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玲玲滿臉不屑,“我還怕她嚇著我呢!”


    “長得跟塊黑煤炭似的,晚上沒月亮都看不見她這個人!真是不得了!”


    隨後抱著手,自顧自的回屋去,就當沒看見其他人一樣。


    小清氣得要冒煙,她哪能受得了這委屈?伸手便要去拉郭玲玲理論。


    幸好劉嬸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清的手。


    “小清你幹嘛!她可是懷著孕呢!”


    小清寄人籬下,又氣又委屈,但她也不敢不聽劉嬸子的話。


    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想,等她把孩子生了,再收拾她也不遲!


    隨後二人也跟著郭玲玲回屋裏去了。


    溫姝見狀,也沒說什麽,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她也正準備撇下白柔回屋去。


    白柔還沒走,卻看見藺文軒從大門口走進來。


    瞧見藺文軒,白柔臉上立馬浮現笑臉。


    “藺大哥!”


    聽見有人喊,藺文軒才低頭看見白柔。


    他本想著回家找老婆說事兒的,眼裏也沒別人。


    “白柔?你不是搬出去了嗎?”


    “我……”


    白柔不語,她不想讓藺文軒知道,她來求溫阮幫忙被拒絕了。


    可轉念一想,這真是個好機會,便聲音柔柔,眨眨眼地攀上藺文軒的手。


    “我本來想請姝姐幫個小忙,但是姝姐明明可以,就是不想幫我這個小忙!”


    見她攀上自己的胳膊,藺文軒一把拍下她的手。


    “好好說話,叫什麽阮姐,叫嫂子!”


    “要幫忙也該過問我,你嫂子哪兒懂這些。”


    說完就沒理會白柔,而是徑直走到溫姝旁邊,拉著她的手回到了屋裏關上了門。


    溫姝關門前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白柔。


    正看見她臉紅一陣白一陣,看得溫姝心情大好。


    回屋關上門,藺文軒拉著溫姝坐下,表情帶著些嚴肅。


    “過兩天我要去執行任務,會離開家一段時間,你在家好好的好嗎?”


    “什麽任務啊?危險嗎?”


    話說完,溫姝想到什麽,立馬捂上了嘴。


    按理說部隊上的任務是不能跟任何人說的,她也是關心則亂才問的。


    “你乖乖待在家裏什麽也不要擔心,我過兩天就回來了。”


    藺文軒語氣溫柔,像哄小朋友一樣在哄著她。


    阮姝心裏雖然很擔憂,但也怕藺文軒會因為放不下她分了心。


    便也不再多餘的過問,隻關切的說,“不管什麽任務,我都希望藺叔叔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說完,溫姝環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懷抱之間。


    感受到胸前的這樣一片柔軟,藺文軒也回抱著她,沒有說話。


    這次的任務說不危險是假的。


    但是他不能向自己的妻子透露任何細節。


    一則,是部隊的任務,本不能泄密,二則,他也怕她擔心。


    想到這裏,藺文軒語氣溫柔。


    “很快就回來了,沒事的,至於白柔,你不用搭理她,有什麽事等我回來之後再說。”


    “好……”


    夫妻二人相互擁抱,在任務執行之前享受著片刻的溫暖。


    幾日後,溫姝送藺文軒離開了家。


    送藺文軒上車之後,阮姝也沒有離開。


    直到車行至沒有影子。


    阮姝才回家。


    此時家裏空蕩蕩的。


    藺文軒此次去執行任務,阮姝雖未多問,心裏卻還是擔憂的。


    擔憂是一方麵,自己的工作也還要繼續。


    溫姝也沒有閑著,她換了一身衣服,去單位上班了。


    藺文軒沒在家,白柔也沒有上門打擾自己,平時閑著侍弄花草,倒也清閑了幾天。


    就這麽過了一周,溫姝還是沒有收到藺文軒的消息,終於還是忍不住擔心了起來。


    於是下午下班以後回了藺家。


    剛進家門,阮姝就看見藺父坐在椅子上抽煙。


    把包放在門口的櫃子上以後,阮姝走到藺父麵前。


    “爸,藺哥說去執行任務,去的時候隻說是幾天。”


    “這都一周了,我也沒看見回來,您知道些什麽嗎?”


    溫姝說話間也沒閑著。


    拎著溫壺,給藺父倒了杯茶。


    順便恭敬地遞到藺正庭手裏。


    藺正庭手裏的煙還沒抽完,看見兒媳婦遞了茶水過來還是端了起來。


    茶水溫熱,藺正庭端起精致的茶杯,看了一眼。


    隨後徐徐喝了一口。


    “部隊上的事兒,你們婦人不要過問。”


    藺父知道一二,但是作為司令,即便是家人,他也不好透露什麽。


    軍中有軍中的規矩。


    茶可以亂喝,話還是不能亂說的。


    溫姝心裏著急,但是聽見藺父這麽說,倒也不敢問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並不關心藺文軒。


    所以不論發生了什麽事兒,即便是枕邊人,她也很少去問。


    現在卻開始後悔,那時候自己問得太少。


    但是藺父話已經說了。


    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他知道,也不能說。


    她知道藺父是個規矩的人,即便再怎麽問,也問不出來。


    所以坐了一會兒,就拿著包回家了。


    路上,溫姝心裏有些嘀咕。


    好歹是親生父親,怎麽有些不聞不問的?


    連她這個兒媳婦,也沒能從他嘴裏討到幾句好話。


    溫姝正要進院子,劉嬸子剛好從路的對麵走過來。


    二人正好在門口遇見。


    阮姝心裏有事兒,沒有看見劉嬸子走過來。


    倒是劉嬸子,急急忙忙地開口。


    “小阮,你怎麽在這兒啊?”


    “劉嬸子回來了啊,我在這兒怎麽了?”


    溫姝疑惑。


    “你還不趕緊上醫院去看看,你男人在醫院呢!”


    “什麽?”


    溫姝一驚,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自己等了一個星期,等不來的人,現在住在醫院裏。


    溫姝急忙抓住劉嬸子的衣裳,焦急詢問。


    “您把話說清楚點兒?他怎麽在醫院去了?你怎麽碰到他的?”


    “小阮你別著急,我送郭玲玲去醫院產檢,路過病房碰見白柔去打熱水了。”


    “我以為是她生啥病,想著去問一下,畢竟做過鄰居,咱也關心關心。”


    “劉嬸子你說話說重點呀!”


    阮姝著急,聽劉嬸子說話慢吞吞的。


    “行行行,你聽我說,沒想到跟著她去了病房,反倒是看見你男人躺在床上地,我進去眼睛是閉著的,頭上還纏著紗布,看著有點嚴重啊!”


    “人在醫院!”


    溫姝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


    藺文軒應該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現在正躺在醫院,還是白柔在照顧!


    想到這裏,溫姝坐不住了。


    連家都沒回,拎著包包,就往部隊醫院的方向走去。


    心裏想著白柔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


    難道藺文軒去執行任務還被她給碰見了?


    世界上有這麽巧的事兒?


    劉嬸子見她走得急,這句話還沒說完,隻能在她身後喊。


    “在二樓,二樓左邊第三個病房,你可別走錯了!”


    “好,謝謝你劉嬸子!”


    溫姝忙不迭地扔下一句話,便匆匆忙忙地跑沒影了。


    到了部隊醫院門口,阮姝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她跑得太著急。


    可即便是這樣,她的腳步也依然沒有停留。


    進門以後直奔2樓,朝著劉嬸子說的房間去了。


    剛走到門口,還沒進門,就看見白柔擰幹帕子,在幫藺文軒擦拭身體。


    動作親昵,仿佛他們才是一對兒。


    而床上的藺文軒此刻閉著眼睛,嘴唇泛白,額頭和身體上都纏著紗布,一動不動的樣子,像睡著了,但看著更像是昏迷不醒。


    溫姝怎麽受得了,他們才是合法夫妻,白柔在幹嘛!


    她又心疼又生氣。


    “你在幹什麽!”


    說話間,阮姝沒有找到稱手的東西,便把裝著鑰匙的包砸在白柔的肩膀上,盯著白柔,質問她。


    “啊!”


    白柔吃痛,轉頭看見是溫姝。


    她下意識有些慌亂,可轉眼間便鎮定的將帕子放在水盆裏,不要臉一般道。


    “姝姐,藺大哥受傷了,難道你不知道嗎?不小心扔到他怎麽辦!?”


    知道?她怎麽會知道,白柔知道還故意瞞著,就算她想知道也不能知道吧。


    何況這麽近的距離,溫姝再怎麽不準,也不會扔到受傷的藺文軒身上。


    所有的說詞,都是白柔在沒事找事兒而已!


    “要是你不故意瞞著,我還能不知道?”


    藺文軒的責任護士此刻端著換藥盤走了進來。


    聽見裏麵在吵架,立即嗬斥他們。


    “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我們要給藺中尉換藥了,閑雜人等出去。”


    語氣之中說的是閑雜人,可是眼神卻看的是溫姝。


    可這裏的閑雜人明明是白柔啊!


    “白柔你耳朵不太好嗎?沒聽見護士姐姐說閑雜人等出去嗎?你還不出去,是要我請嗎?”


    溫姝可不是吃軟飯的,即便對上護士的眼神,她也不帶怕的。


    此話一出,換護士慌神。


    眼前這個姓白的不是說自己就是藺中尉的媳婦嗎?可剛來的這個女生,無論是氣場還是氣質,看上去都更勝一籌啊……


    難道?


    護士不敢想,她也怕自己搞錯了。


    白柔直直站著沒說話。


    二人都被溫姝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


    見護士也沒說話,自己也早就先入為主,便道。


    “溫姝你在胡說什麽,大院裏誰不知道我和藺大哥是青梅竹馬,該出去的是你才對!”


    白柔心虛,她的確撒了謊。


    登記的時候謊稱自己是藺文軒的配偶。


    這才導致醫院沒有打電話通知溫姝。


    害得溫姝白白的擔驚受怕。


    聽到這句話,溫姝這才明白,難怪自己這麽多天都沒有收到消息。


    原來是白柔撒了謊,在醫院偷偷地照顧受傷的藺文軒。


    “你有什麽資格照顧他,我們才是合法夫妻,該出去的是你,白柔!”


    溫姝從來不是個懦弱的人,硬剛是最好的辦法。


    護士被這場麵震懾住了。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叫白柔的女人不是藺文軒的媳婦。


    那她還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藺中尉最重要的人,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點不要臉了。


    聽著這邊在吵架,愛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藺文軒已經昏迷了好幾天,此時住的是獨立病房。


    聽八卦的人圍在門口。


    小時候的門被堵得水泄不通。


    眼見著大家漸漸把矛頭指向自己。


    白柔坐不住了。


    剛剛想裝可憐的那股勁,已經被溫姝給死死地壓製下去了。


    她從未想過道歉,反而是惱羞成怒的嘶吼。


    “你是他妻子又怎樣?他昏迷了這麽多天,你在哪裏?你有找過他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早就死在外麵了,還能在這兒躺著?”


    “作為夫妻,你連作為妻子的義務都盡不到,反倒在這裏指責我的不是,你有什麽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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