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坐起來,半靠在木床上,雙紅像一隻溫順的小貓靠在春平的懷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臉挨著春平的臉:“平平哥,我真的不是你妹妹?”


    春平看著雙紅的臉:“我剛才把你x了……”


    雙紅手捂住春平的嘴巴:“平平哥你流氓……”


    聲音裏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


    春平說:“雙紅,你不怪我吧?”


    雙紅搖搖頭。


    春平手摸了一下雙紅那裏,那裏一川淺草粘稠潮濕。雙紅任由春平摸著,微微顫抖。


    雙紅被春平摸得實在受不了,捉住春平的手,小聲說:“平平哥,春平想跟你說個事。”


    她還沒開口,就哭了。


    春平給她擦了下眼淚,問:“怎麽了雙紅?”


    雙紅把頭別過去,小聲說:“沒什麽。”


    春平摸著雙紅烏黑的頭發,心裏突然不知道怎麽的,有點發疼。


    春平說:“有什麽說的就是的。”


    “真的沒得什麽平平哥。”


    這個時候月光照在窗外小學校的操場上,萬林青一叢叢依偎在一起,一切都很溫馨的樣子。


    雙紅說:“平平哥,上次說的那個姚紅兵你還沒有有印象?”


    “哪哪個姚紅兵?哦,你是說林場的姚紅兵?”


    春平一時還沒轉過彎來,主要是剛才太忘情了。


    “我跟他談朋友了。”


    “哦。”


    春平口氣顯得很淡的樣子,心裏當然就很低落了。


    春平強裝笑臉說:“他人不錯啊,老實伢。”


    雙紅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笑笑說:“你怎麽曉得的?”


    “他經常找我玩,上次還托我跟你說呢……他蠻喜歡你的。”


    說這句話時春平心裏約約作痛。


    “是嗎?我都不認得他。”


    “他想跟你談啊,他說的就是這個事。”


    說這些話時春平一直想等著雙紅說說她自己內心的想法,結果什麽都沒等到,春平就有點失望了,感覺自尊心有點愛傷。


    春平直接問雙紅:“你想不想跟他談?”


    “不想又有什麽辦法?我爸爸都答應人家了。”


    一聽這話,春平就有點生氣,你各人自己的終生大事,你爸爸答應了又算個屁啊。


    但是春平什麽也沒說,隻“哦”了一聲。


    有些事情,是用言語表達不出來的,特別是在心痛的時候,朋友,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或者類似的感覺?


    這天傍晚,春平正在鎮宣傳辦公室寫報道,不知從哪裏飛進來一隻綠頭蒼蠅,在春平的頭上飛了一圈又一圈,雖然不叮人,但嗡嗡嗡的很煩人,春平就拿了一本黨員雜誌起身去打,追了三圈都沒打到,春平隻好去把窗子打開,讓蒼蠅飛出去了。春平這時感覺窗外香氣襲人,抬頭一看,月郎星稀,窗外的廣玉蘭開了和花壇裏的鬱金香開了。春平想,看來不能太忙於工作了,要學會休息啊,會休息的幹部才會工作。在春平看來,站在窗口看看窗外的風景就是休息了。


    就在春平欣賞窗外的美景,大口呼吸夜風送進的帶著清香的空氣時,他突然打了個激靈,不冷啊,怎麽會這樣,難道我是要尿尿了,馬上,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剛剛才上過一趟衛生間。


    這時,他的眼前突然有些迷離,在他眼前兩米遠的地方,一團乳白色的東西在蠕動,變大,慢慢的變清晰起來,春平知道,預視就要出現了,這個時候他要做的就是屏心靜氣的等待著它的降臨。


    春平睜大眼睛,好像是一個店麵,門上麵有一個招牌,上麵寫著四個字:“黑鴨子”,門關著,透過門,隱約可以看見麵裏坐著幾個女人,穿得很暴露,都露出白白的大腿,春平根據自己的社會經驗,一眼就看出,這個小店應該是提供女性服務的。但是男主角在哪裏呢?為什麽還遲遲不肯出現呢?根據春平的經驗,預視的時間一般都很短暫,就在春平有點著急的時候,一個男人挾著個小黑包出現在畫麵中,他雖然低著頭,背朝著春平,但這個人就是燒成灰和別人的混在一起,春平也能從裏麵扒出來。


    這兩天清平市正在開四級幹部夏收會議,所以福山這兩天應該是在市時活動了。


    春平在心裏微微一笑,看來福山書記的風流業務從沈家灣拓展到市城了。


    接下來我應該怎麽做呢?春平在心裏問自己,盡管答案已經在問題之前就已經有了,但是機會來得太突然,春平簡直有點不能自持了,他甚至都替《清平日報》想好了一個新聞標題:村支書開會忙裏偷閑去嫖娼


    春平心裏有點小激動,手都有點微微顫抖了,他看了看手上的筆,一揚手甩到桌上,看來要出大事了。


    下一步要做的是搞清楚這個野鴨子發廊在哪裏?怎麽弄呢?這個好辦。春平立馬拿出手機,打開一款軟件,輸入“野鴨子發廊”,馬上就找到了野鴨子的位置,在城中街道辦事處旁邊的清平經濟開發區商業街西邊,就這麽簡單。


    春平收起要寫的通訊報道,這種歌德體文章,跟刷在西河街上的國家計劃生育標語:“生男生女都一樣”差不多,寫多寫少也都一個樣。


    春平背起包,裝好手機錢包,還有一個他平時用來觀察天鵝水庫野鴨子的望遠鏡,拿出小圓鏡,整理了一下頭發,戴上了墨超,感覺自己這個時候明顯比平時帥出三個百分點,萬事具備,隻欠出發!


    他到西河新街街口租了一個小麵包車,花了一百元錢,雖然有點心疼,但為了福山書記,這錢花得值得的。不到40分鍾,麵包車就開到了目的地,春平下了車,麵包司機說:“玩好啊您。”


    春平微笑:“你錯了,我是去執行公務為民除害。”


    司機點頭稱是:“為民除害為民除害。”


    很快春平就找到了黑鴨子發廊,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華燈初上,清平市的夜生活正式開始了,各種春心開始蕩漾。


    春平先是從在街對麵的一家米粉店,拿出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翻,感覺這裏真的是偷竊的絕佳地點,通過全方麵多角度的觀察,春平得出的結論是:這家名叫“野鴨子發廊”的休閑小店檔次處於中等,比較適合農村幹部的消費水平和口味。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春平朝一直在一邊焦急等著收錢下粉的老板,打了個響指:“來一碗素粉,別忘記加點辣牛肉湯啊。”


    春平一邊吃著米粉絲,一邊靜靜的等待著沈家灣土皇帝的大駕光臨。


    春平把肉湯米粉吃完了,福山也沒來,就拿起桌上的一根牙簽剔牙,把每顆牙都剔得清潔溜溜的,福山還沒來,春平實在撐不住了,取下黑超,放下望遠鏡,準備趴桌上好好睡一下,這時,他感覺眼前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趕緊帶上黑超對著望遠鏡,這一看,大喜,果然是福山來了,福山同誌夾著他的公文包,腆著肚子,全身上下都收拾得像一個最基層公仆,一步三搖的進了發廊,一進去,就被野鴨子小姐包圍住了。


    春平淡定的一笑,掏出手機,撥了110。


    不到10分鍾,一輛看起來很破爛的警車載著兩個警察開到野鴨子店門口。以前都是店裏的小姐內線直接給這條街的民警報信的,這次有點例外,但不管白貓黑貓,能爬到嫖客罰到款的就是好貓。


    兩名英明神勇的警察就一前一後押著福山出來了,福山光著上身,就穿一個三角褲,一身的白肉,這哪裏像一個優秀的村支書啊?春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時的春平不慌不忙掏出平時用於通訊報道的相機,對著福山就是一陣哢嚓。福山的光輝形象定格在800萬的顯示屏上。


    目送警車遠去後,春平回去寫了一篇800字的報道,報道是這麽寫的:


    本報訊,通訊員平哥報道:在我市目前加大掃黃力度的行動中,西河鎮沈家灣村村支書沈某卻頂風作案,在我市經濟開發區商業街某發廊尋歡作樂,其正在進行嫖娼交易時,被我公安幹警當場抓了現行……


    不到三天,這篇報道就出現在《清平日報》的法治版,而且是頭條,配的大照片十分的搶眼。


    第四天,西河鎮黨委開會研究了福山嫖娼的事情,與會領導一致認為福山道德敗壞,萬萬不能再擔任村支書了,作出了雙開的處理。


    吳萬林歎了口氣:“我萬萬沒有想到啊,福山這麽精明的人怎麽會被捉了個現場。”


    這次四喜撿了個大紅包,當了沈家灣村支書,每天睡覺都笑醒了。沈家灣人認為,雖然四喜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比福山好點就行了,因為四喜這人怕老婆,不敢在外麵睡人家的老婆,現在的村幹部,能做到這點,已經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這天四喜來鎮上辦事,找到四樓宣傳辦,敲了三下門,春平打開門,把四喜迎了進去。


    春平問:“怎麽樣?這回書記當得踏實吧?”


    四喜搓著手:“踏實踏實,這回不怕福山東山再起了,雙開。”


    春平說:“是啊,連黨員都不是了,悲催啊。”


    “杯吹?”四喜看著春平,他畢竟隻是個農村幹部,平時也不大上網,不太懂這種網絡語言,不過潮吹他倒是聽說過。


    春平說:“四喜哥,你心裏也應該清楚福山是怎麽下去的,我們都是一個灣的,明人不說暗話,你四喜哥這個書記位子一定要做正,我這個人不信邪也不怕鬼,你莫看我隻是西河鎮一個小小的吹鼓手,別個地方我管不著,我這個就看不得當官的欺負人。”


    四喜聽春平這一說,冷汗都下來了,連連點頭。他也沒辦法,如今春平是鎮上的幹部,年輕有為,以後前程遠大,朝中有人好做官,最好不得罪春平。


    “春平,哦不,張幹事,我一定按你說的做。”


    “嗯,工作萬條線,支書一根針,都要從你這裏過,你這個村長責任重大啊,你要搞得好,我會讓你多多在清平日報上露臉,當然,話說回來,四喜哥你要是搞得不好,我也有辦法讓你露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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