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幽竹苑,謝思安向謝雲昭道了謝,兩人便各自回了房間。


    謝思安躺在貴妃榻上,任由穀雨幫忙揉著膝蓋。剛剛跪的那一陣子,現在還真有點疼。而穀雨一邊按著,一邊憤憤不平道:


    “老爺,就是偏心。小姐跪了那麽長時間,他就和沒看到一樣,還有夫人,她居然敢對小姐用家法。”


    對於謝慕遠,謝思安早就對這個父親死心了。至於薑氏,她就更沒指望過,不害她就不錯了。


    隻是穀雨的話,讓她有了更深的擔憂。她現在還是太弱了,像今日這樣的場景,她完全沒有能力反抗。今日如果不是謝雲昭,她被打死都有可能。


    看來以後她得為自己做打算了,還有穀雨。謝思安看著一旁的穀雨,心中暗暗發誓。


    謝思安找出自己的錢匣子,她數了一下,大概快十萬兩了,這其中郡主和陳公子的錢暫時不能動,有機會還回去。那就剩謝雲昭給的,五萬兩是個不小的數目,但足夠她幹很多事了。她得好好謀劃一下。


    謝思安想了想,還是得出門一趟。現在秋姨娘當家,要出門應該不會太難吧!謝思安剛準備讓穀雨去請示秋姨娘,想想還是決定明日再說吧!


    第二日,謝思安到底還是沒出門,因為謝灼華回來了。


    謝思安聽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謝灼華出了什麽事,立即隨謝雲昭一起去了前廳。


    前廳中,謝灼華明顯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此時她正在依偎著薑氏懷裏哭泣。


    謝慕遠有些煩躁地說道:“這好好的,秀林山莊怎麽就人去樓空了。我當初就說別學什麽打馬球,那麽短的時間能學點什麽。現在好了,銀子也打水漂了。”


    “老爺,你莫生氣。生氣傷身體,這夫人也是為了大小姐好,這才被人騙了。大小姐回來就好,那什麽馬球不學也罷。”秋姨娘溫聲說著話,眼神卻看向秦嬤嬤。


    秦嬤嬤看著秋姨娘嘲諷道:“秋姨娘,你不過一個妾室,老爺夫人還沒說話,即使老身做的不對,也輪不到你說話。”


    “嬤嬤,現在是秋姨娘管家,你就少說幾句吧!”薑氏在一旁,弱弱地說了一句。


    “什麽?”秦嬤嬤滿臉不可置信,見薑氏點了點頭。秦嬤嬤才向謝慕遠正色道:“大人,這本是大人的家事。老身本不應過問,隻是偌大的一個尚書府,讓一個妾室管家,終究是不妥的。”


    “嬤嬤既然知道不應該過問,此時就不該說出來。秋姨娘雖是妾室,到底也是府上半個主子。現在母親身子不適,秋姨娘管家是最合適不過的。父親,你說是與不是。”謝雲昭笑盈盈地看著謝慕遠說道。


    一旁的謝思安則在內心,瘋狂鼓掌。二姐姐威武,她什麽時候可以像二姐姐一樣,說話如此霸氣。


    此時秦嬤嬤倒是平靜地很,淡定的說著:“二小姐說得是,是嬤嬤逾越了。”


    “好了,嬤嬤一路也辛苦了。這幾日在府上好生休息一下。”謝慕遠語氣平淡的說道,雖然他也看不上秦嬤嬤。但顏華郡主教養嬤嬤的身份,還是讓他有些顧忌。接著他又吩咐道:“夫人身體不適,這幾日府中的事還是讓秋姨娘管著。其他人都散了吧!”


    薑氏一回到海棠院就發了一通脾氣,怒道:“一個妾室還想爬到我的頭上。”


    “娘,不過是讓她管家幾日,便讓她得意幾日又如何?你先替女兒想想,女兒的事情怎麽辦?”從一回來,謝灼華就悶悶不樂的,此刻更是煩躁的和薑氏說著。


    薑氏聞言也擔憂道:“這秀林山莊突然人去樓空,怕是不能再去了。可這一時也找不到好的地方練馬球,再說你父親那個態度,估計也不會給你尋地方。”


    謝灼華一聽,不樂意道:“當時父親明明也說打馬球好,今日卻是這個態度,我看父親是越發的糊塗了。”


    “夫人,大小姐,老身倒是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秦嬤嬤在一旁詢問道。


    薑氏立即地拉過秦嬤嬤,激動道:“嬤嬤,你也看到我們現在的處境了。我們能依仗的也隻有嬤嬤了。嬤嬤有什麽便說吧!”


    秦嬤嬤點了點頭,分析道:“依現在的形勢,馬球會我們是參加不了了。即使參加,估計也難入貴妃的眼。倒不如我們想辦法入了賢王殿下的眼。”


    “嬤嬤,誰不想入賢王殿下的眼,可是這也沒有機會。”薑氏一臉憂愁道。


    誰料秦嬤嬤微微一笑,高深莫測地說:“沒有機會,我們就創造機會。賢王殿下每月初一都要去護國寺禮佛,這件事甚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有次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的。再過兩日便是初一,夫人和大小姐可準備搏一把。”


    “這讓我想想。”薑氏雖然有點心動,但這事關謝灼華的聲譽,她不能貿然行動。


    謝灼華見薑氏還在考慮,不滿道:“娘親,這還想什麽。再想,這側妃之位就是別人的。”


    “華兒,這時間太緊了。我們得籌謀好,萬一毀了你的聲譽,你下半輩子就毀了。”薑氏擔憂道。


    謝灼華傷心的哭道:“可是,下個月十五,馬球會之後,這側妃之位就會定下來,眼下我們隻有這次機會了。”


    “夫人,大小姐說的沒有錯。錯過這次機會,後麵即使進了賢王府,也要低人一等。如今,大人如此寵愛妾室,抬舉妾室。現在隻有夫人能為大小姐籌謀了。


    難道夫人希望大小姐以後嫁個落魄舉子。這倒也不打緊,就是到時候萬一秋姨娘添個一兒半女,夫人怕是唯一的依仗都沒有了。可若你的女婿是賢王殿下,那便沒人敢怠慢你。”


    秦嬤嬤說的語重心長,她看向薑氏,柔聲說道:“我知夫人擔心什麽。咱們隻是路上偶遇了賢王,又不是私相授受。即使別人問起,我們也能搪塞過去。還有兩日時間,隻要咱們仔細籌謀一番,定不會讓大小姐清譽受損。”


    “好,為了華兒,我們便博一博。”薑氏眼神堅定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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