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逆生四重的路看到了!


    “陸瑾,你今天說什麽也要給我們這幫師兄弟一個答複,你去了這麽多次唐門,師伯他究竟什麽時候能回來?”


    說話的是陸瑾的師兄水雲,原本他還能沉得住氣。


    可就在前段時間,全性的人對外宣稱,要將三一門的人全部剝皮,並曝屍荒野供人欣賞。


    這可徹底激怒了水雲。


    就連一向沉穩的長青,如今也不太支持陸瑾避世不出的做法,語重心長地道:“陸瑾,你真見過師爺嗎?”


    對於這兩位師兄的懷疑。


    陸瑾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他有些失落地垂著頭,再如以往那般拿出一塊潔白無瑕的令牌:“這一塊令牌就是師伯給我的,你們可以不信我,但你們還不能信師伯嗎?師伯的逆生三重,我體驗過,他的實力比師父更強,他並不是我捏造出來的人物。”


    陸瑾知道,自己的解釋之所以無力,是因為口說無憑,唯一靠譜的就剩塊令牌了。


    他也清楚,三一門到了火燒眉毛的階段。


    全性的人一旦集結到山門來圍攻,那麽他們三一門將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讓我們窩在山門裏等著全性那幫家夥來圍剿我們嗎?我不想等了,陸瑾,我想主動出擊,與其坐著等死,不如痛痛快快的,多殺幾個全性的人再死。”


    水雲並不是衝動,他也認清楚了如今的三一門,在失去了師父、師叔以及大師兄後,便從此一蹶不振。


    他們全部人的希望都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陸瑾在四川遇到的師爺。


    可問題是。


    目前這個給三一門帶來希望的火種,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陸瑾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重大的決定般,臉上變得異常凝重,最終還是選擇將真相公布於眾:“師爺,其實已經出關了。”


    “那師伯人呢?”


    長青、水雲以及在場所有師兄弟的皆是激動萬分。


    三一門的仇有望報了!


    見到眾人那一個個滿懷期待的眼神,陸瑾深知再繼續隱瞞的話,隻會成為門中的罪人。


    於是,他隻能如實地回答道:“我多次去唐門找過師伯,唐門長跟我說,師伯殺了一千多個鬼子後,人就消失不見了。”


    “什麽?!!”


    這一刻。


    三一門的天,如同陰霾般,死氣沉沉。


    ......


    江西,大王山。


    此時。


    兩百多號人正集結在了一起,他們罵罵咧咧,喝著咧嘴,談天說地,無話不談。


    還有其他人正陸陸續續地從其他方向趕過來。


    “劉婆子究竟叫了多少人過來啊,這是加入全性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陣仗。”


    “是啊,有些人我都以為死了,沒想到還活著,嘿嘿。”


    “這一次,我要生扒了那些三一門弟子的皮,聽說他們修煉逆生三重,一個個都細皮嫩肉的。”


    這群人,都來自同一個組織。


    全性!


    這一次,全性單方麵宣布對三一門開戰,其實並不是掌門無根生的意思。


    而是當初三一門對全性門徒進行追殺,殺害了不少無辜的人,所結下來的惡果。


    之所以選擇是在今年開戰,也是因為在今年甲申年。


    東瀛軍方麵已經接連戰敗,大部分軍隊從內陸逐漸退出,不少失地被收複,東瀛疲態盡顯。


    原本放下了怨恨的異人們,沒有了外部侵略給予的壓力後,便都開始算舊賬。


    不僅是東瀛軍戰敗的原因。


    導致全性宣戰的,還是因為掌門無根生的消失。


    當年,無根生對所有全性門徒下達過一個命令,那就是全性門徒,隻要見了三一門的人都要繞著走。


    大家也都給了無根生麵子。


    可三一門卻不會做人,單方麵對全性門徒以及與全性有關聯的人都進行無情的屠殺,殺害了不少全性的家屬。


    如今沒了無根生的牽絆,全性門徒幹脆直接開始算舊賬,並開始集結分散在各地的門徒,準備將三一門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


    龍虎山。


    接待廳內。


    張靜清坐在太師椅上,正閉目養神著。


    “師父,你聽說了嗎?全性那幫妖人,打算對三一門進行圍剿了。”


    長得憨憨模樣的田晉中,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五一十地說道。


    “知道了,哎,三一門那幫家夥也是,殺了全性這麽多人,還想躲起來,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對於此事,張靜清也倍感頭大。


    這是三一門跟全性的事情,跟他們龍虎山不搭邊。


    雖說龍虎山作為頂級門派勢力之一,在異人界當中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同時,也是正義的化身。


    但這個時候拉架的話,又顯得尤為不妥。


    為什麽這麽說,當初全性掌門無根生闖入三一門後,與左門長大戰了一場。


    左門長本人並沒有讓三一門弟子報仇的意思,也說了無仇可報。


    後來是代掌門似衝和毋澄真去找無根生報仇,被全性妖人所殺,引發兩派之間的爭鬥。


    全性本就是一群惡人,要說人人遇而誅之,還算過得去。


    可你三一門一個名門正派,到處亂殺無辜,讓自己的名聲和地位一落千丈。


    這個時候龍虎山再出麵拉架的話,就顯得偏袒三一門了。


    這趟渾水不好趟啊。


    “這不簡單,師父,您就讓我去吧,陸瑾好歹也是我小兄弟,我不能對他見死不救吧。”


    這時,張之維從門外,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笑眯眯地說道。


    “嗬,之維,你代表的可是我龍虎山,你打算代表龍虎山跟全性開戰?你可想過後果?”


    張靜清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張之維,說話的同時擼起袖子就要幹他。


    田晉中連忙阻攔道:“師父,別生氣,有話好好說,之維師兄這麽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什麽道理?要是龍虎山跟全性開戰,我倒是不怕,隻是你那些實力稍弱的師兄弟,本來還可以安享晚年,可你這麽一搞,就把他們拖下水了,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們?”


    “抗戰也有七年,龍虎山這一代都快被殺光了,就剩下你們這些人在,為師是希望你們好好活下去啊。”


    張靜清長舒了一口老氣,他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畢竟抗日戰爭多年,他們龍虎山的人沒少出力,多少師兄弟下山的下山,多少師兄弟死在了戰場上,連屍首都沒有回來。


    休養生息,才是現在各大門派要做的。


    全性卻不同,那幫妖人又不是正統,隻要是個正常人,宣布自己是全性的,那就是全性了,入門的要求門檻極地,死了都不值錢!


    拗不過張靜清的性子,張之維也隻能搖頭晃腦地離開了。


    走到接待廳的大門前,張之維仰著頭,嘴裏叨叨著:“陸瑾啊陸瑾,你可要活下去啊,不然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有趣的人了。”


    “師兄,你最近有見到張懷義嗎?”


    田晉中後腳跟了上來,拍了拍張之維的肩膀。


    “幾天沒見了,應該是師父讓他下山辦點什麽事了吧。”張之維搖了搖頭。


    聞言,田晉中攥著拳頭,臉上有些沉重:“我剛才問過師父了,師父沒有讓他下山,估計是自己跑下山了。”


    龍虎山的門規,相對自由,一般想要下山,去探個親或者到城裏玩玩,隻需要跟天師打聲招呼就行,不會有過多的阻攔。


    可這沒打招呼下山的情況,田晉中還是第一次見。


    之所以知道張懷義已經好幾天不見蹤影,是因為田晉中就是負責清點人數這塊的。


    門派當中,誰下山去做了什麽,門派裏麵還有多少人,這都是田晉中每天要上報給天師的事情。


    “你是說懷義那家夥壞了門規,自己偷偷跑下山了?”


    張之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是啊,而且前幾天我還發現,他大晚上的偷偷拿了一封信出來看,不知道是誰寄給他的,自從他看了那封信以後啊,心情好像不太好。”


    說到這裏,田晉中追溯了一下前幾天的事情。


    “晉中,這件事情,師父他老人家知道嗎?”


    “不知道呢,師兄,你可別跟師父他老人家說。”


    “放心吧,你還不知道你師兄我這張嘴巴啊,最嚴了。”張之維十分自信地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


    接待廳內,張靜清的聲音猶如獅吼般傳蕩了出來。


    “晉中!聽之維說,懷義接受了一封信後就偷偷跑下山了?”


    ......


    一個月後。


    四川,綿山。


    一處斷崖下,一個暗黑無光的山東裏麵。


    裏麵的中石乳滴落在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陰暗潮濕的洞穴當中。


    一道枯瘦如柴的身影正盤腿打坐著。


    他滿頭白發,臉上的皺褶如千層般,連眼睛都快蓋住了。


    這人簡直老到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了。


    總而言之,就像是一盞油燒幹的燈。


    由於太瘦弱,身上白色的練功服都耷拉了下來,空蕩蕩的,像是架著一副骨架般。


    突然,他的身子動了下,喉嚨裏麵發出了一道沙啞而虛弱的聲音。


    “逆生四重的路,我好像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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