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至城外,謝思安坐的渾身腰酸背痛,便讓車夫程勇將馬車停在了樹蔭處,她和穀雨下來透透氣。


    下了馬車,謝思安伸了個懶腰,這出府感覺就是好。穀雨本來笑嘻嘻的,卻突然皺著眉頭問道:“小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我好像聽到有什麽人喊救命。”


    謝思安疑惑地搖搖頭:“沒有啊!我怎麽什麽都沒有聽見。程勇,你聽見了嗎?”程勇搖搖頭,表示沒聽見。兩人同時看向穀雨。穀雨還是否定道:“不對,我聽到了。好像就在這附近。”說著穀雨就開始找起來了。


    謝思安隻好讓程勇陪她一起看看,心想穀雨多半是聽錯了,這荒山野嶺的有人?不料,下一秒,穀雨大喊道:”啊!小姐,這有個人!”


    隨著穀雨一陣驚呼,謝思安也立即走了過去。


    天啊!真有人。隻見一個小小人兒,縮成一團,倒在草叢裏,虛弱的喊著“救命”。得虧穀雨耳朵尖,不然誰能發現這有個人。


    謝思安立即讓程勇將人抱出來,是個小姑娘看樣子也才六七歲,渾身髒兮兮的。穀雨心疼地接過她:“三小姐,她肯定是餓的,當時我們村好多人就是這樣餓死的。”


    “先別急,你先將她抱上馬車。程勇,馬上啟程去靜心庵,裏麵的慧遠師太懂醫術,是餓了病了都好安排。”謝思安立即安排道。幾人不敢耽擱,立即朝靜心庵駛去。


    “師太,她怎麽樣?”靜心庵中,謝思安看著慧遠師太一直皺著眉頭,不免有些著急。上次那位公子渾身是血,慧遠師太也沒有皺眉頭。剛她在路上已經檢查過,這孩子身上沒有什麽傷口。也不至於讓對方這麽把了這麽久的脈。


    “唉,這小姑娘肯定是餓久了。脈象太虛弱,怕是難熬的過去。”慧遠師太歎息道,接著她準備給小姑娘喂一點粥,卻見對方難以咽下去。喂了好幾次,最後也隻喂進去點水。


    慧遠師太放下了碗,對謝思安搖了搖頭。


    “小姐。”穀雨傷心的看著謝思安。謝思安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當初也就是這樣餓死的。還是古代這醫療條件太差了,要是在現代,這也就是打幾瓶葡萄糖的事。葡萄糖,對哦!


    “穀雨,我想到了。師太,能否安排人給我一碗濃濃的糖水,一碗濃濃的鹽水?”


    “小姐,這有用嗎?”


    “不知道,先試試看。”謝思安也不確定,但總要試試才知道有沒有用!庵中的師傅很快就端來了謝思安要的糖水和鹽水。兩人小心翼翼的喂著,好在小姑娘還能咽下去水,就是太慢了,但謝思安和穀雨都沒放棄,兩人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兩碗水才喂完。


    穀雨讓謝思安先去休息,她想守著這個小姑娘。謝思安知勸她不動,便囑咐她半夜再這樣喂一次,就去了隔壁房間。謝思安實在太累,加上身子弱,剛沾床就睡了過去。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她急忙跑到隔壁房間。穀雨看到她來欣喜的說道:“小姐,她能喝粥啦!”


    謝思安開心的問道:“她醒了?”


    穀雨搖搖頭:“沒醒,不過早上我喂她喝了一點小米粥,她也能咽下去。”


    謝思安點了點頭,隻要能咽下去吃食,那就有很大希望,又想到穀雨一直守在這裏,連忙勸導:“穀雨你先去隔壁睡會兒,我來守著。等她醒了,我馬上喊你。”


    穀雨看謝思安精神不錯,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臉色已經不像昨天那樣慘淡,便安心的去了隔壁。


    謝思安看著床上的小姑娘,瘦的不成樣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逃難來的。她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臉,這時候慧遠師太也過來了。她來是把脈的。謝思安連忙讓開位置。


    一把脈慧遠師太驚喜的發現,小女孩的脈象雖然還是很弱,可比昨天強多。她沒想到這糖水和鹽水還能救人。


    “菩薩保佑!謝小姐,這孩子算是熬過來了。”


    “太好了。”謝思安激動道,她都想馬上去告訴穀雨。


    慧遠師太笑著點點頭,接著問道:“謝小姐,你怎麽知道這鹽水中糖水能救人。我學醫數十載,還是第一次聽。”


    “哦”謝思安一愣,反應過來連忙說:“我也是以前聽人說的。”


    “嗯”慧遠師太沒有繼續詢問,隻是囑咐道:“這孩子身子還是太弱了,所以遲遲沒有醒。等她醒了能完全禁食了,我再給她開些藥。”


    聽著慧遠師太的話,謝思安也總算放心了不少。她守在小姑娘身邊,又給她喂了一些米粥,正如穀雨所說,這些她果真能咽了。謝思安便不定時的給她喂幾口。


    小姑娘是下午醒來的,虛弱的說了幾句話,就又睡了過去。不過,這已經讓謝思安和穀雨開心不已。於是,兩人輪番守著小姑娘。


    又過了一日,小姑娘徹底醒了,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可以坐起來自己吃飯了。得知是謝思安她們救了她,她急忙跪下朝她們磕頭。謝思安趕緊扶起她,


    從小姑娘口中,謝思安才知道,這小姑娘叫丫丫,是從江洲逃荒過來的。今年江洲大水,莊稼全被淹了,甚至很多房屋都塌了。丫丫她們村受災不是最嚴重的,但基本也顆粒無收。丫丫父母沒辦法,隻能帶著她和其他人一起北上投靠親戚。


    但一路上隻要聽說她們是江洲人,沿路的士兵守衛就一直驅趕他們,甚至打殺。丫丫的父母就這樣受了傷,但是他們也沒有銀子去看病。沒多久,丫丫的父母就相繼去世了。隻剩下丫丫一個人來尋親,但她太小了,一不小心就迷了路,最後餓倒在草叢裏。


    聽完丫丫的故事,穀雨心疼的抱住她。謝思安也沒有說話,丫丫是遇到了她們,可其他人呢!像她們這樣的難民估計不計其數,可是盛京這邊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謝思安煩心的想著,抬頭便看見一個熟人,吃驚道:“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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