墓已經到了。坐在主駕駛的韓小黑,輕輕地喚道。


    花姐猛地回過神來,衝著韓小黑笑著點了點頭。


    車裏隻有韓小黑和花姐,花姐不想讓任何人,打攪到父親的安靜。


    壽南山公墓,在寧濟市屬於一等一的高級公墓。每平方的價值,已經趕上了市中區最繁華路段的房價。對此,真的是很讓人無語。


    而壽南山公墓上打著的廣告標語,更是令人哭笑不得。


    生前努力攢錢,不為了住到大房子,隻為百年之後,住個屬於自己的小房子。


    標語很雷人,可言詞之間,卻又透著一種令人心酸的感覺。


    一群公墓中介,追了花姐和韓小黑好遠。非得等韓小黑爆出幾句粗口,他們才放棄了。


    這真的跟賣房一樣,而且,有炒房的,還有炒公墓的。


    都是這群老鼠屎,不然的話,房價,包括這墓地的價格,哪裏會這樣翻了幾番,還在不停直線增長。


    花金死後,為花姐留下了一筆財產。不過,花姐將那筆財產,大部分都花費在了墓地上。


    一片足有兩百平方的空地中間,立著一個全公墓最高大,也最奢華的一座墓碑。


    這就是花金的墓碑!


    花姐記得很清楚,在父親生前,父親最厭煩的,便是窩在小地方,總說壓抑,伸不開手腳。


    所以,花姐便將這塊全公墓最豪華,麵積最大的墓買了下來。


    墓地旁邊很幹淨,因為花姐還專門給父親請了一個阿姨。不用每天守在這裏,隻需二四六來打掃一番。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花姐再也扛不住,淚如泉湧。趴在韓小黑肩膀上哭了好一會兒,在韓小黑的勸說下,才總算是平靜下來。


    將昨天就準備好的鮮花,以及幾瓶茅台,全都擺在父親的墓碑前。


    花姐跪在地上,一邊為父親斟酒,一邊與父親說著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給父親喝一杯,她就喝一杯。


    雖然花姐酒量不錯,但喝下的是白酒,眼看著已經喝光了一瓶。韓小黑再也看不下去了,再次將花姐緊緊地抱在懷裏。


    “花姐,聽話,別再喝了。“


    “你是誰啊,你為什麽要管我,我要喝,我偏要喝!“花姐掙紮著,明顯已經醉醺醺的了。


    “乖,不喝,不喝了。“


    “走開,你走開!“花姐用力地想要推開韓小黑,卻怎麽也推不開。控製不住地,咬在了韓小黑的肩膀上。


    就算是隔著衣物,還是讓韓小黑感到了作痛。不過這點兒痛算什麽,何況又是花姐給的,韓小黑心甘情願地忍著。


    “我在做什麽,小黑,你疼不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花姐心疼地撫摸著被她咬的地方,手足無措。


    “不疼,真的不疼。姐,你剛才可是把我嚇壞了,現在沒事了吧?走吧,咱們回家吧。”


    “嗯,回家,小黑,你真的不怪姐嗎?”


    “我為什麽要怪你呢,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麽舍得怪你。”


    “小黑,你真好,抱著我。”


    韓小黑將花姐抱在懷裏,一步步地向外走著。、


    花姐伏在韓小黑的肩頭,望著漸行漸遠的父親,又是潸然淚下。不過這一次,花姐是幸福的淚水。她沒了父親,上天卻又緊接著賜給她一個值得相信,值得依賴,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忽地,花姐眉頭微蹙,她伏在韓小黑耳邊,輕聲問道:“小黑,為什麽最近我老是做夢。夢到你離開我,越走越遠,我卻怎麽也追不上你。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很快就要離開這裏,離開我了?”


    韓小黑頓住腳步,渾身一顫。他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一樣,隱隱作痛。他怎麽也沒想到,花姐竟然會說出這些話來。難道是這段時間,露出了馬腳嗎?


    花姐說中了,韓小黑會離開這裏。


    不過韓小黑並不是要離開花姐,而他的離開,也隻不過是短暫的離開。假如還有命活著回來,他會廝守花姐一生,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隻是這次,他必須離開。即便花姐再怎麽傷心,即便前方生死未果,即便他有萬千的不舍,他都必須離開。


    肩上的責任太重了,讓他不得不一步步地去完成。


    為了不讓花姐傷心,準確的來說,是韓小黑自私,是他不想親眼看到花姐傷心。隻好隱瞞著花姐,說:“怎麽可能呢,我會守護著你,一生一世。”


    “可是…….”


    “沒有可是,不準亂想了,知不知道?”


    “嗯!”花姐安心地笑了笑,可是等上了車後,花姐又似乎在壓抑著內心的許多情緒,說:“小黑,姐不自私。就算將來有一天,你真的要離開,哪怕是一聲不吭,連聲招呼都不打,姐也不會怪你的。不過,你不能忘了姐,知道嗎?”


    一滴晶瑩,順著韓小黑剛毅的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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