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席啦!”王鋼峰的大嫂劉玉蘭到院子裏大聲喊。


    酒席擺在王家門口的寬敞場地上,長板凳和方桌一字排開。


    王德勝在生產隊買了一頭豬。桌上擺著各種豬肉,還有豆腐、青菜、豆角、鹹菜,再加上幾瓶自家釀的米酒。


    王家村全村老老少少都很高興,感覺像過年似的。


    這個年頭一年吃不了幾回肉,今天這頓大肉,比過年時候還豐盛!


    鄰村也有人趕來湊熱鬧,看著有人娶了這麽個城裏漂亮媳婦,大家不免小聲議論:


    “這生產隊長王德勝的兒子還真是好福氣,這麽漂亮的城裏姑娘也嫁到他們村了,什麽時候我們村也娶個城裏姑娘!”


    “可不是,聽說她家裏還是知識分子呢,這可了不得!”


    王鋼峰端起酒杯,站在最前麵,大聲宣布:


    “今天謝謝鄉親們來給我和蘇瑾捧場,大家吃好喝好!”


    說完,他抿了一口酒,轉頭看向蘇瑾,眼神柔和下來。


    張桂芳今天最高興,笑眯眯地拉著蘇瑾走到幾位老人家麵前,


    “來來來,這是蘇瑾,鋼峰的新媳婦。”


    蘇瑾有些害羞,但她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硬著頭皮跟大家打招呼,“大娘好,叔叔好。”


    村裏人見她這般知禮,笑得更加熱情了。


    酒席熱鬧了大半天,男人們喝酒劃拳,女人們拉著蘇瑾問東問西。


    蘇瑾雖然一開始有些不自在,但漸漸地,融入了這份簡單卻充滿人情味的氛圍。


    有人起哄蘇瑾喝酒,王鋼峰拿過蘇瑾的酒杯,一杯下肚。


    大家又起哄起來。


    王鋼峰看著這個場景,像做夢一樣,但是看著身邊蘇瑾害羞的模樣,又有一種踏實感。


    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太高興了!


    酒席結束後,蘇家人跟蘇瑾告別,他們今天要回城裏。


    王鳳看著蘇瑾,感受到女兒真的嫁人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清和眼眶也濕濕的。


    蘇銘心中也很感慨,他這個從小軟軟糯糯的小妹,今天都已經嫁為人婦了。


    但是蘇家人很放心。從定親到整個婚事的辦理的過程,他們感覺到王鋼峰這家人很踏實靠譜,王鋼峰也是個踏實上進的好青年。


    夜深了,喧囂落下。


    王鋼峰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踏入新房,看到了靜靜坐在床邊的小女人。


    他關上門,緩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輕輕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聲音放得格外溫柔:“累了嗎?”


    蘇瑾抬頭看著他,小臉紅紅的,輕輕說:“有點累。”


    王鋼峰今天喝了很多酒,他有點暈,不知道是酒讓他暈還是眼前的小女人讓他暈。


    “老公。”蘇瑾輕輕喚了一聲。


    在家裏,她媽也是這樣叫她爸的。


    現在,她也終於有了可以這樣稱呼的人了。


    這種感覺在她心裏湧動著,說不出的奇妙。


    王鋼峰聽到這一聲柔柔的“老公”,心頭一震,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看著他的小女人,王鋼峰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他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密與歸屬。


    “老公”這個稱呼,他以前沒聽過身邊有人這樣叫過,村裏和軍營裏都沒聽到過。


    他手指在她的臉上輕撫著,嘴角微微上揚,說:“再叫一聲。”


    “老公。”蘇瑾又輕輕叫了一聲。


    王鋼峰盯著這個詞從她的小嘴中說出來,紅潤潤的嘴唇嬌嬌嫩嫩的,粗糲的手指不自覺來到她的嘴唇,輕輕摩擦。


    她眼睛上移,看著他的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


    王鋼峰頓時覺得全身血液都衝向頭部,瞬間欺身壓了上去。


    夜晚,小女人哭了幾次。


    王鋼峰不知饜足。


    他們的新婚之夜,明月當空。


    第二天早上,太陽射進院子,也透過窗戶射進房間。


    王鋼峰心滿意足地看著身邊的小女人,她頭發微亂,鼻頭紅紅的,那是昨晚哭的。


    王鋼峰心裏升起一股踏實和溫暖,又不禁譴責自己昨晚的禽獸行為。


    王鋼峰的手輕撫著她的手臂,小女人也醒了。


    小女人看到躺在她身邊裸著的男人,小臉一紅,輕輕咬住下唇。


    王鋼峰感覺自己又蘇醒了。


    “昨晚睡得好嗎?”王鋼峰柔聲問,聲音沙啞。


    “你說呢?”小女人反問,聲音也有點沙啞。


    “對不起。”王鋼峰笑著說,看著不太像是有歉意的樣子。


    “壞人。”蘇瑾嬌嗔一聲,抬眼瞪他。


    王鋼峰心裏猛地一動。


    他的小女人有一股魔力,一句話,一個眼神,甚至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點燃他。


    蘇瑾看見他眼神又開始變了,心跳瞬間加速。


    她連忙喊道:“你不是說對不起的嗎?”


    王鋼峰含笑低聲:“做完再對不起。”


    就不該相信男人!


    他們起床時,已經10點多了。


    其他人都去生產隊裏勞動了,張桂芳留在家裏,等著兩口子起來。


    當兩口子踏出房間,張桂芳看見蘇瑾嬌羞柔軟,兒子王鋼峰精神飽滿,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


    小兩口感情真好!她兒子真有本事!


    “瑾瑾,你們快過來吃早飯!”張桂芳熱情招呼。


    打開桌罩,有一些昨天的剩菜,還有幾個今天新煮的雞蛋。


    “媽,你也一起吃。”蘇瑾輕聲說。


    張桂芳聽到蘇瑾這一聲“媽”,頓時心頭一暖,笑得更加慈愛,連忙擺擺手。


    “你們吃,媽已經吃過了。”


    她心裏歡喜,媳婦真懂事。


    王鋼峰坐下來,拿起一個雞蛋,掰開殼,放到蘇瑾碗裏。


    蘇瑾看著他的動作,心裏暖暖的。


    “媽,我們明天回部隊。”王鋼峰說。


    “這麽快!又為什麽不在家多幾天,不是還有假期嗎?”


    張桂芳很不舍。兒子平時難得回家,以前有時候一年都見不到一麵。


    今年因為娶媳婦的事兒才回來了兩次,她還盼著兒子能多住幾天呢。


    王鋼峰解釋道:“我申請了家屬房,那裏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收拾整理,早點回去也好有個安頓。”


    張桂芳默默點頭,雖然心裏仍舊舍不得,但也明白,兒子成家了,部隊那邊才是他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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