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鋼峰一愣,心中一緊,趕緊問:“怎麽了?”


    蘇瑾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淚幾乎要溢出:“你取笑我,我現在沒有以前那麽幹淨了,也沒以前好看了。”


    王鋼峰被這話震了一下,他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取笑你,隻是看到你恢複得這麽好,我高興,就想跟你開個玩笑。”


    他頓了頓,伸手輕撫她的頭發,補充道:“你怎麽會不好看呢?生完孩子,你更好看了,也更香,我更喜歡你現在的味道。”


    蘇瑾依舊沒能放鬆,她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嘴:“我自己都覺得不對勁,感覺什麽都不像以前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張桂芳的催促聲:“擦完身子沒?動作快點啊,擦這麽久會著涼。”


    蘇瑾把頭埋進枕頭裏,說:“你去開門吧。”


    王鋼峰猶豫了一下,問:“瑾瑾,你怎麽了?”


    蘇瑾微微抬頭,話語低沉而失落:“我也不知道……”


    “你們好了嗎?”張桂芳在外麵催促。


    “好了。”王鋼峰回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開門。


    張桂芳抱著孩子進來,說:“該喂奶了。”


    蘇瑾張開懷抱,把孩子抱在懷裏。她轉過頭看向王鋼峰:“你走開。”


    王鋼峰愣了一下,心裏猛地一緊。他的視線停在蘇瑾的臉上,困惑和無措交織在一起。


    他們之前那麽親密,她哪裏他沒見過。她以前那麽熱情大膽,現在光是看一下她都不行,這是怎麽了?


    他沉默了片刻,提起水桶,默默走了出去。


    蘇瑾抱著軟綿綿的孩子,心裏一陣柔軟。但是也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空虛與無力感。


    王鋼峰走到廚房,眉頭緊鎖,問:“娘,瑾瑾前幾天在醫院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嗎?”


    張桂芳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啊,哪有什麽事?她生完孩子在醫院裏檢查住了幾天,檢查沒問題,不就回來了?”


    王鋼峰皺著眉,繼續問:“那瑾瑾在醫院裏的情緒怎麽樣?”


    張桂芳看了他一眼,輕鬆地回答:“沒什麽特別的,挺正常的。瑾瑾怎麽了?”她的話語裏帶著一絲疑惑。


    “沒事,”王鋼峰微微歎了一口氣,想了一下,又補充,“她剛才哭了。”


    “哭了?你做了什麽?她怎麽會哭?”張桂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顯然有些不解。


    王鋼峰無奈:“我沒做什麽,可能是我說她擦身子的水比較髒。”


    張桂芳瞪了他一眼,帶著責備:“你吃飽了沒事幹是吧?她生完孩子幾天沒洗澡,水髒不正常嗎?就是你胡說八道,她才一定要洗澡的。”


    王鋼峰心裏比竇娥還冤,但是沒打算解釋。


    “水髒點就髒點啊,不正常嘛,她為什麽要哭。”張桂芳一邊擦著手,一邊嘀咕著。


    這時,陳嫂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我做這行這麽久,之前也見過幾次這種情況。”


    她看了看王鋼峰,接著補充道:“你看,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複,心情也容易受影響。有時候連個小事都能讓她傷心,哭幾聲也是常有的事。”


    王鋼峰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困惑,“那我該怎麽辦呢?”


    陳嫂拍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你要多耐心,別急。女人生完孩子,身體和心情都得慢慢調理。你要是想幫她,就得多陪陪她,最好是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心情放鬆了,哭的事兒自然就少了。”


    張桂芳一聽,問:“我當初生娃的時候怎麽不會呢?生完娃沒兩天我就做家務了,沒出月就下地幹活了。”


    “不是全部人都會,我也隻見過幾個。而且出現這種情況的,都是像您家這種家庭的。”陳嫂說。


    “我家什麽家庭?”張桂芳問。


    “就是您兒媳被寵著的家庭。像張姐您生完就做家務了,一大波心要操,哪還顧得上流眼淚?”陳嫂的話有些調侃,但也透露出一種無奈,“當然,也有可能是流淚了,沒人看見。總之,生了孩子之後挺不容易的。”


    張桂芳一想,蘇瑾給她家生了兩個這麽白白胖胖的小子,確實辛苦她了。於是對王鋼峰說:“那你抽時間,多陪陪瑾瑾。”


    王鋼峰走到房間門口,看到蘇瑾專注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小子,心裏一軟,慢慢走進房間。


    蘇瑾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是王鋼峰,愣了一下,身體微微移了移。她鼻頭還有點紅紅的,像個剛被欺負的小紅帽。


    王鋼峰走到床邊,坐了上去,看著喂奶的媳婦,眼神一暗,又看到一臉滿足的兒子小嘴一蠕一蠕的,心中冷哼:“這小子真欠揍,把他爹的媳婦都占了。”


    王鋼峰的手輕輕攬過蘇瑾的肩膀,說:“我們的兒子真有福氣。”


    蘇瑾一愣,有點疑惑的看著他。


    王鋼峰補充:“我們兒子的母親長得這麽好看,有這麽好看的女人給他喂奶。”


    蘇瑾臉一紅。


    王鋼峰湊近蘇瑾,傾身想親她。


    蘇瑾微微移開臉,小聲說:“我還沒洗頭。”


    王鋼峰笑了笑,輕聲說:“我以前當兵打仗時,有時候十幾天沒洗澡,身上髒得不行。那時候我又是泥又是汗的,你現在比我那時候香多了。”


    “你那時候是環境所迫,做的是很偉大的事。”蘇瑾看向他,認真地說。


    “你現在也是情況所迫,你做的也是很偉大的事。”王鋼峰認真地看著她,說:“懷孩子、生產,身體水腫、行動困難,又好不容易把我們的兩個孩子生出來,你所做的事情,在我心裏就是最偉大的事。”


    蘇瑾聽了心裏湧入一股暖流。


    “你真會說話。”蘇瑾輕聲說道,看著王鋼峰眼神溫柔。


    王鋼峰微笑著,語氣溫柔:“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不僅偉大,還好看。哪有誰家媳婦生完孩子還能像你這麽水靈靈的?”


    蘇瑾嗔了他一眼,說:“你抱另一個寶寶過來,我喂他。”


    蘇瑾才想起,還沒給寶寶起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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