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華郡主見到謝思安很是吃了一驚,直接就問道:“你怎麽沒去練打馬球?”


    啊?謝思安感覺自從自己手受傷了,現在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她不明白眼前人的話是什麽意思。但秉持著禮貌原則,她還是客氣的問道:“這位姐姐,為什麽大家都要練打馬球?”


    這下輪到顏華郡主愣住了,這人貌似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禁疑惑道:“那你為何來這?”


    “不知道,我跟著我大姐姐來的,謝思安正說著話。就聽到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你聽說了嗎?這次顏華郡主也來了。”


    接著又是一道聲音:“哼,就她那個老女人。這都快20歲了,還沒嫁人,我要是她,可不敢出門。”


    “嗬嗬”


    接著是一陣哄笑聲。


    這些人真沒禮貌,怎麽能如此議論別人。謝思安心中想著,抬頭便看見一群人從拐角裏麵過來。看著來人,謝思安一時有些尷尬,正尋思找個什麽理由搪塞過去。不想對方幾人立即跪在地上,哆嗦著說:“見過,見過顏華郡主。”


    謝思安吃驚地看著一旁的人,卻見對方已經走到杜若微麵前,啪啪,直接給她兩個巴掌。


    “老女人,我這個老女人脾氣不大好,不想死的,趕緊滾。”杜若微和另外兩位小姐嚇得瑟瑟發抖。幾乎是落荒而逃。


    待幾人走後,顏華郡主才感覺氣順了些,見謝思安在一旁,便問道:“你也覺得我老?”


    謝思安搖搖頭,神色認真的說著:“郡主不過桃李年華,風華正茂。別人如此說著,莫不過是找不到其他可以說的罷了。”


    “你這小丫頭有點意思,去我那坐坐吧!”顏華郡主此時心情好多了,便邀請了謝思安。


    謝思安沒有扭捏,跟著顏華郡主進了小院。進院後,顏華郡主便招呼著謝思安坐下,詢問道:“謝三小姐,你當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世家小姐來此?”


    謝思安誠實的搖了搖頭,她這日日在家養傷,她能知道啥。


    “下個月十五,馬球會,貴妃娘娘也會去。實則是馬球會,實則是給賢王殿下相看側妃。”


    馬球會,側妃,謝思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匯出現在一起。


    顏華郡主看出了謝思安的不解,耐心地說道:“貴妃娘娘當年便是打馬球時,與當今聖上一見鍾情,貴妃雖久居深宮,但聖上卻允許她能出宮打馬球。隻是這些年不怎麽打了,所以你們不知道此事。


    還有一個,貴妃不知在哪聽來的,這會打馬球的人,身體好宜懷孕,而且特別容易生男孩。這幾日為什麽有這麽多世家小姐出現在此,這就是原因。”


    “郡主來這,也是這個原因?”謝思安猶豫著問道,她不希望心中那麽美好的姑娘也這樣。


    “當然不是,這邊可以騎馬射箭,我經常來此。”顏華郡主豪邁地說著。


    聞言,謝思安才鬆了一口氣,臉上掛著甜甜的笑。顏華郡主被謝思安整不會了:“你怎麽不關心那些小姐們。”


    “哦,是這樣。左右我也不認識她們,而且我又不參加那個馬球會,她們誰被選中和我沒什麽關係呀。”謝思安誠實的說著。


    “你說的有點道理。好了,既然無關緊要,我們就不聊這了。這樣你和我說說你們家的事。她們是不是不知道你手受傷了,怎麽還讓你來學打馬球。”顏華郡主早就注意到了謝思安的手,有些擔心的問道。


    哎,謝思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一個外人都心疼她受了傷,自個兒親爹卻一句問候都沒有。還有這個打馬球,連二姐姐都不知道,她就被打包送到這。薑氏此舉並沒什麽惡意,她隻是想落個賢良的名聲。


    見謝思安一直不說,顏華郡主就一直追問著。謝思安隻好和對方大致說了一下謝府的情況。結果引得對方一陣心疼,“你怎麽這麽可憐。虧我還和母親說,謝府請了秦嬤嬤,應當是很看重子女,結果就看重那一人罷了。這庶女就不是人了嗎?果然,秦嬤嬤還是那麽不本分”。


    秦嬤嬤,對哦。謝思安想起來,二姐姐曾經說過她曾經是顏華郡主的教養嬤嬤。便有些八卦地問道:“郡主,這秦嬤嬤當年怎麽就告病回鄉了”


    “那什麽告病回鄉,不過是給她留一份體麵罷了。”於是,顏華郡主便開始講述她與秦嬤嬤的故事。


    秦嬤嬤還是很小的時候就被賣了,當時顏華郡主的母親——顧氏正好路過,就給買了下來。那時候顧氏年紀小,也沒個玩伴,秦嬤嬤便當著她的玩伴養在身邊。


    顧氏當時是家中嫡女,父母期望很高,家裏請了不少師傅來教琴棋書畫,奈何最後秦嬤嬤學了個七七八八,顧氏還是一竅不通。顧老太太看自己女兒這個德行,再看看秦嬤嬤,便氣不打一處來。可轉念一想,女兒這樣子怕是也改不了,不如好好培養秦嬤嬤,讓她以後跟著自己女兒,好好看著自己女兒。


    秦嬤嬤確實不負所托,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禮儀規矩也是挑不出毛病。後來顧氏嫁去信國公府,秦嬤嬤也就跟著去了。


    再後來顏華郡主出生了,可以說顏華郡主是秦嬤嬤帶大的。


    開始都沒什麽,直到顏華郡主啟蒙的時候。信國公開始納妾,養外氏,顧氏變得情緒不穩定了。吵過,鬧過,但她生顏華的時候,傷了身體,很難再有孕,隻得隨信國公去了。


    但她卻開始對顏華郡主異常嚴格,逼著她學琴棋書畫,所以她認為女子該學的東西,都逼著顏華去學。可顏華也是個愛舞刀弄槍的,天天被逼著學。漸漸母女倆生了嫌隙。


    可這和秦嬤嬤有什麽關係,謝思安不解,打斷了顏華郡主的回憶。


    顏華郡主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前幾年母親是很瘋魔,一直逼著我成為大家閨秀。後來她意識到自己不對,便不再強迫我了。隻是你知道嗎?秦嬤嬤卻一點沒有放鬆對我的管教,依舊逼著學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背地裏她卻和母親說我很是喜歡。”


    這確實有點不對,但也至於把她趕走吧。謝思安還是有些疑問,沒有想到對方又說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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